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再見陳最時,她心中平靜如水,竟沒有再起一絲波瀾,只是有些淡淡的傷感。
嘆了聲,正要進屋,空中卻突然飛來一只熠熠閃光的靈鴿,鹿呦手心一拂,發現居然是長澤風召她過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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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們住在赤霞峰的峰頂,每個人都配了間單獨的小院,而長澤風的那間便要格外大些。
院里長著棵千歲古槐,樹干粗如房屋,枝繁葉茂,四季常青,上面覆著青綠的藤蔓,藤蔓上又掛了幾盞紗制的紅燈,光影若明若暗。
長澤風著一襲米黃淺雲色的束腰長袍,墨發半綰,坐在石桌前,手里淺斟著一只杯盞。
鹿呦聞到淡淡的酒香,不客氣地跨坐過去,伸手就要去撈另一只酒杯子,卻被‘啪’地一聲打了一下手背,頓時訕訕的縮回了手去。
長澤風輕瞥她一眼,“酒量又不好,還老是看別人喝酒就眼饞,這毛病,幾年也不見改。”
鹿呦癟癟唇︰“可是師父您曾經也說過,醉飲天地乃人生一大樂事,我派修仙者當不拘小節,再說了,在師父跟前,即使喝醉了也沒什麼嘛。”
長澤風哼哼兩聲,順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哦,你還挺放心為師的哈,都大姑娘了,以後別那麼沒心沒肺的。”
“哎呀,師父!疼!”
鹿呦捂著被他彈過的腦瓜子,郁悶地 他一眼,又道,“您這話說的奇怪,我若連師父都不放心,那還能放心誰?長再大,不也是師父的徒兒嘛。”
長澤風睜著似醉非醉的眼,半眯著瞅她,“喲,你還挺有理。”手里卻倒了杯酒遞過去,“就今日,以後不可放肆。”
鹿呦喜滋滋接過,抿了抿,是甘甜的莓果酒,正合她口味,也沒一口氣喝干,而是慢慢品著問他,“師父您找我過來是干啥來著?”
長澤風摩挲著杯壁,卻沉默了下來,眸里晃著杯里的星光,情緒幽暗不明。
鹿呦放松地攤坐在那里,伸著舌頭輕輕舔著杯子,含糊問他︰“怎麼了?您怎麼不說話?”
長澤風掀睫輕睨她一眼,嘴唇微動,話擠到喉嚨,又似覺得難以啟齒憋落了下去,沉沉地嘆了口氣。
鹿呦莫名看他,“怎麼還嘆上氣了呢?發生什麼事了師父?”
長澤風倏地轉過身面對面看著她,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臉色無比嚴肅︰“為師且問你,你和你……”
說到一半,又狠狠磨了磨牙才繼續說道,“你和你雲師叔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是何曾對你動的心思?”
“噗!”
鹿呦一口酒直接噴了出去,捂著胸口猛烈嗆咳起來。
被她噴了一臉酒水的長澤風,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在心里說了好幾句‘這是自己的徒兒,不能打不能打’,才拿了巾帕擦了擦臉上的酒漬。
可濺在唇上的幾滴酒珠卻因為下意識抿唇,而被不小心舐進了唇內,甜冽的酒香似乎又含了絲不一樣的味道包裹在舌尖,整個人頓時愣住。
鹿呦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可是想到他剛剛問的問題,又忍不住十根腳趾頭都摳起了城堡,臉色更是紅的滴血,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聲音也小如蚊吶︰“您在說什麼啊師父,我怎麼听不懂呢……”
長澤風愣愣地回過神來,臉色霎時繃緊,不動聲色地離她遠了些,聲音也冷了些︰“雲知還,他何時對你起的心思的?”
鹿呦咬了咬唇,嗓音發虛︰“您在開什麼玩笑,小師叔怎會對我起什麼心思……”
‘ ’的一聲,大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酒杯顫動,長澤風橫眉厲聲道︰“你還跟我裝糊涂是吧?你們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說清楚!”
鹿呦被他嚇得打了個激靈,像個鵪鶉似的縮在那里一動不敢動了,半晌才喏喏開口︰“他……他……”
這要讓她怎麼解釋,總不能跟他說,她和雲義前世就認識,還是八條腿的那種關系吧……
“之前……小師叔他……他去鳳翔鎮殺青龍妖君的時候,恰好救了我……可能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吧……我、我也不太清楚……”
看鹿呦結結巴巴的,小臉還被他嚇得煞白,長澤風又覺自己過了些,稍微緩和了些臉色,“你說的都是實話,沒有誆騙為師?”
鹿呦低著頭,睫毛簌簌地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穩︰“我怎麼會騙師父呢,騙師父對我又沒什麼好處是吧……嘿嘿……”
“當真?”
被他這麼一逼問,鹿呦脖頸都浸出了冷汗,咽了咽口水道︰
“當真,其實我也不太懂他是怎麼想的……要不您老替我去勸勸小師叔,讓他別再喜歡我了,這…怪不合適的……是吧……”
長澤風眉心緊蹙,語聲冷沉︰“你的意思是,他在殺青無修那會兒就已經對你起心思了?”
其實還要更早,但鹿呦哪敢說實話,只目光心虛地點了點頭︰“嗯……”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長澤風怒不可遏,“荒唐!這小子簡直荒唐至極!該死!他可真該死啊!”
鹿呦︰“……”
長澤風兀自氣惱了會兒,又急忙看向她,語聲磕巴道︰“那他可有對你、對你……做了什麼非分之舉沒有?”
鹿呦默了默,這要讓人怎麼回答?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好意思告訴他啊。
思忖片刻,只能說道︰“沒有,小師叔乃是‘正人君子’,怎會對我做什麼呢……”
暗地里卻把銀牙都快咬碎,正人君子?!呵呵!希望她說這句話不會遭天打雷劈。
誰知剛說完,天上還真就閃過了一道驚雷。
長澤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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