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煥枝猝不及防被她這麼一拉,瞳孔巨震,幾乎嚇得魂不附體,指甲在透明的擂台上劃出貓抓玻璃般的尖銳聲響,心防失控下,竟直接喊出了心理話︰
“你想干什麼?!你個小狐狸精!我是陳家大小姐,你要是敢打我,我陳家絕對饒不了你!!”
“哦?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們陳家是怎麼饒不了我的。”
鹿呦冷笑著,直接一屁股騎坐在了她腰上,劍也扔在一邊,抬手就揪著她的衣領把她扯了起來。
陳煥枝狠瞪了她一眼,忙不迭轉頭望向台下站著的陳最,下意識向他求救急喊道︰
“哥,救我!救我!這小狐狸精不安好心,她想要殺了我!”
然而,陳最看向她的眼神卻只余一片冰冷和寒漠。
陳煥枝心口一悸,終于明白,陳最這個哥哥大約是永遠不會再站在她這一邊了。
驚慌失措之下,她倒也生了些急智。對,現在是在比賽,只要她主動認輸,這小狐狸精就沒有任何理由再打她。
陳煥枝張了張口,就欲主動認輸,“我認——”
但還沒說完就被鹿呦一巴掌扇得掉落了半顆牙,她又怎會給陳煥枝逃掉的機會。
陳煥枝‘嗷’地慘叫一聲,被打的右臉頃刻通紅高腫,驚怒交加之下,她也顧不得再害怕,抬手就欲反擊︰
“你個小賤人,我跟你拼了!!”
她不管不顧,將所有靈力都集中在手上,也想反手給鹿呦一巴掌,但還未近至身前,就被鹿呦抓住手腕用力一折,骨裂的聲音‘ 嚓’響起,還伴隨著陳煥枝殺豬般的慘嚎聲。
在她叫著的間隙,鹿呦又趁機再給了她一巴掌,打的左邊臉也高高腫起,耳朵嗡嗡直鳴,連眼淚和鼻涕都被扇了出來。
鹿呦嫌棄地在她身上擦了擦手,又扯下她一截衣袖,按在她臉上,幫她囫圇地抹了抹臉上的血跡,聲音平靜而冷漠︰
“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從上一輩子,等到了現在。
想找一個光明正大揍人的機會可不多啊,這擂台上拳腳無眼的,就算是把人揍的半殘了,陳家也沒有理由來找她麻煩,對吧?
以前修為沒上來她忍著,後來怕給師父招惹是非,她也忍著,現在終于不必再忍了。
陳煥枝腦子都被打的有點糊涂,眼前黑了又黑,可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感到恥辱到極點,聲音含糊不清地怒叱道︰
“咱們倆的恩怨早就已經結清了!喔不過就是編排了你兩句,你之前打也打過了,還有完沒完了!!”
鹿呦輕笑一聲,略帶諷刺,猛地將她拉起來,湊到她耳邊低語道︰
“沒完,上一次的只是開胃小菜哦。”
陳煥枝瞪大眼楮,心里閃過恐懼和憤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被連扇了幾大巴掌。
至于,為什麼只是扇她巴掌而不是其他的,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牙齒混著血水噴濺在地上,慘叫聲不絕于耳,擂台下站著的弟子個個听的臉色發白,目光泛怵,從沒想過鹿師姐鹿師妹這樣一個看著溫柔縴弱之人,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不過美人即使是生氣打人,那也是美的,陳煥枝以前針對鹿呦的那些事兒本就鬧的人盡皆知,再加上她性格跋扈,平常本也不受大家待見,現下就更沒有什麼人同情她,還有人叫喊著‘打的好,再打重一點’的。
當然,也有人看不慣,覺得鹿呦打的太過,小聲指責的,但還沒說幾句就被其他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沒。
打到最後,陳煥枝已經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臉上青青紫紫,腫如豬頭,衣服領子上濺滿了她自己噴出的血液,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旁邊的裁判弟子這才仿佛一個驚醒般回過神來,卻是轉身對陳最說道︰
“大師兄你看,這再打下去估計要出人命了……真要出事了,怕是對她們倆都不太好……”
陳最靜默在原地,微垂著頭,掩在長袖下無人看到的手掌早已掐握出血痕,血絲順著指隙淌過木青色的扇骨,浸濕了折攏闔起的扇面。
緩了片刻,上前一步,聲音低啞開口,每一個字都異常艱難︰“呦呦……停手吧……再打、她就沒命了……”
听到他聲音,少女終于停下了手,再抬眸時,眼周已洇開一層薄薄的殷紅,卻朝他粲然一笑,眉眼彎彎,聲音朗然又天真︰
“好呀,既然大師兄都替她開口求情了,我當然要賣你一個面子啦。”
說著輕輕吸了口氣,松開緊攥著陳煥枝衣領、連骨節都泛白的手,緩緩站起身,若無其事地撿起地上的問天劍,跳下擂台,頭也不回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手臂卻被人輕輕拽住。
“呦呦……”
他聲線很不穩,顫的厲害,喉嚨里像是堵塞了什麼尖銳的硬物,痛澀難咽,頭也埋的很低,低到幾乎只能看到輕顫沾濕的眼睫,“你、能再叫我一聲阿最嗎……”
少女僵在原地片刻,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輕輕拍了拍手掌,黑潤的眸睜得大大的,斜抬著望向碧藍的天空,聲音微啞,語調卻輕快︰
“呀,肚子有點餓了!就先不打擾你們兄妹倆,我先去吃飯啦!”
說著朝他笑了笑,依舊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手腕輕轉,默念了幾句御劍訣,身體輕輕一躍,就瀟然地踩在了橫在半空中的問天劍上。
未再說什麼,便如流光般飛向了天際。
只留下那低著頭的青年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周圍明明喧囂的吵鬧,他的世界卻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坍塌、碎裂,無聲無息。
然而,說著肚子餓了要去吃飯的少女,最後卻將靈劍拐了個彎兒,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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