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是怎樣煉成的!
眾人定楮望去,李四的腿上竟然生出一條血淋淋的傷痕,從小腿肚一直延伸到腳踝。
顯然這道傷口很深,但不危及性命。
“我去,道友你這是怎麼了?!”白武嚇得檢查了自己,發現無礙後,立馬上去扶住李四。
“誰干的?!”李四咬牙切齒盯著眼前兩個一臉淡定的人。
姜星舟聳了聳肩,和氣道“我怎麼知道?我們剛剛還好好在說話。”
楚瑾則指了指李四身側的門,笑道“我們就不耽擱道友治療了,見李大人是從這兒進去吧?”
白武猶豫一陣道“李道友,我看這鬼地方什麼都有可能,你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傷到了?”
“什麼東西?老子看你才像髒東西,還不快喊人來看看老子的傷?”李四惡狠狠道,手上卻輕輕打開身側的門,“快滾,別讓李大人等久了!”
楚瑾與姜星舟一前一後邁入那道門。
門“ ”地一聲關上,二人見到殿內模樣,不禁倒吸一口氣。
與外面的房間不同,這間屋子足足有宮殿般大小,奇珍異寶流光溢彩,鋪天蓋地的香氣席卷而來。
即便是再多的香氣,卻難掩一股糜爛的臭味。
姜星舟突然拉過楚瑾,皺眉低聲道“師兄別看。”
“哈哈哈哈!又來了道友?”一陣中氣十足的男聲傳來。
這人身著寬大的黑袍,頭戴玉冠,膀闊腰圓,一身肌肉緊實有力。
他攔著兩個妙齡女子,身後跟著三名女子,一步一步走來。
姜星舟眉頭緊蹙,她還能听見屏風後,池子里還有女子的聲音。
“哦?這位道友生得如此精致,莫非也是位女子?”那人哈哈大笑,飲了一杯酒,“我是李仁,長期與各位道友相處,這才受眾人推舉,暫時帶領大家。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貔貅。”
“金蟾。”
二人回答道。
李仁目露精光,擺手示意人給姜星舟與楚瑾遞上酒。
“我不飲酒。”姜星舟忍著厭惡,淡淡拒絕。
楚瑾輕輕推開酒杯,道“我們既然來此,便是關心如何離開此地。”
李仁不怒反笑道“二位看來是不信任我,不過你們是不滅夜的人?這種面具我沒有听過,當然我們這兒也有不滅夜的人,不妨二位去見見。”
“此地究竟怎麼回事?”姜星舟問道。
李仁擺擺手,轉身走向屏風“今天興致不好,還請二位移步,我會讓人帶你們去見見你們熟悉的人,或許那時候你們就會听听我的話了。”
故弄玄虛?
姜星舟目光一凝,望了一眼楚瑾。
“走吧。”楚瑾點點頭,轉身朝外行去。
待出了房間,李四驚訝地望著二人。
“你們這麼快就出來了?”
白武也打量著二人,這時門外走進來兩名女修。
“誰要治療?”二女語氣平淡,像是例行公事。
李四舉了舉手“大爺我!正好……大爺我去治療治療。”
他頓了頓“你們先回房間,白武你帶他們去,有什麼安排,李大人會派人找你們的。”
白武訕訕一笑,二話不說領著二人離開。
待走了一陣,人煙逐漸稀少。
白武此時四處張望,發覺無人,才開口道“哎……二位可是惹惱李四了,這丁區域可是最危險的地方。”
“嗯?”姜星舟盯住他。
白武低聲道“二位不知,咱們雖有屋可住,但這奇奇怪怪的事情可不少。”
“說來听听。”楚瑾頗有興致的模樣。
“方才那一幕我就不說了,有時候會有人被奇怪的風刮傷,還有東西不見的,像我的傳家寶……咳咳,主要是還有許多人莫名其妙消失……”
說起這些,白武就愁眉苦臉起來,連腳步也慢了不少。
楚瑾道“找不到尸體?”
“有時候有,有時候找不到。”白武道,“不是……最主要的是,丁區域居住的人,消失得最多。”
“怪不得。”姜星舟想起李四那人,顯然是個錙銖必較的人。
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們?
白武嘆氣道“哎,二位其實不必逞一時口舌之快,只要你們放下姿態,去找李四,他倒是可以給你們換到其他區域。”
“不住不就行了?”姜星舟不解道。
“萬萬不可啊,道友!”白武急忙擺手,“夜晚身在外面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死無生。”
“不是失蹤了?”楚瑾眼楮微眯。
白武嘆氣道“這下落不明,和死有什麼分別呢?雖然李大人有些霸道,好色,下手也狠……但他還是保障了大家安全的。”
這听上去也沒什麼好話。
姜星舟望了一眼白武,他又加快了腳步。
“馬上入夜了,一晚應該沒什麼……二位,明日可最好要找李四啊。對了,我在乙區域的十二號房,你們後面還可以來找我。”
白武快步將二人領到房間門口,然後飛快地離去。
姜星舟望著他的身影,皺起眉頭“這人看著市儈,人倒是不太壞。不過……這鬼地方究竟怎麼回事?”
楚瑾則打開房門看了看屋內,回頭道“你今晚同我一起。”
“啊?師兄……嗯,我們是不是……”姜星舟頓時滿臉羞紅,咳嗽一聲,埋頭低聲道。
“你一人我不放心,此地有問題。”楚瑾嘆氣道,“或許入了夜就知道了。”
姜星舟“哦”了一聲“看來得徹夜不眠了。”
楚瑾拍了拍她的腦袋“你盡管修煉,有什麼事,我喚你便是。”
姜星舟嘆了口氣,點燃屋內燭火。
火光搖曳,而刻漏顯示已然快至戌時。
“師兄。”姜星舟望著燭影下的楚瑾,輕輕喚道,“我方才看到了你的劍。”
楚瑾微微一愣,笑容溫和道“見著了?你修為見長了……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
“雖然解氣,不過這種人實在難纏。”姜星舟道,“即便是用此地奇異之事解釋,但這李四,分明是個小人。他會將自己的霉事遷怒于人。”
“無妨。小人固然可怕,也比偽君子好百倍。”楚瑾笑道,他的目光緩緩移到了刻漏上。
此時,戌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