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岑歡陸琛睿！
“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
我淺抿了口杯子里的果汁，抬頭看了一眼正滿面柔情看著我的季衍航，輕輕點點頭，又沖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還好，謝謝關心。”
“和我什麼關系？還說謝謝，你不覺得把彼此間的距離拉得太遠了嗎？”
看著笑著說這話的季衍航，我心底莫名的有幾分掙扎，也有幾分難受，老實說看季衍航這樣子，我更寧願他這番是面帶幾分怒意的指責，而不是笑得那麼溫柔的輕輕和我說。
這一刻我沒敢接話，因為怕自己出口的話語會傷害到季衍航。
“之前听你說在那里是照顧阿琛，阿琛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我苦笑著說道，“川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主刀醫生之一，說是阿琛腦內的腫瘤雖然成功摘除，但是因為不小心踫到了神經，導致阿琛一直陷入昏迷醒不過來，按照現在的趨勢，他成為植物人的幾率很大，當然也有可能醒過來，不過機會渺小而已，他讓我們大家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植物人甦醒的案列在醫學史上也是有好幾例的，但凡都是有個希望，人家都說要相信奇跡，你也是一樣。”
“這話對我來說還真是安慰，我之前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直守在那里，總想著也許他听到我的聲音哪天就醒過來了呢，可是直到這次我爸因為工作勞累過度暈闕，我才發現自己太過自私，因為一個阿琛竟然連我爸都忘記顧忌，他那麼大一把年紀了，腿腳不方便，卻因為我的緣故去接受公司的一切，只為了讓我能夠全心全意的待在那里照顧阿琛，現在想起這事我就覺得自己的性子有些時候真是有問題，我……”
“你不是性子有問題，你是心有問題。”
季衍航笑著開口接過我的話，我一時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他對我咧嘴輕笑。
“這世上也就只有阿琛那麼一個人能夠讓你為他忘卻其他人。”
听著這意味深長的話語，看著季衍航臉上那抹苦澀的笑意，我便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听在季衍航的耳里是別有一番意味，頓時覺得十分無奈。
“岑歡，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阿琛永遠都醒不過來呢？你就這樣照顧他一輩子嗎？又或者他突然醒過來了呢？你怎麼辦？和他在一起嗎？”
一連數個問題從季衍航嘴里問出來，我有些啞口無言。
他問的話雖然不中听，但卻是我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需要考慮的問題。
如果陸琛睿醒了？我是和他在一起嗎？
如果陸琛睿沒醒？我是不是就會守著他一輩子呢？
老實說我不知道，如果他一直睡著，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得那麼好，會一輩子都守著一個植物人過日子，會不會永遠都不厭其煩的重復著每天做相同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突然某天醒過來了，自己會不會最後就和他在一起？
雖然這是我以前最希望的事情，可是發生那麼多事情後，我們之間大事情沒幾件，小事情還是多少有了些許，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和陸琛睿之間完全就是性格不符，我們走在一起是幸福呢？還是時常就因為一些小事而因為意見不符各種爭吵呢？
“岑歡，你有在听我說話嗎？”
耳邊傳來季衍航的呼喊聲，我收回飄飛的思緒就見他此刻正滿眼復雜的看著我，我知道大抵是自己當著他的面走神讓他覺得太不把他當回事吧。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只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你剛剛問我阿琛醒了或者是永遠不醒我會怎麼辦？我只能說我不知道，感情的事情需要時間來證明是真是假，但同時時間也會讓很多感情漸漸被淡化，特別是隨著我們所經歷的事情而過多變化，我無法肯定自己會和他之間變成什麼樣，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能在因為他一個人而放棄自己所擁有的東西。”
季衍航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還是怎麼的，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眼楮里閃爍著璀璨的星光，可我卻莫名的被他這抹深邃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
“岑歡……”
“衍航……”
我沒想到自己猶豫了半響後突然開口，會和季衍航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我一時間愣住，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收回。
“你先說吧。”我訕笑著說道。
“所謂女士優先，反正我說的也不是什麼著急的話，你先說吧。”
“那我就說了。”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衍航，這數個月時間，我幾乎每天都能夠收到你的短信，你發的每一條短信我也都看過了，只是沒回復，我發現其中不乏很多鼓勵的話語，那些話對我的影響也很大，但我想以後不要在給我發短信了，我之前想如果自己和你提出來，定然會傷了你的心，可是我怕自己不說，你會這樣持續下去，可我覺得我們之間這樣過多聯系未必就對彼此好。”
“糾正你一點，不是彼此聯系，是我單方面找你而已，而且我也沒有想過你會看那些短信，我以為按照你的習慣會直接刪除，可我想的是這樣給你發消息，雖然哪怕知道你不會回復，但至少可以了卻我心中那份慰藉，也能夠讓自己那份思念能夠及時送到你身邊。”
“可是衍航，你這樣會讓我……”
“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在發了，雖然我不想讓自己為難，但我更不想讓你為難。”
季衍航突然笑著接過我的話，讓我那些想要表達自己情緒的話語哽在喉間一時間說不出口，特別是看著他臉上掛著的那抹苦澀的笑意，我就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些話還是無形中再次傷害到了他。
記得我以前和艾蒹葭說過當任由著一個男人對自己胡作非為，甚至是包容他種種過分的行為的時候，那就是自己心底有他的位置。
而季衍航對我來言雖然心中有他的位置，可他終究不是我愛的那個人，我曾對他動過的心也僅限于那麼一刻。
我深切的知道他是我踫不得的人，因為我給不了他想要的那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