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齊瘦了,憔悴了,但是眉眼還是這麼精神。
他的胡渣都長出來了,看得出來有幾天沒有打理自己的形象。
或許在這幾年里,腦袋在褲腰上系著,每日為明天能見到太陽而努力拼命,也沒有功夫注重別的。
“我應該好好收拾一下再來見你的。可是,我忍不住。五年了,你想我嗎?”梁安齊窩在她的脖頸間,吸著她的香氣。
“嗯……”甦錦煙裝作猶豫。
梁安齊見狀,明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還是被氣得牙癢癢。
“我們很熟嗎?”甦錦煙抱著他的脖子問道,“我只是少帥請來的紡織廠負責人,與少帥充其量只有合作的關系,我們這樣的關系應該也不用太過想念吧?”
“你還在生氣?”梁安齊這才明白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真是無比的後悔。“我錯了。”
“你沒錯,我也沒錯。”甦錦煙捧著他的臉說道,“本來我想好了,等你回來了,我肯定還要再折騰你幾年。如果表現得好,考察三年就嫁給你。可是,你變丑了……”
梁安齊︰“……”
他用危險的眼神看著她︰“我變丑了,你不要了?”
甦錦煙抱著他的脖子,輕輕地搖頭,哽咽道︰“這麼多年你肯定受了不少苦,身上添了很多傷,好不容易才活著回來,我就算有再多的氣,這個時候也不想和你生氣了。算了,我認栽了,誰讓我遇見你這種親了就當縮頭烏龜的男人呢,只有認命了。”
“我不是不認,只是那天不小心撞了頭,恢復了記憶。我離開之前在你門口站了許久,最終還是不敢與你告別。我怕忍不住把你帶走。”
“為什麼不把我帶走?”
“剛開始我身邊有危險,我父親的繼子派人暗殺我這個梁家唯一的血脈,想要取而代之。他籌謀了很久,還收買了我身邊的人。我要趕回家里處理家里的內賊,身邊處處都是凶險。等我處理好內賊,解決了那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弟弟,又面臨著軍閥之戰。這場戰爭無法避免,我知道我要上戰場,更不敢向你表露我所有的情意。我不是神仙,不能保證自己能活著回來。如果我闖入你的世界,卻死在外面,那你以後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甦錦煙說道,“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
“男什麼?”梁安齊拍了拍她的臀部。
甦錦煙的臉頰頓時漲得通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旁邊沒有別人,這才懊惱地咬住了梁安齊的脖子。
“嗯……”梁安齊悶哼一聲,沙啞地說道,“再咬重一點……”
“你……”甦錦煙松開他,羞得窩在他的懷里,悶悶地說道,“怎麼這麼不要臉?”
梁安齊緊緊地抱著她,帶著她往旁邊的轎車走去。等把她抱進去,在她旁邊坐好,對前面的副官說道︰“回甦公館。”
“你不回大帥府嗎?”
“我們剛結束戰事,大軍還沒有回來,少帥給大帥留了個口信,直接帶著我提前溜的。要不然按目前的進度,戰勝之後還有許多後續的事情要處理,沒有兩三個月也回不來。”副官說道,“少帥不回大帥府,就是不想大帥打電話到大帥府里把少帥叫回去吧!”
梁安齊拉著甦錦煙的小手。
甦錦煙的小手軟乎乎的,細嫩如白玉。他的手又大又黑還粗糙,被他這樣拉著還有點硌手。
梁安齊靠在她的肩膀上︰“終于回來了,媳婦沒跑。”
甦錦煙紅了臉頰︰“誰是你媳婦?”
“誰讓我靠,誰就是。”
“我現在吆喝一聲,馬上有一個連的女人排著隊讓你靠。”
“可是,我想靠的只有一個。”梁安齊喃喃地說完,睡了過去。
甦錦煙不再鬧他,任他安靜地睡會兒。
直到車停在了甦公館,副官和司機都離開了,甦錦煙仍然沒有叫醒梁安齊。
梁安齊的身體朝下面滑去的時候,她托住了他,把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膝蓋處,任他枕著自己的膝蓋睡著。
為了透氣,車窗是開著的。
她抬頭,看見雪花飄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梁安齊醒來時,看見的便是甦錦煙的下巴。
天地間一片靜溢。
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看著外面的雪。他們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彼此,那麼的平靜,又那麼的安逸幸福。
原來他想要的從來都是這麼簡單的生活。
甦錦煙察覺懷里的視線變得越來越火熱,低頭看過來。
梁安齊坐起身,按了按她酸疼的膝蓋︰“怎麼不叫醒我?”
“你睡得太香了,不舍得。”
梁安齊先下車,再把另一邊的車門打開,拉著她的手接她下車。
當關上車門的時候,梁安齊摟住她的細腰,抵著她的額頭說道︰“這是初雪。听說,在初雪下深吻的男女永遠也不會分開。”
“從哪里听來的謬論?”甦錦煙躲避著他的眼神。
她推了推他,他紋絲不動。
他壓過來,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甦錦煙嚶嚀一聲,呼吸一窒,任他予取予求。
“這里是院子……”
“沒人看的。”梁安齊吸吮著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說道,“要是有人敢亂看,我挖了他的眼楮。”
“胡鬧,他們都是我的佣人。”
“那他們更要懂事了。”梁安齊抱起她,朝著里面走去。
然而在走路的過程中,他仍然沒有松開她的唇瓣。
甦錦煙渾身僵著,就怕遇見佣人。可是,如梁安齊所說,懂事的佣人已經回避了,從院里到客廳,從客廳到二樓,兩人都沒有遇見其他人。
兩人上樓後,躲在角落里的副官和司機才走出來。
再看另一個房間里,那里聚集著十幾個佣人。他們探出腦袋,看著二樓方向,問副官道︰“少帥還沒有娶我們小姐,這樣不太好吧?”
“只要你們小姐點頭,少帥明天就能娶她。你們還看不出來嗎?在這場關系里,我們少帥才是吃虧的那個。你們還是多勸勸你們小姐,讓她對我們少帥負責,千萬不要始亂終棄,要不然我們少帥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