城門處，葉楓看著主持，有些挑釁的扯了扯嘴角。
釋語看著葉楓跟一旁手搭著刀柄的李君肅，嘆了口氣。
“你們不要太過分！”一名脖子佩戴著巨大佛珠串的年輕人，怒聲開口。
釋語听著自己弟子的話語，走上前。
“走。”釋語淡淡開口，金剛寺的弟子們被一個大金圈給罩住。
李君肅有些興致缺缺的坐回櫃台，跟听懈打的那一場，勉強過癮了。
葉楓也是靠回柱子，看著釋語笑了笑。
釋語再次嘆了一口氣，特別是感受著身後弟子們昂頭挺胸的樣子，釋語的身子反而佝僂了一點。
“還好，不是那麼快。”而後，釋語看著有些佩服的看著自己的劍宗弟子們，苦中作樂的想著。
這些內門弟子們佩服的看著自己，外圍的普通人則是把目光聚焦在李君肅跟葉楓身上。
武尊，那可是神仙了，這兩個年輕人逼的神仙都得出手了。
這就是江湖人跟普通人的差距了，在江湖人們看來，武尊果然不愧是至尊，天下何處去不得。
而在普通人看來，行走的活神仙？
那又如何，還不是得在陛下的掌控下乖乖行事。
還不如六扇門的總捕頭。
而佛門的弟子來源，又恰恰好是這些普通人，所以李君肅跟葉楓才會放任自己過去。
因為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金剛寺在往後的名聲，會下落，名聲也不是憑空來的。
還有那些其他門派的長老，也只會偷著樂，江湖不能說是鐵板一塊，也能算是四分五裂了。
五大劍派同氣連枝，但藏劍閣被找上門的時候，可沒人去打抱不平。
也是藏劍閣一戰，讓本來就沒什麼默契的五大劍派徹底不裝了。
甚至劍宿山沒有幫著某人打上門，藏劍閣就燒香拜佛，阿彌陀佛了。
劍宿山現在成分都成疑，剩下的四大劍派都不怎麼與劍宿山往來了，現在四大劍派內部都說劍宿山是皇朝的編外人員。
特別是劍蒼的女兒還天天跟武王混在一起，跟她爹一個德行。
至于那個叫劍嬋的，天天說自己是劍蒼，誰信？
你一個武尊，有帝之意境的劍帝，突然變成一個女的了？這不開玩笑呢嗎。
他們看，這是劍蒼有意跟皇朝聯姻！
所以釋語選擇自己主動放下面子，讓葉楓跟李君肅失去出手興致，反正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在城門真正搏殺，可能會牽扯到普通人，所以李君肅跟葉楓都默契的讓路了，任務完成，剩下的還有大比，到時候死人再正常不過。
釋語對自家一副勝利者姿態的徒弟無語了，少林寺有听悟，道門的雲無際更是有威壓天下的趨勢，就連皇朝的六扇門也出現了一位有勇有謀的少年怪物。
只有他們金剛寺，是一如既往的莽夫，只能看到面前的“勝利”，釋語想著想著，微微側過頭，看著似笑非笑的年輕總捕頭，內心再次重重嘆了一口氣。
釋語是金剛寺不可多見的“聰明人”，但也正是因為這份聰明，導致金剛寺有著一股異味。
如果金剛寺的主持不是釋語，那麼在西域之時，就會是金剛寺先跟少林寺打起來了，因為金剛寺是莽夫，但也是講佛法的莽夫。
心淨是對的，少林寺是錯的，那麼金剛寺就會幫助心淨，就這麼簡單。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金剛寺需要的是怒目金剛，而不是琉璃玉佛。
這也導致了金剛寺並沒有像釋語當上方丈時想的，在自己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反而有點江河日下的意味。
但釋語覺得自己沒錯，是金剛寺的莽夫太無腦了，他帶不動，卻沒想過，是他自己不適合金剛寺。
釋語屬于是以一己之力孤立整個金剛寺了。
“接下來沒勢力了吧？”李君肅看著少林寺與遠去的金剛寺，懶洋洋的開口。
打了一架，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松了不少，有股舒適的感覺，看來還是得戰斗來松松骨頭啊。
“還有菩提院呢。”葉楓看著懶洋洋的李君肅，笑著應道。
“佛門不是二宗嗎？”
“對，菩提院不算佛道，但他們又不是不來。”
就在二人交流間，一隊人影緩緩出現，他們身著樸素的棕色僧袍，為首之人拄著一根普通的木杖，緩緩而來。
“剛說呢，人就到了。”葉楓看著來人們，聳了聳肩開口說著。
李君肅也是看過去，一行人衣著不奢華，但卻很干淨，哪怕僧袍已經洗的有些發白，依舊保持著整潔。
他們的穿著並不會讓人覺得貧困，反而有股出塵的親和之感。
為首之人面容和藹，眼神清澈。
這就是禪宗，菩提院。
“清空大師。”葉楓開口打著招呼。
“葉公子。”清空大師做了一禮，開口不是施主前施主後。
禪宗修己心，你我平等，不化緣，只歷練。
“李大人。”而後，清空看著李君肅，緩緩開口。
葉楓挑了挑眉，李君肅的輩分突然就上去了。
“不敢當。”李君肅聞言也是擺了擺手，清空大師給他的感覺很舒服，這種感覺有些與雲無際相似。
既然氣質與雲無際相似，那就不是敵人。
“不，李大人。”清空大師搖了搖頭。
“在下知道，你有禪宗慧根，您心里有四句話，可稱禪祖。”清空解釋著。
在清空觀察的星象里，李君肅有四句可以讓禪宗徹底名揚天下，佛門中人聞言會佛心破碎的聖言。
李君肅聞言，挑了挑眉。
“他說的該不會是慧能的菩提偈吧？”李君肅內心思索。
而後，李君肅回過神。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四句話，對禪宗來說無比合適，但對佛門來說，那就是終極問題。
畢竟禪宗已經不信佛了，只修心，但佛門不一樣，特別是在這個需要意境為基礎的武道世界。
這已經不是單單的否認佛祖，而是在掘佛門的根基，哪怕在前世，沒有武道的世界，也一樣。
到後面，佛門的圓場說法也是慧能所說之話太過于假大空，需要腳踏實地。
而後當上方丈的慧能，也承認了自己所說之話太過于空泛，自己還需多加修行。
但地藏王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他們就不說假大空了，反而多加宣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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