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師界,一旦跟不干淨的東西扯上關系,那十有八九就是邪神世界那邊的力量。
可他現在在霍格沃茨,全英國最安全的地方,不可能沾染上邪神世界那邊的東西。
不一會兒,哈利就想到了之前他在霍格莫德村消滅的邪神,難道那一次跟邪神接觸的後遺癥還沒好,依然在暗地里影響著他?
龐弗雷夫人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急忙給哈利做了次全身檢查。
但因為用的是檢測魔法,對邪神力量的感應並不敏感,檢測魔法告訴她,哈利身上沒有任何問題。
但哈利臉上的憔悴又顯而易見,龐弗雷夫人想了想,神情嚴肅地說︰
“我帶你去找米勒娃,是否要出去聖芒戈治療,由米勒娃決定。”
霍格沃茨現在正在戒嚴,進來相對容易,但想要出去卻很困難。
只有副校長有這個權限可以直接從學校里出去,還能夠帶人出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麥格看見哈利憔悴的神色,大吃一驚,神情凝重地問︰“哈利,你是很久都沒有休息好嗎?”
哈利搖了搖頭。
本來他以為自己的身體沒有大礙,但龐弗雷夫人和麥格教授這般凝重的神色,也讓他不由感到緊張起來。
“教授,我這段時間都休息的很好,只是昨天做了個噩夢,醒來後沒有睡著,今天早上同伴見我臉色太過憔悴,讓我去趟醫務室,我本來只是想開點提神醒腦的藥劑。”
龐弗雷夫人說︰“我檢查過他的身體,一切正常,沒有發燒也沒有感冒,純粹就是精力不濟。”
她話語一頓,有些猶豫地說︰“但他的神色很不正常,我懷疑他是否被不干淨的東西附身了。”
麥格聞言抽出,魔杖對著哈利揮了揮,嘴里念誦晦澀的咒語。
這是一個極其復雜的檢測魔法,光是念誦咒語的時間就要長達幾十秒,哈利能感受到周圍許多魔力都朝他身邊匯聚。
很快,一個璀璨的魔法魔文陣出現在他腳下。
溫暖的白光襲來,哈利好奇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感覺體內的所有血管和內部構造,都變為了透明的星光,一閃一閃地發光。
他的身體似乎融入到了一片璀璨的銀河當中。
施展魔法的時間很漫長,但檢測時間不過是幾秒。
哈利來不及感慨這個魔法的神奇,下一秒,所有光芒盡皆消散。
他愣了愣,前後左右地查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
麥格這時開口說道︰“我剛剛替他簡單的檢查了下,他身上並沒有任何邪神囈語殘留,魔法陣搜尋不到相關氣息。”
龐弗雷夫人皺了皺眉︰“那還需要把他送去聖芒戈嗎?”
麥格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以外界如今混亂的情況,哈利最好不要出現在任何地方,我怕他會被一群不要命的食死徒盯住。”
魔法部的傲羅有束縛魔杖後,抓捕食死徒的效率大大提高。
以往不是追蹤不到食死徒,而是在抓捕過程中很容易被食死徒逃脫。
可有了束縛魔杖,大部分食死徒都逃不了。
出了霍格莫德村那件事,魔法部為了給與食死徒組織沉重的一擊,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清掃行動。
效果很是顯著,從開展行動以來到現在,已經抓了不下一百位食死徒。
一下子清掃得這麼狠,很難不讓人懷疑食死徒會有計劃地反撲。
所以接下來魔法部的重心都是巡邏防守為主,以免英國境內出現混亂。
哈利在這個時候,待在最為安全的霍格沃茨才是最好的,不要出現在外界。
食死徒那群瘋子手段很多,有一些還是天才中的天才,在接觸了邪神那邊的力量之後,誰都不知道他們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行為。
龐弗雷夫人出去後,麥格單獨與哈利溝通。
麥格問︰“能否跟我提提你所做的噩夢?”
哈利有些猶豫,“教授,我醒來後,已經忘記了噩夢的內容,只感覺很心慌。”
他其實全都記得,但不想告訴給教授,不然他不知道要怎麼跟教授解釋。
麥格沉吟了下,說道︰“哈利,邪神世界那邊侵染人的手段有很多,其中一種常見的方法,就是混入到人的夢境實施蠱惑。
雖然目前沒從你身體檢測出來邪神的氣息,但你在夢境中可能是跟邪神進行了一番強烈的搏斗。”
她揮了揮魔杖,一個方形的紅色絲絨盒子飄在了哈利面前。
“這枚戒指有助于幫你抵抗邪神那邊的力量,你晚上睡覺前把它帶上。”
哈利打開盒子,盒子里放了一枚戒指。
戒指的形狀很特殊,它頂端的寶石不是鑽石,而是一塊里頭有流動紅色液體的石頭。
哈利戴上去時,能察覺到石頭里的液體也跟著晃動。
哈利問︰“教授,那我平常時可以帶嗎?”
麥格點頭︰“可以,它平常時也能夠作為一枚守護戒指,但它防御的不是魔法側的攻擊,而是邪神側的攻擊。
當戒指里的紅色液體完全消失時,那就代表守護力量全部耗光,那時候你再把戒指還給我。”
哈利從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出來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無大礙。
尤其是服用了一瓶提神醒腦的藥劑後,更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不錯。
但他特意看了看自己在鏡子里的容貌,發現依然很憔悴。
他猶豫了下,在下午時也沒有去測評,而是在宿舍里看書。
到了晚上。
羅恩跟米克爾沒有在實驗室里多做停留,連飯都沒有吃,馬不停蹄地跑到宿舍。
羅恩大聲喊道︰“哈利,你的身體還好嗎?”
