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我一人扮演一個組織!
“小迦,以後有事,如果我能幫上忙,可以來找我的。”
夏至慢慢回抱了一下,說出了心里話。
雖然他不出門,比較社恐,但某些事,他還是能幫得上的。
就比如……
他知道小迦的身份很不簡單,遠遠看見的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是調查局的。
又比如,最近網上都在議論紛紛治城的鼠疫。
而小迦他……正好在這期間沒在合城。
阿至,我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我要去治城找他,最近可能不在。
男人眸光繾綣,羽睫輕輕眨動,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扇形陰影。
既然當初是你先要和我交朋友的……
那,便不能拋下我。
南迦像是什麼也沒察覺到,沒心沒肺的笑著。
“嗯!”
“放心啦,我們是好朋友,有事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悄悄吸了口夏至的靈魂氣息。
還是那麼清甜……嗯,似乎有一點澀?
南迦眨眨眼,又吸了一口。
啊,剛剛果然是錯覺。
……
“小禾!你究竟怎麼了!?”
“一天天什麼也不做,在這里借酒消愁嗎!?”
穆雲舟的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又帶著無可奈何。
面前沙發上,與穆雲舟有七分相似的穆雲禾頹廢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周圍地上還七扭八歪的倒著不少啤酒瓶子。
“你來這里做什麼?”
“不用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穆雲禾眼神空洞,神情麻木。
一口又一口喝著酒,卻根本醉不了。
穆雲舟眉眼一動,“不管你?”
“你是我弟弟,我不管你誰管你?”
“有什麼事說出來一起解決,別總是憋在心里。”
他無奈,更多的卻是心疼。
以前他們兄弟兩個關系好的不行,可自從小禾傷了腿後,性情大變,愈發沉默寡言。
什麼事寧願憋在心里,也不願意跟他這個親哥哥說。
他不好意思出現在小禾面前,怕刺激到他,只偶爾來看他一回,安排保鏢和司機看顧。
結果那些人居然被小禾默不作聲的打發了!
男人嘆了口氣,蹲在地上。
“小禾……”
他張了張口,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穆雲禾不忍心看見哥哥小心翼翼的模樣,閉了閉眼楮。
聲音沙啞冷靜。
“哥,我真的沒事,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了。”
“你先回去吧,我改天回去看你。”
穆雲舟沉默一陣,還是站起身走了。
只因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有多麼固執,算了,至少還願意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以前……一兩天不說一句話都是常事。
房間陷入寂靜。
門的開合將撒進來的太陽光掐斷,室內與外面相比,不只暗了一個度。
他靠在沙發上,一手再也握不住空酒瓶,“ 當”一聲掉在地上,滾到桌腿旁被迫停下。
“我……找不到你了。”
他與往常一樣出門買菜,無意間抬頭的時候,看見了漫天藍蝶飛舞。
如此熟悉,又離他那麼遠。
連手中的東西什麼時候掉在地上的都不知道。
他意識已經遠去,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在上樓梯的時候狠狠摔了一跤,也顧不得疼痛,哆哆嗦嗦的幾次拿不穩鑰匙開門,推開了那個房間。
空蕩蕩一片,好似從未有人住過。
“……走了。”
男子的神情惶恐不安又絕望。
“蝶衣,你不要我了嗎……?”
整個人如同身處冰天雪地,萬籟俱靜,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狠狠壓住,讓他近乎窒息,血液逆流。
他倉皇的跌倒在蝶衣躺過的床上,上面的溫度一片冰涼,顯然人已經消失了有一段時間。
至少、至少告訴我你去了哪里……
眉眼間的郁色更加明顯,他放任右腿的疼痛不予理會。
身上疼,哪比得過心疼呢……?
穆雲禾突然發現,他只知道蝶衣的名字,和蝶衣是光影議會的人。
其他的,什麼都不清楚。
就連蝶衣不見了,他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
“……阿禾?”
“阿禾?”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難不難受?”
恍惚間,穆雲禾好像看見了蝶衣站在面前,目露擔憂。
他用力甩了甩頭。
“……喝醉了嗎?”
蝶衣一回來,就看見他如此模樣,擔憂之色溢于言表。
“我去給你拿——唔?”
蝶衣剛轉身,想去拿件衣服給他蓋上,怕他著涼。
結果腰間突然多出一雙手臂,她被從背後輕輕的抱住了。
力道真的很輕,輕的不可思議,手卻攥得很緊,緊到骨節泛白,不住的小幅度顫抖。
男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後頸。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狂熱的信徒第一次面見神明。
“蝶衣……不要走,好嗎?”
他沒說求,卻一舉一動、一字一句都是懇求。
蝶衣轉過身,臉頰微紅,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不走。”
“阿禾,別怕,我會一直保護你,一直陪著你的。”
“只要你不嫌我丑……”
蝶衣似乎比之前勇敢了一些,半邊臉頰的紫色紋路淡了許多,她的容貌,怎麼看也與丑無關。
穆雲禾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明,堅定的、緩緩的搖頭。
“我從來都不曾嫌棄你,你很美。”
“我無數次慶幸自己遇見了你。”
“我……很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
蝶衣素手撫上穆雲禾的心口,那里的心髒的頻率跳的格外快。
“我也喜歡阿禾。”
女子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心髒。
咚、咚、咚
不快不慢。
好奇怪,為什麼她的心跳不曾變化呢?
蝶衣不解,卻也想不到什麼答案。
沒關系,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蝶衣的一句喜歡,讓穆雲禾瞬間丟盔棄甲。
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她,動作間盡顯珍視。
有蝶衣這句話。
他已經滿足了。
什麼都不重要。
無論蝶衣的眼中有沒有他,他是不是替身,這些通通都不重要!
現在蝶衣在他懷里。
就夠了。
他所求的,無非就是這一句喜歡。
其余的,再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