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是被渾身細密的酸痛驚醒的。
窗外天剛蒙蒙亮。
晨曦透過窗簾縫隙露進一縷淺金,房間里還殘留著昨夜曖昧的氣息。
她費力地睜開眼,首先觸到的是一具溫熱的胸膛,低頭一看,自己竟赤身裸體窩在一個男人懷里——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小男人朱飛揚。
驚悸剛涌上來,一股奇異的熱流突然在丹田處炸開。
她修煉內勁多年,卡在四層巔峰已整整十年,此刻卻清晰地感覺到那層固守的壁壘正在松動,內勁如脫韁野馬般在經脈里沖撞,帶來陣陣撕裂般的疼。
她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唔……”懷中人的動靜驚醒了朱飛揚。
他睜開眼,見上官靜臉色慘白,額角滲著冷汗,周身氣息紊亂得厲害,瞬間清醒過來︰“靜姐,別動!”
他一眼看穿癥結,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要突破了,我助你穩住內勁!”
話音未落,朱飛揚掌心貼在她汗濕的後背上,一股溫和卻沉穩的力道緩緩注入。
上官靜只覺那股躁動的內勁像是找到了指引,順著他的力道漸漸歸攏,沿著經脈有條不紊地流轉。
她屏氣凝神,借著這股外力沖擊著壁壘,經脈中的灼痛感慢慢化作酥麻的癢意。
一個時辰後,東方泛起魚肚白,上官靜體內的內勁終于平穩下來,丹田處充盈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竟一舉突破到了六層巔峰!
“飛揚,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喘著氣,轉頭看向朱飛揚,眼神里滿是震驚。
朱飛揚擦了擦她額角的汗,聲音低沉而認真︰“靜姐,這是我的雙修功法。
如今你已是我的女人,我不能瞞你,但此事絕不能對旁人提及。”
上官靜怔怔點頭,昨夜的荒唐在此刻竟成了“因禍得福”。
朱飛揚怕她剛突破身體不適,又伸手給她細細按摩經脈,指尖的力道恰到好處,驅散了殘留的酸痛。
待她起身下地時,目光無意間掃過床單,忽然瞥見那幾朵淡紅的梅花印。
四十歲的年紀,早已被歲月磨出性感嫵媚的風情,此刻卻像小姑娘般臉頰爆紅,下意識地攥緊了身上的薄被。
朱飛揚也看到了,眼底閃過一絲絲的訝異,隨即化為溫柔的笑意︰“靜姐,女人第一次都這樣。
快穿衣服吧,別讓她們醒了瞧見。”
兩個人迅速收拾妥當,裝作若無其事地來到客廳。
桌角的三個姑娘還趴在那里酣睡,江盼盼的發絲沾著酒漬,上官雅風的胳膊搭在江魚兒肩上,睡得正沉。
“你把她們抱回房里。”
上官靜說著就要讓朱飛揚抱著。
朱飛揚連忙攔住︰“靜姐,還是你來吧?
畢竟是男女授受不親……”
“哼,臭男人,心里想什麼我還不知道?”
上官靜白了他一眼,語氣卻帶著幾分嬌嗔,“你抱雅芳,我抱盼盼,虞兒我隨後再來。
怕什麼?
我現在都是你的人了。”
她頓了頓,眼尾帶著狡黠的笑意,“我有預感,將來雅芳她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朱飛揚嘿嘿的一笑,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部︰“姐姐這話說的,咱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兩個人不再推辭,分頭將江盼盼、上官雅芳和江虞兒抱回各自房間。
鞋子是朱飛揚蹲下身脫的,外衣則是上官靜細心褪去的,只留下貼身內衣,再輕輕給她們蓋好被子。
一切收拾妥當,上官靜剛回到自己房間,朱飛揚便低聲︰“靜姐,我該走了,再待下去,明天她們醒了該起疑了。”
“我送你。”
上官靜沒有多留,跟著他下了樓。
樓下晨露未散,空氣里帶著微涼的濕意。
看著上官靜眼底藏不住的含情脈脈,朱飛揚心頭一動,伸手拉住她︰“靜姐,再陪我一會兒。”
上官靜臉頰微紅,卻沒有拒絕,任由他拉著走向那輛常用來接送上官雅芳的黑色商務車。
一個小時後,朱飛揚心滿意足地推開車門,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上官靜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晨光里,才紅著臉整理好衣衫,快步上樓。
次日清晨。
宿醉的三人陸續醒來,腦袋還昏沉得厲害。
上官雅芳揉著太陽穴問︰“靜姐,朱飛揚什麼時候走的?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上官靜端著醒酒湯走進來,神色自然︰“昨夜咱們喝多了,他沒醉,待了會兒就走了。”
幾個人是你看我,我看你,都沒察覺出任何異常。
宿醉的頭痛蓋過了所有細微的疑慮,日子依舊如往常般繼續,上班、工作,仿佛那夜的纏綿與突破,只是一場酣醉後的幻夢。
晨霧還沒散盡,四合院里的青磚地泛著潮潤的涼意,朱飛揚那間掛著藍布門簾的臥房里,三雙繡鞋歪歪斜斜擺在腳踏上,錦被被揉出幾分凌亂的褶皺。
向晚先醒的,她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坐起身,鬢邊垂落的碎發沾著細汗,目光掃過身旁空了半宿的枕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微涼的錦緞。
“飛揚……一夜沒回來。”
她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尾音輕輕飄在空氣里,像根細針戳破了清晨的寧靜。
秦若水猛地睜開眼,長睫上還掛著困意,語氣卻瞬間冷了下來︰“哼,還能去哪?
肯定又被哪個不知分寸的女人勾走了!”
她翻身坐起,月白色的絲綢睡衣滑落肩頭,露出半截瑩白的脖頸,眼底滿是藏不住的慍怒——昨夜她醒了三次,每次都伸手摸向旁邊,只摸到一片冰涼。
丁靜雯這才慢悠悠坐起身,她攏了攏松散的衣襟,指尖捻著衣角沉吟︰“會不會是……上官雅芳她們?
畢竟之前在酒局上,上官小姐看飛揚的眼神就不對勁。”
向晚聞言輕輕搖頭,指尖叩了叩床沿︰“照說不該是她們。
你忘了?
上次商會晚宴,咱們和上官家的人還因為地塊競標紅過臉,跟本不可能是一個陣營的,怎麼會突然湊到一起?”
秦若水也跟著皺起眉,語氣稍緩了些︰“我倒是听底下人說,這次飛揚要搞南部新城經濟開發區,省里邊都傳瘋了,上官雅芳那邊卻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前幾天開會還被省長點名問得下不來台,在省里特別被動。
按說這時候,她該躲著飛揚才對,怎麼會反過來找他?”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目光都落在那片空枕上。
晨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床鋪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卻照不透昨夜的疑雲——她們誰也沒料到,此刻讓她們牽腸掛肚的男人,正宿在城郊的溫泉別墅里,昨夜的酒意混著曖昧的氣息,還殘留在他沾染了脂粉香的衣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