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秀麗嘟囔︰“我出了這麼多錢，還不能讓我住了？”
說完，她直接鑽進蔡愛國之前住的房間。
其他村民見狀，也不好意思再听人家母子之間的談話。雖然李蘭花這樣的確不厚道，但是他們才是一家人，外人哪里管得了親母子的事情？
村民們走了。
蔡鴻義提著行李包往門外走去。
李蘭花連忙追上去，拉著蔡鴻義的胳膊，堆著滿臉的笑。
“鴻義，媽不是這個意思，要不我和秀麗睡一屋，你和你爸擠擠？”
“不用。”
“哎呀，你怎麼還生氣了？”李蘭花攔著他不讓離開。“你這是去哪兒啊？”
“我戰友在隔壁村，正好我幫他帶了東西回來，趁著時間還早，現在就過去看看他父母。”
“帶了什麼？”
“那是戰友的東西。”蔡鴻義淡道。
“好好，不看他的，那看你的，你給我和你爸帶了什麼？”李蘭花期待地看著他的行李包。
蔡鴻義自嘲一笑，提著行李包轉了方向，帶著李蘭花回到大堂，打開行李包把他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二老的衣服、二老的鞋子、營養品、水果、糖果……
李蘭花拿著新衣服比劃著，笑得合不攏嘴。
接著把鞋子穿上試了試，笑道︰“不錯，很合腳。”
試了衣服，穿了鞋子，再看桌上的東西，李蘭花的眼神更親熱了。
她期待地看著他︰“還有嗎？”
“沒了。”
“沒了？”李蘭花看了看外面，壓低聲音說道，“這里沒別人，你不用瞞著媽，你在外面當了這麼多年的兵，肯定存了不少錢吧？”
“一個普通的士兵哪來的錢？”
“你真是普通的士兵？”李蘭花問，“你以前在村子里打架就很厲害，全村的小子都被你揍過，怎麼可能是普通兵？”
“那里是軍隊，不是鄉村，士兵只能殺敵，不能打架。我一個經常打架的士兵怎麼可能當上軍官？”
“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有錢拿就行了。”李蘭花有些失望。
兒子不是軍官，那就不能給他找個有錢的媳婦了。果然最能干的還是老二，她一直看好他，他也沒有讓她失望。
“那有多少錢？”
“沒存下來。”
“你吃在部隊用在部隊穿的又是軍裝，怎麼可能沒存下？”
“偶爾放假的時候和戰友出去吃一頓，花費很大，沒存下來。”蔡鴻義拉好行李包，“沒事我就走了。”
“那你今天晚上住哪里？”
“戰友的爸媽只有他一個孩子，我先在他家借住一晚上，他們應該不會趕人。”
“你爸還沒回來呢，你不等他了？”
“不等了，你把東西給他就行了。”
這個家有什麼好等的？親媽都是這副模樣，親爸的嘴臉比她還要可笑，更沒必要待下去了。
蔡鴻義這次離開沒有人攔著了。他經過院子時听見響動，回頭看了一眼，見到趴在窗前的甦錦煙正在嗑瓜子。
甦錦煙沒想到他會回頭，嗑瓜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眨眨眼楮，無辜地看著他。後者嘴角上揚，轉身走了。
剛才那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收起了渾身的刺時像只懵懂無辜的小兔子。還別說，挺可愛的。可惜了，就是太相信男人。
“他笑我，是不是因為看見我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甦錦煙看著手心里的瓜子為難。“那還吃不吃？”
磕磕磕……
她吐出瓜子皮，嚼動著瓜子肉。
“吃吧，拿都拿了。”
夜晚，蔡繼民回來了。
李蘭花拉著他在房間里嘀咕半天，蔡繼民的大嗓門時不時響起。
“鴻義回來了？在哪兒呢？”
“五年才拿這點東西回來？真是沒用。還是老二能干。”
“那個臭丫頭還敢提這種要求，怎麼可能給她這麼多錢？”
“甦秀麗給的也不行，甦秀麗以後是要嫁到咱們家的，她的錢就是咱們的錢。她把錢給甦錦煙了，那不是打水漂了？”
……
甦錦煙站在院子門口，朝著外面喊道︰“蔡叔叔，你舍不得給錢啊，那我就嫁給你們家老二了哦！”
“什麼？甦秀麗的錢就是你的錢啊，甦秀麗要給你也不同意？看來蔡愛國也不行嘛，還值不到八百九十七塊錢！”
蔡繼民從里面跑出來，對著甦錦煙罵道︰“你做什麼？”
“我在這里透氣，順便把你們的話傳出去，讓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們有多麼不要臉。”甦錦煙在臉上扇風。“瞧瞧，我都替你們臊得慌。”
村里人正好在這個時間點收工回家，經過他們家門口時笑了起來。
“以前沒發現這丫頭有這麼大的膽子？”
“以前要嫁到他們家，不敢得罪他們。現在不用怕了，反正婚事黃了，他們家這麼不要臉，她還給他們留什麼面子？”
“你給我進來。”蔡繼民惱怒。
“甦秀麗什麼時候把錢給我，我再進來。”甦錦煙說道，“我還等著拿錢請全村的人吃瓜子和糖果呢！”
“行了，別丟人現眼了。”李蘭花大步走過來。
甦錦煙朝外面跑去︰“叔叔嬸嬸，救我，他們不僅不還我錢，還要打我。”
“李蘭花，不要太過分了，今天你們說好的，怎麼到了晚上又要變卦？”一個大娘擋住甦錦煙。
“就是。”甦錦煙從大娘身後探出頭說道，“你再這樣言而無信，我就去找蔡愛國履行婚約了。”
“錢錢錢，整天只知道錢。”甦秀麗從房間里出來，把一疊早就數好的錢遞給她。“拿著，當著大家的面數清楚。”
甦錦煙接過來，果然當著大家的面數得一清二楚。
“八百九十七元。”甦錦煙說道，“還真的不還我八毛啊，真摳。”
甦秀麗︰“……”
她瞪著甦錦煙，恨不得把她戳個窟窿。
她連八百九十七元都給了，還說她摳？
李蘭花拉著蔡繼民，在旁邊小聲嘀咕︰“你也看見了，甦秀麗比甦錦煙有錢多了。咱們別和甦錦煙牽扯不清，到時候甦秀麗不高興了，不願意嫁給愛國了，到手的財神爺就跑了。”
“愛國現在是城里人，她舍得跑？”蔡繼民嘴里這樣嫌棄，但是卻也听進去了，沒能再和甦錦煙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