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最後回到船上時,已是月近中天,流螢漫天之時。
她也不知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像是每個都拒絕了,又像是每個都拒絕了個寂寞,然後還喜提了一個、可能動不動就對她‘黑化發病’的師兄。
鹿呦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一時間,竟是懵然的厲害。
結果剛上到甲板,就獲得了和薛玉宸一樣的待遇,三雙閃著八卦的亮眼楮齊刷刷地盯向了她、以及她身後緊跟著的雲晨。
鹿呦一怔,隨即面露尷尬︰“你們……還沒睡呢?”
三道熱烈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掃,統一搖了搖頭,“沒有。”
鹿呦更覺尷尬,不著痕跡地離雲晨遠了一點,“那你們先忙著,我先進去睡覺了哈……”
說著抬腳便逃也似地往艙內走,哪知剛一轉身,就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個結實高大的身影上。
薛玉宸手腕一轉,將銀槍收起,沖她朗然一笑,“呦呦聊完了?”
他胸膛寬闊,肌肉緊實,這麼一撞,當真是把鹿呦鼻子都撞得發疼,她反應過來,忙不迭往後退,結果縴細的肩背又抵在了另一個勁瘦有力的懷抱里。
少年低潤的聲音輕輕掃來︰“呦呦,小心。”
鹿呦猛地僵住,頃刻便臉燒耳熱,再顧不得其他,招呼也沒打,也沒給任何人回應,埋頭就沖進了臥室,然後‘啪’地一聲將門闔上,自己拍著胸脯吁了口氣,緩緩跌坐在地上。
救命,這種場景再多來幾次,她覺得自己離廢也不遠了。
雲晨本想跟著一起進去,卻不料被踫了一鼻子灰。
薛玉宸在旁邊笑哼了一下,嘲諷意味十足。
雲晨面色倒是淡然,在門口停佇了一會兒,身姿翩然一躍,下一刻人便已穩穩立在了頂樓之上。
薛玉宸緊隨其後,飛了上來。
雲晨沒有理他,掐了個清塵訣,盤腿席地而坐,闔起雙目開始了日常的修煉打坐。
薛玉宸抱胸倚欄而靠,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出聲︰“喂!咱倆還是兄弟嗎?”
雲晨眸珠微動,卻沒有回應。
又听薛玉宸執著道︰“我告訴你啊,不管你拿不拿我當兄弟,呦呦我都是不會放棄的!你如果真想殺我,那就放馬過來吧,正好咱倆真槍真刀地打一場!”
雲晨緩緩抬眸,聲音冷淡、犀利︰“她不喜歡你,你不放棄又有何用?”
薛玉宸被氣笑了一下︰“哧,說的好像她接受了你似的!”
要是接受了,還能被吃閉門羹?
這一句話倒也正好戳在了雲晨的痛處,嘴角一壓,不再說話。
兩個人這麼互相傷害了一番,場間又靜了下來。
紅月漫漫,夜風清涼,船下螢火幽幽,碎光粼粼,顧景明和向元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江行舟繞在一旁看著湖水發呆。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薛玉宸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平和了許多。
雖然他對呦呦勢在必得,但雲晨也是他從幾歲起就認識的兄弟了,這乍然像是要反目,心里也是極不好受。
還是靜默,正當薛玉宸以為雲晨不會回答時,他卻突兀地開了口,聲音依舊平淡︰“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
薛玉宸咀嚼了一下這句話,而後倏地提高聲線︰“你禽獸啊!她當時才拾參歲!”
雲晨皺眉瞥他一眼︰“你不也一樣?”真好意思說。
薛玉宸梗住︰“我……我跟你不一樣,我當時只是對她有好感!畢竟那個時候我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結果她那麼小小弱弱的一個人,居然挺身而出救了我……從那個時候起,我眼里就再看不到別人了。”
雲晨一扯嘴角︰“誰不是。”
他第一眼見她時,其實還不算喜歡,只覺得特別,還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帶一個凡人御劍飛行十幾天,並穿過凡俗界的界碑石來到雲境界,以他當時的性格來說,實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他拒絕不了。
至于喜歡,又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連他也說不清楚,反正自相遇後,眼神便再難從她身上移開。
薛玉宸見他聲音似有緩和,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卻還是板著聲喊道︰“喂,是兄弟就公平競爭,如何?”
他也算看出來了,雲晨那天絕對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對他拔劍相向,實際還是拿他當兄弟的。
雲晨睨他一眼,良久,竟是應了聲︰“好啊。”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呦呦的心意,又知道她對薛玉宸無意,與對方公平競爭一下又有何妨,反正她喜歡的是自己。
薛玉宸不防他答應的這麼干脆,略有狐疑︰“你轉性了?先前不還對我要打要殺的?”
雲晨卻不再回答,闔上雙目沉入靈海,開始認真梳理起了體內混亂的魔氣。
心里想的卻是︰反正他也待不了多久,呦呦又不喜歡他,容他蹦 幾天就是,總之有自己在,諒他也近不了呦呦的身。
另一邊,鹿呦坐回床邊,將地上的小狐狸抱起來看了看它的傷勢。見它呼吸平緩,綁傷的繃帶也仍舊干淨、無血浸染,微松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輕輕𠒒O鵒慫 喟椎拿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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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手感還是那麼好,蓬松柔軟又油光水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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