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我一人扮演一個組織!
蝶衣突然就笑了,隱藏在口罩下的面容盡態極妍,那不可言說的、病態般的佔有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看啊,當有人懷疑畏懼她時,只有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這樣說。
被這樣一雙蕩漾著細碎情意的眸注視,沒有人會不為所動。
穆雲禾差點沉醉在她的眼里,輕輕嗯了一聲。
被珍視的感覺,讓他無時無刻因腿疼而煩躁的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撲通”“撲通”
一聲又一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好喜歡她。
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容他人插足。
……
夜晚是一個微妙的時間點,總會有一些白天看不見的,在夜幕的遮掩下得以存在。
客廳的燈光調成了暗黃色。
劉隊看了一眼牆上滴滴答答的時鐘。
“九點五十九了。”
王姜已經躺在了床上,下一秒,毫無預兆的睡了過去。
同一時間,靠在穆雲禾肩膀上的蝶衣睜開了眼。
“來了。”
劉隊和小麗嚴陣以待,眼楮四處查看。
最開始是一陣不知道從哪吹來的涼風,讓人從腳底寒到了心里。
燈光明明滅滅渲染了氛圍。
蝶衣不慌不忙站起身,穆雲禾寸步不離的站在她身後一步遠的距離。
將她的後背護的嚴嚴實實的。
王姜在十點的時候抵不住困意,瞬間閉上了眼楮。
四肢扭曲的人影出現在床頭,背對著王姜,黑色頭發無風自動。
“不甘心……報……仇”
“……殺。”
聲音難听的很,像是喉管被割破了一樣,每一個字都模糊不清,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發泄怨恨。
王姜是看不見鬼的,只有在夢中才能看見床頭的鬼影。
大著膽子問了一聲,“你、你是媽媽嗎?”
可惜,女鬼身上的黑氣已經有變紅的趨勢,說出的話不像前幾天那樣有邏輯了。
“殺了……殺!”
背對著王姜,扭曲的手臂詭異的向後伸去,簡直違背了常理!
五根漆黑的指甲對著王姜的脖子沖了過去!
“啊!!!”
王姜發出恐懼的吶喊,身體卻一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就要被那指甲開膛破肚!
霎時,一只紫色的蝴蝶翩翩而來,落在女鬼的指尖。
“滋啦”
烈火烹油一樣,女鬼與紫蝶接觸的手指化為黑氣消散!
“嘶啊啊啊——”
女鬼發出可怖的嘶吼,身體被黑氣覆蓋,猶如遇到天敵的獵物!
“該醒了。”
王姜猛然睜開眼,眼前是與夢里一般無二的現實。
燈光貢獻了最後一絲余亮,無數的紫色鏤空蝴蝶圍繞著女鬼,貪婪蠶食著美味的陰氣。
隨著陰氣越來越少,女鬼的理智也漸漸回歸,她喃喃道,“胖球……”
卻遲遲沒有抬頭。
“等一下!”
王姜焦急開口,滿是祈求。
蝶衣看了他一眼。
“姐姐,她、她真的是媽媽,可以讓我跟媽媽說兩句話嗎?”
“求你了。”
劉隊忍不住看了一眼穆雲禾,“穆同學……”
穆雲禾並不想干涉蝶衣的行為。
既然選擇了讓蝶衣出手,就不要在這里指手畫腳,要求這要求那。
但……不管怎麼說,劉隊他們代表了官方的勢力,暫時不便交惡。
“蝶衣,可以讓這對母子說一會兒話嗎?”
溫柔的詢問。
他知道蝶衣很听他的話,但他更願意听听蝶衣的想法,尊重蝶衣的意願。
“可以的。”
蝶衣果斷收手,後退兩步讓出了空間。
紫蝶們了光亮,停留在屋子的各個位置,偶爾動兩下的翅膀和觸須告訴了眾人它們是活物。
蝶衣好心的揮手,將姜燕變回死前的模樣,不至于那麼嚇人。
“媽媽,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害了你!”
“我不相信你出了車禍!”
王姜忍不住哭了出來,像一個小炮彈沖到了姜燕的懷里。
這個面上還帶著恨意的賢惠女人緊緊抱住自己的兒子,留下了兩行血淚。
“是王大強!”
“我無意中看見了他的聊天記錄,才知道他勾搭上了公司老板的女兒!”
“那個女人想讓王大強離婚,他不肯。”
“于是就找人裝作酒駕開車撞死了我,我變成鬼後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司機收到了那女人轉的一大筆錢。”
“就連司機的賠款都進了王大強的口袋!死了一個沒用的老婆,得到了一大筆錢和更有權有勢的女人,他高興還來不及!”
“好笑的是,那女人以為王大強是對我還有感情,所以才不肯跟我分開。”
姜燕冷笑,“他當然不想離婚,那老板女兒是個強勢的,哪有我好騙?”
“每天五點起來買菜做飯,然後打掃房間,拖地洗衣服,幫他熨燙西裝——”
“結婚後讓我辭職專心在家,說什麼他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說他會一輩子對我好,好個屁!”
“我每次要買一件衣服都要看他臉色!”
她從父母的寶貝疙瘩變成了一個黃臉婆。
有錢是能雇保姆,但保姆哪有她好用?
不光任勞任怨還不要工資!
王大強脾氣不好,她也不敢跟對方生氣,因為她要買什麼都要管他要錢,也不想讓父母一大把年紀了還為她擔心,最重要的是她有了王姜這個兒子。
她不能讓兒子沒有父親。
王姜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聲音哽咽。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要離婚就離啊,我跟著你!我會跟你一起走的!等我長大了我養你啊!”
“你們總是以為我年紀小,什麼也不肯告訴我!”
等他知道了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小麗拿出本子把姜燕說的都記了下來。
劉隊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事情我們已經清楚了,不會放過始作俑者的。”
“天色已晚,告辭。”
蝶衣從始至終情緒沒什麼波動,她無法代入進去。
穆雲禾也是如此,
他看不上那種無能的男人。
“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蝶衣其實是不用進食的。
“蛋糕。”
可只要是他做的,她都喜歡。
穆雲禾無奈,蛋糕可不能當飯吃。
“好。”
她喜歡,他就做。
“ 嗒”
兩人身後不遠處,暗處的少女冷下了臉。
“蝶衣姐姐……”
“就是這個人影響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