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披了件玄黑色的長袍,袖口寬大,垂至雙膝,衣領和紅色腰封上都戴了銀白色的細鏈,金色的小鈴鐺纏繞交縋在上面,發出叮叮鐺鐺的響聲。
兩只耳上也縋了長長的藍紫色的銀飾,就連光潔的額頭、美人尖的中心都戴了一枚彎月型的抹額,銀光皎潔,將他本就冰雕玉鑄般的容顏襯得妖異瑰麗,若不是那雙狹長的鳳眼實在過于鋒利冷冽,足可以蠱惑任何人的心弦。
“雲義?”
鹿呦差點沒驚呼出來,直愣愣問沈卿塵,“他怎麼會在這兒?”
沈卿塵也驚了下,但隨即就挑起了一抹看好戲的神色,“誰說的清呢,許是來這里私會美人的。”
鹿呦眸眼瞠大,看著那穿著雖華美卻腰身比雲義的腰還粗了兩圈的女子,以及她身上隨風抖動的細小白毛。
嘴角肌肉微微抽搐道“這看起來,好像他才是那個美人吧……”
鹿呦忽然想起,君故之前跟她說過,要去一個地方取一件東西,取了就會回來。
他說的那個地方該不會就是御虛秘境吧?
那他要取的又是什麼東西呢?
正思索著,底下的人已經押著那完全不配合的少年來到了祭台中央。
巫師將一根和那女子手里同樣造型的樹枝別到了他的腰帶上,握著權杖,神色肅穆的嘰里呱啦的、對他說了一通什麼,卻只換來了少年咬牙嚼齒的一聲戾喝“妄想!”
鹿呦又是一震驚“他、他、他听得懂那些野人說話?”
沈卿塵摸著下巴,嘴角一翹,沖她狡黠地單眨了眨眼“所以說,肯定是來私會情人的嘛,連人家語言都學會了。”
鹿呦嘀咕“可我怎麼總感覺他好像在被壓迫著做什麼事呢。”
沈卿塵替雲義否認道“錯覺,你看他眉飛色舞的,哪有半點不情願的樣子。”
鹿呦目光呆愣“那不是氣得臉色都扭曲的樣子嗎……”
沈卿塵繼續幸災樂禍“錯覺,明明就是高興得都不找不著北了。”
眼看雲義被按著和那女子行一種奇怪的禮儀,鹿呦好像明白過來了,
“這好像不是祭祀,而是拜堂成親呢!”
沈卿塵樂了,嘴角上揚,卻沒否認她的話。
鹿呦扒著樹枝,仔細往下看了看,心里大概有了點譜。
約摸是因為雲義這廝長得太好看,被那地位不低的‘野人小姐’看上,並且強行娶親了。
不過她轉眼又疑惑,“以雲義這麼高的修為,都拿那群人沒辦法?”
沈卿塵扯了扯嘴角,微嗤道
“多高的修為?進了這秘境後,他只能和本王一樣把修為壓到元嬰以下,現在撐死也就比你高兩級境界。
這些野人可是秘境里的土著,修為不說多高,但至少和他差不多持平。若是一兩個還好解決,這麼多人,他就算再不情願,今兒也只能認下這事兒了。”
“啊?居然是這樣……”鹿呦蹙了蹙眉,“所以你現在的修為也只是金丹滿級?”
沈卿塵哼笑一聲,抱著頭,將身體靠在樹干上,聲音閑適“沒錯,所以你別指望我會去救他。”
鹿呦手指緊攥,秀眉皺巴到一起,望著下面,沒有說話。
而下面,卻在進行到一個跨火盆的環節時,出現了變故,那少年一腳將燃起的火盆踹到了那巫師的頭頂上,聲音冷戾暴躁
“本尊說了,本尊已有妻室,你們都听不懂人話嗎?”
‘劈啪’一聲,還燒著藥草的金盆兜頭罩在巫師的冠頂上,燃著的星火和灰燼從他臉上撲簌撲簌地落下,花白的頭發和胡子瞬間就被點著了,那巫師又驚又怒,一邊指著雲義憤怒地說著什麼,一邊慌亂去撲身上的火,簡直狼狽到了極點。
那少年卻冷翹了翹唇,笑得桀戾嘲弄“縱使你們壓著本尊行了這禮,本尊也不會踫這女人一根手指頭。”
那巫師半邊胡子和頭頂的幾撮頭發都被燒沒了,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雲義只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他人雖被捆著,神色卻狂傲至極。
他這一副倨傲看狗一樣的眼神,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不滿,很多人都神情憤激地在喊叫著什麼,雖然听不懂他們的語言,但從表情就可以看得出,絕不是什麼好話。
但雲義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很快,就有一個長得極為高大強壯的男人走了過來,手里還握著一根兩腕粗細的木棍,陰沉著臉,掄起木棍高高揚起,‘啪’地一聲,狠狠打在了少年瘦削的脊背上。
幾乎是頃刻,雲義就被打得往前趔趄蹌踉了一下,鮮血溢出嘴角,他背脊卻挺得很直。
鹿呦看不下去了,拔出問天劍就要跳下去,卻被沈卿塵一把將她揪了回來,肅聲道
“你干什麼!你現在去,不僅救不了他,連你自己也得搭進去!”
鹿呦神色憂急“可我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被打死吧!”
“他不會死的,”沈卿塵篤定道,“以這小子的睿智精明,怎麼可能會犯這種故意引人來打他的低級錯誤?怕是心中另有成算,你現在下去豈不破壞他計劃?”
“可是……”鹿呦絞緊手指,焦躁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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