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正在血肉的構築間,不斷向上生長的參天蓮花。
葉響心中已然明晰,這或許便是地涌惘蓮最接近仙人的姿態。
他此時正不斷地在綻放中的花瓣間跳躍,躲避著自蓮花根部伸出的一道道血肉藤蔓。
那些藤蔓比此前的血柳更加難纏,其頭部更是滴落著怪異的花露。
此刻的地涌惘已經升至了高空,
在綻放的花瓣間,想要規避那些血肉藤蔓,對于葉響來說更是難上加難。
大姥姥此時已然徹底失控,那些血肉藤蔓都是出自本能地行動著。
隨著地涌惘蓮的盛放,葉響甚至看到那些藤蔓飛奪而出,朝著蒼山鎮的地面襲去。
在那些被藤蔓抓住的人群中,葉響還看到了斷臂的靖飛與吳所為。
失控的地涌惘蓮撐開了豁口,恐怕他們便是趁著這個時機好不容易脫逃而出。
只是沒想到,他們依舊沒有逃出生天。
葉響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藤蔓將吳所為二人捆束起來,帶到地涌惘蓮花的根睫處。
隨後,藤蔓便將滴出花露的那端,完全塞入了他們的口中。
花露注入體內,人們的雙目便是緊緊閉合,似是永遠地睡了過去。
葉響知道,這或許便是地涌惘蓮獲得仙力後進一步演化而成的蜃樓墟。
被帶入蜃樓墟的人們,注定將成為地涌惘蓮未來的養料,在永遠無法醒來的幻境中死去。
這般結局,就連葉響也無法避免。
剛斬落下一根襲來的藤蔓,一股劇烈的抽痛,便是從他心口傳出。
葉響低頭看去,在他左胸處的那張鬼臉,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
長時間的使用,終于也是讓鬼臉到達了極限。
鬼臉失效,葉響渾身緊繃著的力道,便是徹底消散,手中的淵斬如千斤巨石般壓下。
若不是操控著玄陽蟲及時扶住刀柄,葉響恐怕會當場被刀身砸成肉泥。
顧此失彼,剛躲過一劫的葉響,卻再也阻止不了眼前襲來的藤蔓。
隨著一根血肉藤蔓鑽入葉響口中,他僅存的意識,也在同一時刻消散而去。
……
“爹爹,爹爹!你怎麼還在睡懶覺呀!”
從睡夢中醒來,溫暖的被窩被人一把掀開,
隨著初春的冷風竄進,葉生凍得打了個激靈。
可他卻未因被吵醒而感到惱怒,反而是輕笑著,抓起正踩著自己肚子的女娃,提起足踝將她倒懸起來說道。
“蓮兒,不要瞎胡鬧,爹爹昨日忙著和你娘親耕作,累著呢,需要休養休養……”
啪——
葉生話音未落,便是被一旁甩來的一塊抹布打了個正著。
甩出抹布的女人叉著腰走到床邊,
氣鼓鼓地瞪了葉生一眼,隨後將他手中提著的女娃放下,說道。
“蓮兒,你莫要听你爹爹瞎說,這不是馬上就要開春了嗎?你爹爹昨天是忙著春種呢。”
听到女人的解釋,被叫做蓮兒的女娃則是抿了抿嘴,伸出一根短短的食指,問道。
“娘親,我知道春種是什麼哦!是前些夜里,我見著你和爹爹疊在一起那樣嗎?”
听到蓮兒的話語,女人的臉上立刻騰起兩片紅霞,
羞憤之下,她狠狠地擰了一把還在床上半躺著的葉生,急嗔道。
“哎呀!你這……真是羞死人了!都怪你這死鬼那晚非要……”
輕拍一下蓮兒因好奇歪著的腦袋,她的腦袋上扎著兩顆朝天揪,分外可愛。
葉生大笑起來,說道。
“哈哈哈!蓮兒還小,咳咳,這些事以後再與你解答。”
葉生一邊與自己的女兒打著哈哈,一邊在女人的服侍下收拾了一番,穿好了錦衣。
“你快些出門去吧吧,鎮里的大伙都等著你主持公道呢!”
見著葉生穿好衣物,婦人便是推了推他,催促道。
“怎麼?咱們蒼山鎮向來是民風淳樸,安逸祥和。
何時還需要輪到我出馬去主持公道了,曹廣達那老小子跑哪兒去了?”
葉生皺著眉說著,便是告別妻女,走出臥室,來到了衙府之中。
衙府之上有著三個呈品字形擺放的高位,曹廣達坐在左側。
右側則是坐著朝廷派來的帶刀侍衛——管仲,
此人向來不愛說話,坐在一處一坐便是一天。
葉生有時都覺得他像個死人。
而中間那處空出的席位,則是留給他葉生的。
見著葉生來到衙府,曹廣達立刻屁顛屁顛地迎上前來,抱拳訴苦道。
“哎呀,旺老爺,我曹老弟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您不在的這段時日,蒼山鎮當真是翻了天了!”
旺老爺?
葉生莫名一愣,隨後便是反應了起來,原來對方是在稱呼自己的大名。
他姓旺,名葉生,是蒼山鎮中最顯赫的家族旺家的老爺。
與妻子吉祥膝下育有一女,名為旺蓮。
見著葉生愣住,曹廣達試探性地出聲問道。
“怎麼,莫非老爺您的腦疾又犯了?”
听到曹廣達的問話,葉生立刻暴跳如雷,指著曹廣達一通臭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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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腦疾,這叫靈覺,你懂個屁啊?”
自幼患上的腦疾,是葉生一直以來的心病,
這三十余年來,每到入夢時分,他都會夢見一些詭異古怪的東西。
那些詭異的夢境畫面總能讓他嚇出一身冷汗,輾轉難眠。
所幸,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噩夢出現的次數越來越低,他夢里的畫面也是越來越模糊。
“對對對,靈覺!是靈覺!你瞧我這腦子!有腦疾的應當是我才對!”
看著曹廣達越描越黑的模樣,葉生狠狠剮了他一眼,沒有回應。
而是扭過頭來,看向了此時正跪在衙府堂前的兩人。
在堂前,分別跪著一位身高三米的老和尚,以及一名小和尚。
見著旺老爺關注起了堂前,曹廣達連忙出聲介紹道。
“旺老爺,這件案子可不得了。
咱們蒼山鎮治安好了那麼多年,還是頭一回出現這樣的事。
前不久,鎮口吳家的騾子被偷了,經過我們調查,很可能就是這兩位僧人動得手腳。
這老和尚叫問真,這小和尚叫……”
不等曹縣令介紹完,
旺葉生便是整個人猛地向後倒去,當即癱軟在地,連滾帶爬地向後倒退而去。
“死!判他死罪!凌遲什麼都行!趕緊讓他死!!!”
旺葉生指著面前那位年輕僧侶,臉部扭曲,惡狠狠地說道。
看著面前的年輕僧侶,他的心中便是生出了一股子寒意。
“旺老爺,不要激動,您這是怎麼了?咱們蒼山鎮還從未判過死罪呢!”
曹廣大連忙將出了洋相的旺葉生扶起,悄聲在他耳畔說道。
一把推開想要和事的曹廣達,旺葉生激動地將管仲腰間的砍刀一把抽出,指著眼前笑臉相應的年輕僧人,對著身旁的眾人說道。
“魔僧!這家伙是個魔僧!
我想起來了,在靈覺之中,就是這家伙,殺了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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