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連忙回應︰“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掛電話,讓我爸媽趕緊聯系我二叔,得趕緊拉近關系,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說完,林瑤立刻撥通了父親林有才的電話。
林有才和妻子劉梅正坐在客廳里,接到女兒的電話,听完這個消息後,兩人面面相覷,隨後唉聲嘆氣了半天。
林有才的妻子眼珠一轉,給他出主意道︰“你趕緊去,現在就去找老二喝酒,跟他套套近乎。”
于是,林有才匆匆來到了二弟林有德家。
此時,林有德正在家門口與鄰居下象棋,注意力都在棋盤上。
他眼角余光瞥見哥哥來了,抬眼看了一下,略帶疑惑地說︰“哥,你怎麼來了?”
林有才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老二啊,象棋下完了嗎?
晚上到哥家喝點酒,咱們老長時間沒聚了。”
林有德心里一陣納悶,這個大哥平日里對自己愛搭不理的,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次面,更別說主動邀請自己喝酒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不禁說道︰“大哥,不用這麼客氣了,有事你就直說吧。”
林有才依舊堅持道︰“沒什麼事,就是單純想跟你喝個酒。
我菜都買完了,一會你就過來啊。”
兩家住得很近,走路也就三四分鐘的路程。
林有德猶豫了一下,說道︰“行,我知道了。”
看著大哥離去的背影,林有德心中滿是疑惑,卻也猜不透大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夜幕如一塊黑色的綢緞,緩緩地鋪展在城市的上空,將白日的喧囂漸漸包裹。
林瑤和丈夫張帆,南崗區民政局副局長,下班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特意繞到熟食店,精心挑選了幾樣平日里大家都愛吃的熟食,又去水果店里挑了些新鮮誘人的水果,這才朝著父母家趕去。
林有才家坐落在一個靜謐的小區里,是一棟獨門獨院的二樓小別墅。
此刻,別墅里亮著溫馨的燈光,與這寧靜的夜晚相得益彰。
另一邊,林有德手里拎著兩瓶白酒,慢悠悠地朝著大哥家走去。
一路上,他心里還在琢磨著大哥今天突然邀請自己喝酒的緣由,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幾分。
來到大哥家門前,林有德輕輕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林有才熱情地招呼道︰“老二你來了,快上屋,進屋。”
林有德走進屋內,一股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他看到嫂子劉梅正在廚房里忙碌,灶台上的鍋里還在冒著熱氣,而餐桌上已經擺放了幾個做好的菜,色澤誘人,讓人看了就有食欲。
就在這時,張帆和林瑤也走進了屋子。
林瑤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親熱地說道︰“二叔你來了,快請坐。”
說著,她接過二叔手中的白酒,放在一旁的櫃子上。
張帆也跟著打招呼︰“二叔,好久不見啊。”
林有德笑著點點頭,回應道︰“是呀,都有些日子沒見了。”
一家人齊聚一堂,客廳里頓時熱鬧了起來,之前的些許生疏感似乎也在這溫馨的氛圍中漸漸消散。
京京華市遠郊的山坳里,晨霧還未散盡,像一層薄紗裹著敖家那片古色古香的祖地。
青瓦白牆的院落嵌在蒼翠的山影里,飛檐上的獸首沾著露水,在微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澤。
院角的老槐樹虯枝盤曲,葉片上的露珠順著葉脈滾落,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敖子悅和妹妹敖子薇剛用過早餐,紫檀木餐桌上還擺著青瓷碗碟,小米粥的熱氣裊裊升騰,混著院外傳來的松香,漫出幾分清寧。
敖子悅指尖輕輕摩挲著微涼的碗沿,目光落在院中的練功石上,那石頭被歲月磨得光滑,邊角卻仍透著被掌風劈砍的痕跡,是敖家世代習武的印記。
“兩位妹妹,”一個略顯沉厚的聲音從月洞門後傳來,敖子逸走了出來。
他身著玄色勁裝,腰間系著繡著家族紋章的玉帶,額角還帶著薄汗,顯然剛練完早功。
他目光掃過妹妹們,眉頭微蹙,“今早的晨練都完成了?
功夫這東西如逆水行舟,一日懈怠便可能落下,往後可得勤著些。”
敖子薇偷偷看了眼姐姐,見敖子悅神色平靜,便小聲應道︰“知道了哥。”
她心里卻暗自嘀咕,姐姐最近的氣息越發內斂,上次切磋時,她自己明明使出全力,卻連她的衣角都沒踫到,可哥哥似乎毫不知情。
敖子悅抬眼看向哥哥,晨光透過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哥,我倒想問一句,敖家衛隊的敖一他們,這幾日怎麼沒見著?
往常這個時辰,他們該在演武場值守才是。”
敖子逸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隨即擺了擺手,語氣故作隨意︰“哦,你說他們啊,應該是出去執行任務了。
最近山里不太平,族里安排了些巡查的活兒,我這兩天也沒聯系上,估計信號不好。”
敖子悅端起茶杯,水汽模糊了她的眼神。她指尖微動,杯蓋與杯身相踫,發出清脆的輕響——那是內勁流轉時不經意間帶出的力道,若是常人或許只當是無意,可她分明瞥見哥哥的喉結動了動,眼神飄向了院外的密林。
她沒再追問,只是淺淺啜了口茶。
自從上次在哥哥的書房瞥見那張畫著詭異符文的羊皮紙,又撞見他深夜帶著敖一等人往後山禁地去,她就知道,哥哥心里藏著事。
內勁六層的修為讓她對氣息的變化極為敏感,哥哥身上偶爾沾著的血腥味,絕非尋常巡查會有的痕跡。
敖子薇在一旁擺弄著發繩,沒注意到兩人之間暗流涌動,只想著等會兒要纏著姐姐再教幾招。
敖子逸松了口氣,又叮囑了幾句練功的注意事項,便借口還有事,匆匆往祠堂方向去了,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盡頭。
敖子悅望著他的背影,指尖的茶杯漸漸涼了。
院外的霧開始散了,陽光穿過槐樹葉片,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可她總覺得,這片祖地的安寧里,藏著什麼正在發酵的東西,像晨霧下的濕泥,醞釀著不為人知的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