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問……”
女子輕揚著下巴,劍尖微顫,眼里帶著復仇後的痛快,可是一滴淚卻不由自主地從眼下滾落。
“你既然殺了我全家,又為何要單獨放過我,還要收我為徒?”
“難道只是因為單純的惡趣味?”
雲義靜在原地,手指捂著穿透胸骨的傷口,血液逐漸滲出指縫,洇濕白衣,一滴滴濺在地上。
許久,他垂眸低笑了聲“萬象歸塵劍第三十二招,你學的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被自己的弟子,用自己親手教的劍招刺殺,是什麼感覺?好像也沒什麼感覺。
痛感變得麻木,神思也呈灰冥。
他緩緩說“但,你殺不了我。”
語氣很淡“我為何殺你家人,我無需向你解釋,殺了就是殺了,就算你知道原因,他們也活不過來,又何必強求?”
“至于放過你……”
他鳳眼半闔,“你就當…自己命不該絕吧。”
“你我師徒緣分本就淺薄,”他睨向她手里染血的長劍,“今日這一劍,就當斬斷所有前塵過往,從此後,我不再是你師父,你也不再是我徒弟。”
“這一次,我可以饒你不死,但也是最後一次。”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他說完,就欲掐訣離開,秋允之臉上浮出慌色,上前一步喊道
“等等,你究竟把鹿師妹怎麼樣了?”
雲義眼神變冷,一袖將她掃開“她如何,你無權知道。”
哪怕他身體再特殊,修為再高強,接連受傷之下,精神也開始出現恍惚之兆。
當年殺秋家一百零八口,雖是不得已,但她的父母親人確實死于自己手中,他沒必要狡辯什麼。
這一劍,他可以生受著,但不代表他對她還有多余的耐心。
一招將人放倒後,雲義飛回了風嵐殿。
他想讓長澤風盡快將宣皇後帶去妖界,又想問問凌玉那邊的情況,艱難的喘息聲卻越來越大。
眼前顛倒搖晃,耳鼓嗡鳴,身體沉重得難以邁開腳步,卻又好似飄在雲端,最後終于倒在殿中,失去了所有意識。
掩月閣的暗牢里,當凌玉下到被陣法掩藏的第三層,看到雲義口中說的那個囚犯,才終于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牢里坐著個女人,無論樣貌還是身材,幾乎都和鹿呦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她猝然噴出口的聲音嘶啞難听,凌玉幾乎要以為是鹿呦本人站在了他面前。
“一群狗雜種,趕緊放了老娘,否則等我出去後,就是你們所有人的死期!”
“你們知道我相好的是誰嗎?乃是太極宗的大長老牧一凡!居然敢把老娘關在這種鬼地方這麼久,你們是不想活命了嗎!”
“我告訴你,最好馬上把老娘放了,听到沒有!!”
凌玉總算知道,雲義為什麼要讓他毒啞此人了。
除了外貌,和鹿呦真是沒有半分相似。
不過,雲義是什麼時候找到這麼個替代品的?竟然連他都瞞了過去。
牢里的女人顯然沒搞清楚狀況,連自己被誰抓了都不知道,一個勁地在那兒拍打欄桿叫罵。
此女原是合歡宗的一名掌教,練了邪功,專以吸取少男少女的精血來提高修為,死在她手里的無辜之人不說上千,也有幾百。
她原本不長這個樣,但在某一次無意間見到鹿呦的畫像後,驚之為天人,在心里一直念念不忘。
後來便特意尋了靈藥,忍受剝皮換面之痛,將自己的臉一點點變成了畫中之人的樣貌。
然後憑著這張臉,恣意快活了好一陣子,不僅勾搭了許多法力高強的大佬,得到無數財寶,還騙了一個又一個單純的少年人,成為飼養她的養料。
而彼時,雲義剛恢復記憶不久,正在小心眼地為老婆報復,大肆抓捕針對合歡宗的那群邪修,這名掌教自然也被抓了過去。
一看到她那張臉,雲義轉瞬就在心里生了個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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