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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事嗎？”甦錦煙說道。
“如果剛才沒人救你，你怎麼辦？”宋清揚又問。
“你是新科狀元，又在朝中任職。只要我表明是你的家人，那人不敢對我怎麼樣。”甦錦煙認真地看著宋清揚。“清揚，我有分寸，知道用什麼方式保護自己。”
宋清揚沉默了。
“這些年來，你一心做學問，我在外面拋頭露面，這種事情沒少遇見，我能全身而退必然有我的方式。”甦錦煙故作放松地說道，“放心好了，我沒有那麼笨。”
“你還要買什麼，我陪你買。”宋清揚說道。
“你難得休沐一天，真的不找朋友玩嗎？”
“官場上沒有朋友，只有同僚。”宋清揚從她手里接過籃子。“難得休沐，我想放松一下。”
“好。”甦錦煙笑了笑。“對了，清揚，剛才那些錦衣衛，你認得嗎？”
“嗯。”宋清揚淡道，“以後離他們遠點。”
宋清揚的腦海里浮現唐嶸之摟著甦錦煙的畫面，心里覺得煩躁。
那一刻，他竟覺得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那個長得很好看的是誰呀？”
宋清揚停下腳步，審視地看著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呀！他們叫他老大，旁邊的人好像很害怕他。可是，他長得很好看，為什麼要害怕他？”
“京城有名的活閻王，連皇親國戚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你說這樣的人可不可怕？”宋清揚說道，“像你這樣的小姑娘，他一刀一個。要是不想惹上麻煩，看見穿那種衣服的都要遠遠躲著，明白嗎？”
“這麼凶嗎？”甦錦煙自言自語。
宋清揚見她還在沉思，越發的不高興。
一個男人長得像女人似的，這樣也算好看？
“你覺得他好看？”
“對啊，很好看。”
“那我呢？”
甦錦煙輕笑︰“清揚，你現在像個搶糖吃的孩子。”
“我只是隨口問問，你別胡說。”宋清揚說話時，突然從旁邊經過幾個同僚。
甦錦煙也見過那幾個人。他們就是上次來家里吃飯的幾位大人。
“宋大人，弟妹……”
“各位大人……”甦錦煙行禮。
宋清揚拱了拱手，笑著招呼︰“王大人，李大人，秦大人……”
“真巧，在這里遇見了。現在正好到飯點了，咱們去樓上吃吧！”
“不了不了……”宋清揚說道，“我們今日有事，改天改天。”
“宋大人，別客氣，今天王大人請客。走走……”
甦錦煙當然不可能跟著幾個大男人去酒樓里吃飯，她連忙借口有客人要招待，要趕回去做飯。
“那你先回去吧！”宋清揚說道。
“好。”甦錦煙說了句，又向幾位大人告別，從宋清揚手里提過籃子走了。
“弟妹真是賢惠，可惜啊，身份差了點……”
“王大人，還沒有喝就開始醉了嗎？該打……”
“哈哈，為兄說錯話了，該打。走吧，宋大人，樓上請。”
宋清揚看著甦錦煙婀娜的身影消失。
甦錦煙提著籃子走著，突然一塊碎銀子砸到了她的腳邊。
她停下腳步，朝四周張望，視線往上時看見窗口站著一個高挑矜貴的身影。
那人的手里拋著碎銀子，在她看過來的時候，朝她做了個手勢，示意上樓。
甦錦煙看懂了，輕輕地搖頭，表示不上來。
“這位小娘子，樓上有請。”一名清俊的錦衣衛攔在她的面前，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位大人，麻煩告訴你們家老大，我有急事，就不叨擾了。”甦錦煙柔聲說道。
“小娘子可能不太了解我們老大的脾氣。他讓你上樓，你要是不上樓，他會把你家掀了。”
甦錦煙嘟囔︰“這麼凶嗎？”
“我們老大不是凶，就是脾氣不太好。”鐘桂笑眯眯地說完，打量著甦錦煙。“不過，在下很好奇啊，我們老大從來不讓女人近身，為什麼他會主動邀請你上樓用餐？”
“你去問他。”甦錦煙說道，“麻煩在前面帶路，我不知道怎麼走。”
“好勒，這邊請。”
甦錦煙跟著鐘桂上了樓，進了一間廂房。
她剛進去，房間里的其他人，也就是跟著唐嶸之的幾個手下都退出去了，包括帶她上樓的鐘桂。
這些人經過她身邊時還好奇地打量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說︰原來老大好這口。
房門關上的時候，甦錦煙還局促地站在那里沒動。
“不認識了？”唐嶸之淡道，“傻站在那里做什麼？難道還要我抱你過來？”
“你是錦衣衛……”
“怕了？”
“有點不習慣。”甦錦煙偷偷地打量著他。
“這身官服讓你不習慣？”唐嶸之靠在窗邊，“難道讓我脫了，你就習慣了？”
甦錦煙紅了臉頰。
這人怎麼沒個正形？
唐嶸之見她臉上飛了紅霞，眼里閃過笑意。
“過來……”
甦錦煙把籃子放在旁邊，慢慢地走過去。
“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嗯。”該殺的都殺了。
唐嶸之看著手指。
今天殺的人有點多，他洗得很干淨了，應該沒留下血腥味吧？
早知道多燻點香料了。
“那你找我做什麼？”甦錦煙說道，“你是錦衣衛，我只是一個小婦人。”
“對面那店面，看見了嗎？”唐嶸之看了看窗外。
“看見了。”甦錦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因為要看同一個方向，兩人離得很近。唐嶸之聞見了她身上的香味，回頭看過來，見到那細嫩中透著紅霞的粉嫩小臉。
甦錦煙沒听見唐嶸之的聲音，疑惑地看過來。在看見他的眼神時，心跳漏了一拍。
“怎……怎麼了嗎？”
“我把那里買下來了。”唐嶸之淡道，“你胭脂水粉做得不錯，我給你投錢，那店鋪歸你，以後分紅五五分。這就當作是對你救了我的獎賞，怎麼樣？”
“真的嗎？”甦錦煙驚喜。
先不說京城的店鋪有多貴，就憑他和她合伙做生意，店鋪的靠山是錦衣衛，她都佔了大便宜了。
“當然是真的。”唐嶸之坐下來，輕輕地敲擊著桌面。“坐下來吃飯。”
甦錦煙看著對面的店鋪，越看越覺得順眼。
“再不吃，我收回剛才的話。”唐嶸之不耐煩。
“吃，馬上吃。”甦錦煙坐下來，期待地看著他。“吃了飯，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可以，先吃飯。”
甦錦煙剛拿起筷子，听見從隔壁傳來的笑聲，緊接著傳來說話聲，赫然就是宋清揚和三個同僚。
他們居然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