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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酷夏,在李詩雅已經持續跟他冷戰近一個月的情形下,江羽爵的心愈發煩悶。
而此時林清蓮的甜品熱情達到頂峰,隔三差五就做些消暑糖水送到秀景名苑,也逐漸發現了兩人冷戰這件事。
某日她特意在江羽爵上班的時候來到,李詩雅也恰好下課。
她招呼李詩雅到餐桌上就坐,旁側敲擊道︰“你跟——”
李詩雅不願多講,搶答道︰“吵架了。”
林清蓮皺了下眉頭,她上周來兩人的關系也很僵,怎麼都一周過去了還維持原樣呢?
她了解自己的兒子不是那種會放任事態惡化不管的人︰“是很嚴重的事嗎?”
“私事。”李詩雅阻止她繼續發散性思考,觸及到對方受傷的眼神後又有種做錯事的感覺,嘴一快便把最近才打算好的計劃說了出來︰“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時間。”
林清蓮問道︰“你是要分手嗎?”
李詩雅搖搖頭。
林清蓮嘆了口氣。
李詩雅這個姑娘一開始她確實看不上眼,但經過一段時間接觸,又听宋姨等人說李詩雅學習刻苦又為人和善,她就漸漸放下芥蒂,甚至看著看著還有點喜歡了。
林清蓮想起江羽爵的態度,決定不摻和年輕人的感情︰“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送你的那張卡你可以隨意拿去用。”
李詩雅念及自己沒有多少積蓄,李氏的分紅要到年底才分,身無分文,便點點頭接受了。
林清蓮又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你有跟阿爵分手的打算嗎?”
李詩雅欲言又止,原本是想拿“不知道”搪塞過去,又想到她作為一個疼愛兒子的母親,肯定不能接受這個回答。
于是她猶豫了許久,搖了搖頭。
夜晚,李詩雅敲響了江羽爵的房門。
門一開,一雙滿懷欣喜的眼眸就將她吸入。
江羽爵無法按捺激動的心——這還是冷戰以來李詩雅第一次到他的房間來。
然而李詩雅的下一句話就是︰“我要搬出去。”
他眼中的光一下子掐滅了,似乎是不能理解她的話,發出一個語調上揚的“嗯”表達困惑,隨後眨了眨眼,把露出一條縫的門關上,寬大的背抵在門上,仿佛她下一秒就要走,如臨大敵。
李詩雅莫名覺得有些滑稽。
江羽爵覺得自己的舌頭打了個結︰“為,為什麼?”
李詩雅天真地說道︰“因為我想出去看看。”
“我陪你。”
“我想一個人。”
江羽爵垂下頭,張開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察覺到她沒有抗拒後才進一步抱住她︰“不要走,好不好?”
他身上清淡的沐浴露香味涌入鼻腔,李詩雅貪戀地加重了呼吸。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我會努力讓你開心,讓你住的舒服,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李詩雅一時呼吸困難,伸手打了打他︰“放……放開。”
江羽爵才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了,一下子松開手,茫然地看著她。
李詩雅直視他的眼楮︰“為什麼不讓我走?”
“……你要離開我嗎?”
“我有說過?”
江羽爵啞口無言,被她的話擊沉。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糾結成雜亂無章的樂譜,吵得他頭疼。
李詩雅再度扔出一個他難以處理的信息︰“我是來和好的。”
這讓江羽爵的腦子宕機了,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和好為什麼要搬出去呢?”
“我想出去。”
“旅游?”
“未必,可能短居,可能長居——但是你可以來找我。”
“……”江羽爵依舊不能理解背後的原因,但看著眼前的人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隱隱恢復了往日神采奕奕的樣子,他就沒有拒絕的理由︰“那現在我可以抱你了嗎?”
李詩雅在心里腹誹︰你不是剛抱了嗎?
表面上她點了點頭,主動伸出手。
江羽爵低頭埋在她的頸間,久違的溫暖讓他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可以親一下嗎?”
“嗯。”明知故問。
柔軟的觸感從脖頸一路蔓延,酥酥麻麻的,讓李詩雅忍不住提起肩膀,最終壓在她的唇上,自小心翼翼的輕點到貪婪痴狂的輾轉。
一吻終了,李詩雅悶悶地說了句︰“我腳酸了。”
江羽爵才松開她,兩個人坐在床上,又依偎在一起。
江羽爵問道︰“你打算去哪?”
李詩雅眼珠轉了轉︰“沒想好。”
江羽爵思考了一番︰“你覺得柳城怎麼樣?”
“住你家?”
“嗯,你知道備用鑰匙放在哪。”
李詩雅皺著眉頭考慮了一會兒,然後笑了︰“好,那就去柳城吧。”
江羽爵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有種處在夢中的不真實感︰“你真的不生我氣了嗎?”
“我為什麼要生你氣?”李詩雅合上眼,心平氣和道︰“這本來是王守財這個混蛋弄出來的事,為什麼最後痛苦的卻是我們兩個?這不公平。”
江羽爵沒想到她的回答會是這樣,心中泛起一陣感動,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了。
李詩雅忽然回過頭,對上他的眼眸時一個念頭從心底迸發︰“你……想要做嗎?”
江羽爵的表情一僵,消化完那一句話後,耳朵升溫至泛紅。
李詩雅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睡衣,伸出手緩慢地從上往下解扣子,不知為何,平時不到一分鐘就能脫下的衣服,現在解開一顆扣子都要兩三分鐘。
踫到第三個扣子時,她的肩膀已經暴露在空氣中,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不……還是算了吧。”李詩雅沒能堅持下去,雙手把衣服一攏,拍開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背對著他躺下。
江羽爵拉起床尾的被子給她蓋好︰“現在睡嗎?”
李詩雅扭了扭身子,掏出一台手機︰“我先跟顧悠悠聊會兒天。”
江羽爵笑了笑,親吻她的後頸︰“我愛你。”
李詩雅沉默片刻後,慢慢將扣子系回去,輕聲回道︰“我也是。”
天高皇帝遠的顧悠悠終于從大嘴巴的林清蓮口中得知李詩雅和江羽爵吵架一事,朝李詩雅發了一條︰你們吵架了?
李詩雅秒回︰和好了。
顧悠悠覺得自己像個小丑,該死,她就不該管別人情侶之間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