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2章 路被堵住
一切準備就緒，大壯回歸隊伍的角色，跟著黃山子，徐二虎做斥候，提前就出發。
徐老大敲了敲銅鑼，大聲喊︰“小隊長，清點人數。”
各自的小隊長很快就清點好自家隊伍的成員，張紹濤和任青綸按照冊子先一步清點貨物。
等一切核對好後，向總鏢頭程顧卿報告。
程顧卿在營地逛了一圈又一圈，又在營地附近逛了一圈又一圈，確定沒有丟失貨物，沒有遺漏人。
白鏢頭高高地舉起白家鏢隊的旗幟。
徐老大又敲了一下銅鑼，大喊一聲︰“兄弟們，出發。”
率先一步，走在最前面，接著小隊長領著各自的隊員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程顧卿走在最後面墊尾。
主要任務除了防備後面的突發情況，還順便撿漏。
不管是貨物也好，人也好，都要撿起來。
隊伍沒走一會兒，就走到陡坡懸崖路。
所謂陡坡，其實就像盤山公路。
一條官道彎彎繞繞，又長又狹窄，路還不好走，下面就是懸崖峭壁，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
程顧卿伸頭看了看懸崖，其實也不是很“懸”，估計掉下去也死不了，只是不死也殘。
這麼滾下去，肯定受傷。
小隊長們看著懸崖，對著隊友說︰“大家注意了，一步一步走，莫要著急。”
這種路急不得，萬一滾下去得不償失。
徐老大在前面牽著牲畜走，也不敢走太快，倒不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了牲畜，而是擔心後面的隊伍跟不上。
他可以走得快，但隊伍走不快，萬一哪個傻缺的急著趕路去追他，從而滾下懸崖。
阿娘知道後，肯定把他打罵一頓。
白鏢頭和文叔也小心翼翼地走著。
特別是雨後的山路，泥濘不堪，更不好走。
沒幾下，鞋子已經沾滿泥水，腳步沉甸甸。
白鏢頭感嘆地說︰“以前就知道這段路難走，這麼多年過去了，路還是那麼難走。”
文叔也走得夠嗆，點了點頭說︰“這些年天下大亂，這些路都沒人管，哎，能走就不錯了，不能要求太多。”
文叔這麼一說，白鏢頭無話可說。是啊，能走就不錯了，還要求什麼。
百姓都顧不上自己的性命，更不要說顧路了。
曾經走過這條路的白家鏢師也搖了搖頭說︰“希望有一天這里能修一修，讓我們這些出門在外的人好走一點。想當初禹州到楊江府，人來人往，貨來貨往，好不熱鬧。想不到今日竟然如此冷冷清清，哎，這世道難啊。”
白家鏢師慶幸的是他們生活在吉慶府和楊江府這兩塊地方。
要是其他地方，恐怕今日不知明日事了，或許早早就丟掉性命了。
這件事徐家村最有發言權，他們就是逃難過來了。
徐福氣附和到︰“哎，希望往後的日子能安穩下來了。得虧俺們跑得快，要不然就跑不了。哎呀，幸好俺們村有秀才公，才能如此快收到消息先走一步。”
為了排解路上的苦悶，也為了讓時間快過一點，徐家村的漢子又跟白家鏢師回憶過往。
對徐秀才，還有大隊長程顧卿贊嘆不已。
徐家村漢子和白家鏢師干苦力活的，這麼難走又危險的路，走著走著就習慣節奏了。
但任家不一樣，一家四口加上僕人六口，走這樣的路，實在太難受了。
他們哪里走過這樣的路，就算時不時出遠門的任青綸也覺得非常累。
一開始還能趕得走隊伍的腳步，走著走著，變成嚴重拖後腿了。
鏢隊又不能把他們拋棄，也只能遷就他們的步伐，只是太慢了，程顧卿不由地皺起眉頭了。
走了一會兒，大伙停下來喝口水，任青綸找上程顧卿說︰“程娘子，能不能安排人背我家思州和雪霏，兩個小娃子實在走不了。”
指望任家下人背非常難，因為下人能顧自己已經謝天謝地了，所以只好找鏢師來背。
這個要求不過分，程顧卿點了點頭說︰“任公子不說，我們也準備安排了。”
所謂的官道實在太窄，剛能過馬車，但人哪里敢坐上去，馬車一走歪，就掉下去了。
貨物掉就掉了，人要的掉下去，那就慘了。
程顧卿看到隊伍的行程實在太慢了，早就想安排人來背雇主了。
其實程顧卿也想安排人把雇主一家老少背起來，這樣速度更快。
只不過有女眷，隊伍又只有她一個女鏢師，又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沒辦法背。
程顧卿覺得這路應該沒什麼人，不會被襲擊。
于是說到︰“要是任夫人覺得累，俺可以背。”
丫鬟嬤嬤還好，平時能干粗活，廖氏就完全不一樣，養尊處優，哪里走得動。
任青綸感激地看了一眼程顧卿︰“程娘子，謝謝。”
喝了幾口水，上了一趟茅房，歇息了一會兒，隊伍繼續前進。
程顧卿安排徐大憨和荷花阿爹徐福樂分別背起任小郎和任小娘子。
因為女娃娃不到七歲，能不用避嫌，程顧卿則背起任夫人，一行人走在最後面。
廖氏不好意思地說︰“程娘子，真的麻煩你了。”
程顧卿豪邁地說︰“沒事，俺力氣大，你又輕，俺背得起。”
廖氏還真不重，背起來也容易。只是山路難走，背得久也會累。
幸好程顧卿是個大力士，完全能背的動。
因為路不好走，所以速度非常慢，大家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跟著前面的人走。
走著走著，隊伍就停下來了。
幸好本來就慢，就算剎車了，慣性作用也很小。
程顧卿把廖氏放到一邊，疑惑地看著前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不一會兒，前去探路的黃山子，徐二虎，大壯就走了過來。
程顧卿關心地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黃山子摸了摸額頭的汗水，喝了一口水說道︰“前面有泥土擋路，而且散落一地的行李。”
听到這里，程顧卿眉頭緊鎖。
大概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
連續五天的下雨，恐怕發生山泥傾瀉的自然災害，把官道堵住了。
至于散落一地的行李，難道是之前隊伍的？
前天就有一支隊伍不顧下雨天前行，莫非遇到泥石流或者沙泥傾瀉了？
哎，如果是，那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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