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我一人扮演一個組織!
林清意下意識捂住了後頸。
他幾乎不怎麼照鏡子,也就一直沒發現自己後頸多了個“紋身”。
“什麼樣子的?”
這問題很奇怪,自己紋的紋身自己不知道什麼樣子?
莫柯神色莫名,“白色的六芒星。”
林清意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跟無星有關,不過這話他不能說。
“哦。”
簡簡單單一個字。
剩下的時候,無論三個警察問什麼問題他都很配合,也是這種配合,讓老趙三人沒什麼收獲。
最後在拒絕了林清意奶奶的熱情招待後,坐上車的莫柯一直像在思考著什麼。
寸頭,“感覺這一趟白來了,林清意表現得很正常,我看他也不像是凶手。”
老趙贊同點頭,“從他的表現來看這孩子很冷靜,听學校老師和同學說學習成績也非常不錯,常年第一。”
又轉頭對莫柯道,“小柯,是不是查的方向不對?我也覺得這孩子挺好。”
莫柯睜開眼,慢慢開口,“不,我沒覺得他是凶手,或者跟凶手有什麼關系。”
“我堅持我的想法,林清意有問題,他知道些什麼,也在試圖隱瞞什麼。”
“在提到那個紋身時,他明顯不願意多說,剛剛出門我問了下他的奶奶,老人家雖然眼楮不太好,但離的近了還是能看清大概的。”
寸頭,“老人家說了什麼?”
“說林清意的紋身,是在前兩天突然出現的。”
“而在第二天,劉明幾個人就出事了。”
老趙皺眉,“這之間也沒什麼關聯啊,總不能憑借一個紋身就懷疑人家吧?”
這倒是事實,紋身巧合了點,但也說明不了什麼。
車內靜了下來。
證據,沒有證據,猜測就只是猜測。
……
七七子,請告訴我蝶衣是誰?
正在澆花的時七,“當然是下一個馬甲的名字呀。”
011迷茫,你就這麼肯定下一個抽取出來的是女性嗎?如果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呢?
時七眨了眨眼,“也叫蝶衣啊。”
“不管下一馬甲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叫蝶衣不行嗎?”
011……
011無法反駁。
“等到無星的能力完全覺醒,就直接抽取下一個馬甲,劇本我都安排好了。”
那我吶,我能幫做什麼?
時七瞥了一眼,“你?”
嗯嗯。
“混吃等死就行了。”
011……?
……
“小梅,你今天……要不別回家了。”
兩個結伴同行的女生正在回家的路上。
小梅艱難的扯出一個笑,“沒事的,再怎麼說他還要靠我養活呢,總不可能真的打死我。”
另一個女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看著小梅越走越遠。
小梅做好了心理準備,站在家門口敲了敲門。
是的,哪怕這是她的家,她也要敲門後得到允許才能進去。
小梅的媽媽在她六歲的時候就跑了,她一點也不恨媽媽,反而為媽媽的離開松了一口氣。
因為媽媽不走的話,總有一天會被家暴的爸爸給打死的。
在小梅的記憶中,每次一喝酒爸爸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對媽媽非打即罵,而小小的她則是被媽媽藏在櫃子里。
小梅曾無數次從櫃子的縫隙中看見男人拽著女人的頭發狂扇耳光,掐媽媽的胳膊,踹媽媽的肚子,酒氣與臭味混合的嘴里吐出惡毒的話。
媽媽不敢哭,不敢反抗,否則會迎來更可怕的毒打。
在爸爸拿走家里的錢出去後,媽媽會艱難的爬著過來,將她抱在懷里,腫的不成樣子的臉埋在小梅的肩膀。
“不要看,梅梅,沒事的,媽媽沒事……”
直到有一天,爸爸紅著眼楮用刀砍掉了媽媽的手。
血、紅色的血流了一地。
爸爸慌張失措的將人送進醫院,她則是在家中無人的時候,悄悄拿著媽媽的手機報了警。
警察來了,爸爸看她的眼神像是要生吃了她一樣。
媽媽醒過來後跟警察說沒什麼事,是家里小孩惡作劇報的警。
小梅不懂媽媽為什麼那麼說。
直到她在被爸爸拎回家,一腳踹在肚子上才明白過來。
原來挨打這麼疼啊……
媽媽走了,出院的時候沒告訴任何人,也沒拿家里的一分錢,就這樣走了。
小梅本該傷心的,但她沒有。
走了好……走了好啊……
媽媽終于擺脫爸爸了。
“劈里啪啦”
啤酒瓶子被摔在腳下,玻璃碴濺了一地。
酒氣沖天的男人眯著渾濁的眼楮,呲著一口黃牙。
“他媽的,也不看看幾點了!趕緊給老子去做飯!”
“嗝,你媽是個賤人,看不起老子跑了,你也是個小賤人!賠錢貨!”
男人踹了小梅一腳,倒在地上的小梅緩了口氣,咬著牙又爬了起來。
男人肥大的手拽住她的領子,可能是因為力氣太大,直接將衣服給扯掉半邊。
喝了酒的男人腦子混混沌沌,已經很久沒踫過女人的他直直盯著小梅的一截脖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子供了你這麼久,總該、嗝,總該要點利息吧?”
咽了下口水。
肥大的手開始撕扯小梅的衣服。
小梅很瘦,但不妨礙她長得確實很清秀。
出乎意料地,面對扯著自己衣服的、名義上為父親的男人,她異常平靜。
早該有這一天的,從她開始發育,男人偶爾的眼神會在她身上幾個部位停留的時候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一直以為忍忍就好,等到自己以後上大學就能擺脫男人了。
所以在此前,小梅再怎麼被家暴,也只是咬著牙,盡量護住致命部位不肯出聲。
因為她要是求饒或者辱罵,男人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在男人說著污言穢語的時候,小梅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身心如同浸入寒池般冰冷,她惡心的想吐!
說了什麼呢?
“契約成立。”
話音落下的一剎那,有什麼活了。
男人肥胖的身體跟死豬一樣被從後面拎了起來。
牆上投射出一個巨大的黑影。
“早就該叫老子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什麼東西!怪物啊啊啊!”
肥胖男人一回頭,巨大的虎臉猙獰可怖,他瞬間被嚇得失禁,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一片空白。
渾身抽搐。
“怪物?”
人形直立的老虎搖了搖頭,“別這麼沒禮貌,我會生氣的。”
扭頭對小梅道,“喂,小姑娘,既然你同意簽訂契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小梅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抬頭看一眼那個男人。
老虎滿意她的識相,黑漆漆一片的嘴越張越大,直到超過男人的身高,尖銳的牙齒在一瞬間閉合!
鮮血四濺!
有一串血液噴到了小梅的臉上,女孩一動不動。
老虎砸吧砸吧嘴,“嘖,骯髒丑陋的人,肉也是又肥又膩。”
小梅站了一會兒,然後走進衛生間,拿出拖布將地上的血液和腦漿拖得干干淨淨。
“喂,小姑娘,你怎麼不理老子?”
小梅如同一個雕像,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呼吸老虎差點就以為她死了。
小梅只覺得一陣輕松。
她想到了媽媽溫暖的懷抱。
想到了媽媽那一手好吃的飯菜。
想到了媽媽躺在醫院時的虛弱。
最後想到了給她老虎掛飾的銀發少女。
她一個生活在泥沼中的人,居然也能得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