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是怎樣煉成的!
望月樓今日生意極好,包房也不對外。
姜星舟隨意挑了一處窗台邊,楚瑾飲著茶眺望鬧市。
“師兄看什麼?”姜星舟輕瞥窗外,恰好一行身著蒼山宗的弟子,向望月樓行來。
楚瑾笑了笑,右手輕放下她斗笠的白紗“一場戲。”
姜星舟心頭一熱,猜到了一些事,低頭道“師兄不說,我就猜了……是李青?”
“師妹聰明。”楚瑾倒沒有否認。
很快李青一行人進了包房之中。
她輕咳一聲“這李青不來尋我,反倒在這望月樓設宴,是個什麼意思?”
“師妹……你只需知,他盯上你時,就已經踏入死局了。”楚瑾仰頭,白紗被輕吹起。
姜星舟驀地一愣,再看見那若隱若現的紅印,霎時多了一絲悸動。
“為什麼不讓我參與。”姜星舟攥緊拳頭,“雖然在師兄身邊,令我安心。但……師兄,我不想一直這樣。”
“師妹,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楚瑾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姜星舟突然心頭涌上怒火,厲聲道“這與我有關的事,也不告訴我嗎?師兄,既然如此,我這就去殺了李青。”
她徑直起身,卻被楚瑾長劍攔下。
楚瑾低聲道“你真的想好了要听?本想帶你來看場戲,你怎麼就不能乖乖做個看客呢?”
姜星舟輕哼一聲,這才坐下“有什麼想不想的。你瞞著我的事兒多了,你不說,我也會一件一件挖出來的。”
楚瑾過了半晌,才長舒一口氣“是我小看師妹了。”
此時,小二的上菜打斷了二人的談話,樓下也頓時熱鬧起來。
姜星舟轉頭瞧去,一行浩蕩的人群,進了望月樓。
那為首的富貴公子哥,雖面黃肌瘦,趕楚瑾差遠了,但也確實有一絲相像。
“楚公子,你可算來了,快請跟我來。”掌櫃親自領著這一行人,去了方才蒼山宗的包房。
“這是你的同族兄弟,沒錯吧。”姜星舟指了指那處包房。
“說不上。”楚瑾聲音冰冷。
姜星舟筷子一動,給楚瑾夾了個雞腿“吃飯。你若是不喜他,我也一並宰了。”
楚瑾輕撫額頭“師妹,你還氣呢。你知道這樣會很麻煩的。”
“師兄也不是想宰李青?況且我說的是真的,他一定做了什麼事,不然你不會這樣。”姜星舟啃著另一個雞腿,正色道。
楚瑾沉默良久,輕聲道“過往之事不提也罷。既然師妹想參與,那一會兒……我帶你去收場。”
“對嘛師兄!我還能收些戰利品不是?”姜星舟這才笑道。
楚瑾望著那間包房,此刻他心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懼怕什麼。
只是——
時隔多年,這次就畫個句號吧。
與此同時,鬧市中,一黑衣男子正眺望著望月樓。
他行于人群,隱于人群,看上去平平無奇。
王寒仰起頭,刺眼的光使他眼楮微眯,他覺得這次任務很有趣,很難有一場刺殺活動,殺手不是主角。
楚家與蒼山宗,兩個龐然大物。
作為殺手,他不會關心這些背景,只是覺得頗有挑戰。
……
在屋里就餐的楚蕭雨,望著太陽升至高處。
“怎的還有些悶。”他行至窗邊,打開窗戶要透透氣。
嗖——
一把匕首從他肩膀劃過,鮮血噴涌而出。
楚蕭雨一聲慘叫,回蕩整個望月樓。
“蒼山宗?我是不是太信任你們了?你們竟設下殺手!該死……張老!張老救我!”楚蕭雨捂著傷口,惡狠狠道。
窗外再度襲來的匕首,被出現的張老一一擋住。
李青也愣住了,對突如其來的意外,多了絲防備。但外面的目標,明顯只有楚蕭雨一人。
“我們怎會如此蠢鈍?老夫這就去抓人!其余人!在此地看好楚小友!”
李青當機立斷,翻身飛出窗外。
黑市人雜,楚家關系錯綜復雜。這楚蕭雨在他的宴上受傷,一時也無從知曉是誰干的。
為今之計,將刺客抓回來,審問清楚。
此時的楚蕭雨渾身是汗,想著方才的匕首襲擊,這一刻依舊是心有余悸。
那匕首,真的很快。
“張老,你也去追刺客。”楚蕭雨立馬嚷道,又瞪向蒼山宗的人,“蒼山宗的弟子不要妄動!目前仍是你們的嫌疑最大!”
楚蕭雨四周的侍從抽出長劍,警惕地望著蒼山宗弟子。
望月樓發生如此大動靜,不想摻和的人,早作鳥獸散。楚瑾與姜星舟也隨人群,走出望月樓。
“師兄,不去收場麼?”
姜星舟輕拉楚瑾衣袖,再回頭望向那個包房,如今還門扉緊扣。
“有人的戲,還沒唱完。”楚瑾淺笑道。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包廂,果然又出了動靜。
“你們干什麼!蒼山宗,你是鐵了心要與我楚家為敵?”楚蕭雨當著蒼山宗弟子面,厲聲喝道。
隨即,他又發出一連串地質問“為何要殺我!若是殺了我!我楚家與你不死不休!”
“這是說的什麼話?”蒼山宗弟子不明白楚蕭雨的話,他們分明好好地站在那里。
這是唱的哪出戲?
但下一刻,他們的脖子,都出現了整齊的劍痕。
平整而干淨,令他們再說不出一句話來,轟然倒地,生機全無。
楚蕭雨揮手示意侍從上去,再向地上的尸體多刺些傷口。
他看著去而復返的張老,笑容陰冷道“張老,辛苦你了。這下……你與殺手同去解決李青。”
望月樓似乎又歸于平靜,這下不少人又想探一探發生了什麼。
“師妹,真的要看?”楚瑾停下腳步,眉眼低垂道,“你會因此……厭煩我的。”
姜星舟緊抓住他衣袖,仰頭望著他“那若是我用這些手段救師兄呢?你是否會厭煩我?”
“怎會?”楚瑾一愣。
“那我如何會厭煩師兄?”
風吹過姜星舟斗笠下的白紗,她如星的眸色映入楚瑾眼簾。
“我……知道了。”
楚瑾喉頭微動,反手攜住她手,將一張熟悉的貔貅面具,戴在頭上,隱去他與姜星舟的氣息。
“走吧,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