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樓，頂層。
李君肅只是听著方大義的吹噓，而後接過施勝的茶盞。
“不知道李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施勝打斷了方大義的吹噓，問道。
正說的開心的方大義也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收了話頭，而後正了正神色，看著李君肅。
“方樓主，施副樓主。”李君肅一拱手，開口。
方大義聞言滿意的坐直身子，還點了點頭示意李君肅繼續說。
而施勝則是有些不舒服的皺起眉，但他也沒有說什麼。
在嶺東，只有方樓主與施樓主，沒有副樓主，從聚義樓混亂的地位設置就可以看出來。
普通人是幫眾，武者也是幫眾，然後只有管事，精銳都在二人自己手里。
聚義樓，得勢在這個義上，死也會死在這個義上。
李君肅要的，就是給聚義樓植入地位的概念。
“施副樓主，你應該知道六扇門所求的是什麼？”李君肅先是看著方大義，而後看向施勝，輕笑開口。
方大義也是看向施勝。
“穩定。”施勝緩緩開口。
不管是獬豸還是諦听，求得都是穩定。
不過不同的是，諦听可以狼狽為奸，一起壓下管轄地區的聲音。
而不管賀獰還是言歸，他們求得穩定就是你敢鬧，那就殺了你。
殺了你，就穩定了。
而且是一勞永逸的穩定。
“對，所以前段時間我在嶺南，跟蠱族談了一筆合作。”李君肅說著，接過甦暗手里的箱子。
“而來嶺東之後呢，這小生意，就跟嶺東的大家一起慢慢做大，現在應該可以入聚義樓的眼了。”李君肅說罷，把箱子推過，推給方大義跟施勝。
“你老大確實有一手。”甦黯听著李君肅一筆帶過的恭維，感慨了一聲。
要不是自己跟著甦暗，知道李君肅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他都要以為李君肅是真帶著誠意來了。
“這是？”方大義聞言，果然帶上了些許笑意，打開箱子。
李君肅把蠱蟲跟價格說了一下，方大義好歹是個望海，壓抑住了想站起來的沖動。
“我希望聚義樓給在下一個面子。”李君肅說著，伸出了兩根手指。
方大義眼前一亮，這生意大有可為啊。
施勝則不同，他想著何常的信，抬起頭，看著李君似笑非笑的神情，眼楮眯起。
哪怕何常，他都要懷疑一下，更何況是被何常重點提起過的李君肅呢。
“好”方大義就要喜笑顏開的答應下來。
“李大人，請回吧。”施勝緩緩開口。
本來已經融洽的氣氛一瞬間冷卻下來。
“我知道了，這個蠱蟲就當給方樓主的禮物了。”李君肅說罷看著施勝，然後眼神詫異的看向僵住笑臉的方大義，起身。
“李大人，我們可以再”回過神的方大義看著施勝不贊同的眼神，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開口。
這個不僅僅是合不合作的問題，而是李君肅剛剛先看了施勝，而後才看向自己。
方大義看了眼全程一言不發的甦暗，知道這下是自己丟了臉了。
“不必，生意必須大家齊心才能做的紅火，既然施樓主心有疑慮，在下也不強求。”李君肅婉拒著。
這下子，方大義心里膈應了，從施副樓主到施樓主，沒了副。
如果沒人戳破這一層，方大義或許還能裝不知，但李君肅一來，從頭到尾的禮數都是先給自己的。
“大哥是不是有點太不知禮數了？”方大義內心輕喃一聲。
他方大義，才是這聚義樓的樓主！
而施卻沒有感覺，甚至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是樓主。
“不過施樓主，生意不成仁義在，嶺東安定，大家才有好日子過。”李君肅這下子，對著施勝拱手道。
“一定。”施勝點了點頭。
方大義也沒有發作，畢竟這還只是小事。
最多就是心里有點不舒服而已。
李君肅看施勝保證後，就干脆離開了。
等到李君肅離開後，方大義才看著施勝。
“大哥，為什麼不跟六扇門合作？”方大義看著施勝，質問道。
“何家”施勝看著方大義，解釋著。
“大哥，我們是望海。”方大義氣笑了，何常什麼實力，他們什麼實力。
李君肅能逼迫沒有修為的何常，還能逼迫他們不成？
沒看這年輕人上門都不敢大聲嗎？
方大義儼然忘了自己，也很忌憚何常背後的劍王城，他被落了面子，現在內心一股無名火正起呢。
“你不懂。”施勝搖了搖頭。
好了，這下子直接踩上了喜歡講資歷的方大義的雷點。
“大哥，希望你的判斷是正確的。”方大義壓著內心的火氣，緩緩開口。
“當然，我不會拿聚義樓開玩笑。”施勝點頭說著。
方大義血壓再次拉高，不過他還是忍，這麼多年兄弟情，沒必要為了這麼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而出了聚義樓的李君肅，直接朝著六扇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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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這個有用嗎？”甦暗這時候才疑惑發問。
“沒用，好歹也是同甘共苦過來的。”李君肅隨意說著。
“但如果牽扯到利益”李君肅意味深長的開口。
很多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也有很多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同甘共苦過來的方大義與施勝，已經是標準的成功模板了，但如果讓他們富貴之後，再來一次呢？
李君肅現在需要的，就是等，等方大義自己找上門。
動心了，就說明他對銀子很有興趣，接下來才是主次顛倒。
“老大，我們需要等多久？”甦暗听完，好奇問著。
“一年之內，他必定上門。”李君肅笑著開口。
在方大義看來，自己這點實力，肯定威脅不到他。
“何家那邊”李君肅看著遠處，笑了笑。
施勝剛派精銳出門的那一刻，何家的情報網就有消息了。
接下來，方大義眼里的六扇門就是沒什麼實力但背景大的可合作勢力。
而施勝眼里的六扇門就是虎視眈眈的惡虎。
兩種情況下，方大義跟施勝的裂痕，才會擴大。
這種情況下，他們是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動機的。
然後，從雙方的身邊人下手，才不會被懷疑。
到了那個地步，他們就不會懷疑了。
爭權奪利一旦開始，剩下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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