哈利抬起頭笑笑地說︰“我感覺自己好多了。”
米克爾觀察了下哈利的臉色,也覺得他的氣色好了很多,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哈利搖頭︰“沒有,只是有點憔悴罷了,龐弗雷夫人替我看過,沒有大礙。”
羅恩高興地說︰“那你明天是不是又能去做測評了?”
哈利下意識摸了摸手中的戒指︰“對。”
米克爾觀察他手上的戒指,有心想要問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算了,這枚戒指估計是教授給的奇物吧。
作為主角團,這點待遇還是有的。
同一時刻,在邪神世界用光輝蠟燭進行探索,也在不斷推進中。
巫師已經成功摸到城鎮的邊緣,將附近的哨塔巡邏全都干掉。
一個城鎮的防守力量有多強,單是看最前線的哨塔就能夠感受得出來。
邪神世界也是有本土人類居民的。
這個世界的人類修煉的不是魔力,而是邪神之力。
越是修煉下去,就越會往邪神形態靠攏,每一個人類看著都很畸形,整個世界仿佛都是邪神的狩獵場。
在不驚動城鎮居民的情況下,巫師很快就干掉了哨塔上的巡邏人員。
邪神世界的生物更喜歡在黑暗中活動,在黑暗里的行動更為活躍,相反白天會進入冷寂期。
這一次,他們就是抓住白天進行的行動。
看到已經死去的畸形人類,巫師眼里劃過一抹厭惡。
“真不敢相信他們與我們居然是同類,腦袋大得如同鍋盆,眼楮則小得眯成一條縫隙,鼻子更是退化成兩個孔,但是嘴巴卻猙獰無比。
每看見一次這種形態的人類,我都會感到不舒服!”
巫師神情嚴肅地說︰“這種形態的人類就是在提醒我們,如果我們不奮力反抗邪神,遲早有一天也會退化成他們這個樣子。”
另外一個巫師冷嗤︰“邪神之力就是一種毒藥,真不敢相信魔法部里居然有人支持擁抱邪神之力。
他們真應該上前線看看,這里的人類從小到大修煉的都是邪神之力,可獲得的卻是這樣一個下場!”
最為可怕的是,邪神之力所帶來的身體畸變是無序的。
有的是腦袋產生了畸變,有的是手跟腿產生畸變,有的是內部器官發生了變化,還有的是忽然在尾椎骨(屁股)處長出了一條尾巴。
據他們在邪神事件里打探出來的消息,畸變得越嚴重,就越有可能找到向上的道路。
邪神世界的體系,跟巫師界的體系是兩套完全不同的法則。
巫師界里有很多巫師都在分析邪神世界,為什麼那里的邪神總喜歡通過各種夾縫,混入巫世界制造混亂。
最多人支持的一種猜測,是邪神世界里的本土生物已經被邪神禍害得差不多了,邪神無法從那些生物中獲得力量,所以才需要對外擴張,吞噬掉另外一個星球。
而在這套說法上,又從中延伸出了另外一套猜測。
那就是他們所認為的邪神世界,或許原本也是個正常的世界,只是有一天他們迎來了邪神這樣一個外來物種,把本土世界給禍害了,所以才導致了那里如同人間煉獄。
這種說法,在發現城鎮里有莫名其妙的祭壇,更是推向了高潮。
城鎮里有神秘的祭壇,一旦點燃了祭壇,祭壇上的火焰就能排斥邪神之力,給城鎮提供一絲防護,也能讓本土居民恢復一絲清明。
但是祭壇所帶來的守護能量是會不斷消耗的,一旦祭壇里的火焰消失,那個城鎮就會永墜黑暗。
有個巫師抬頭看了看天空中好不容易出現的太陽,打斷了他們的聊天。
“趕緊進行下一步行動,不知道這次日照會出現多久,如果只是出現一個小時,我們恐怕還混入不了城鎮,這次起碼要把鄧布利多部長交代下來的任務完成。”
這個巫師一邊說,一邊不由伸手撫摸掛在腰間的行囊。
邪神世界是另外一套秩序,巫師界的無痕伸縮咒在這里不管用,大家的物品都用專門的行囊背包來儲存。
掛在腰間這個小巧的行囊,裝有鄧布利多親自交給他們的金色羽毛。
這次行動高度保密,別的巫師不知道鄧布利多下達了怎樣的任務,只知道他們要混入城鎮里尋找一件東西。
但這個巫師則知道,他身上肩負著更重要的任務。
他腰間掛著的,可是一個珍貴無比的界點!
界點在,巫師就能夠通過界點傳送到邪神世界。
這里依托的是界點的偉力,從而去實現傳送的過程。
很多界點一旦形成,都會引起空間動蕩,被巫世界和邪神世界所察覺,圍繞界點所在的地方展開一次又一次戰爭。
界點是一種很重要的戰略資源,如果任何一方得不到,那寧願毀掉,不被人知道的界點更是少之又少。
但這一次的日照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短,僅僅維持了半小時,太陽就被高空中的烏雲所籠罩。
而這個時候,他們才堪堪來到城鎮大門。
都已經來到這個地方,讓他們返回去實在有些不甘心。
其他巫師互相對視了一眼。決定努力收斂起魔法力量,當做一個普通人混入城鎮當中。
為了更好地混入,他們還不得不使用邪神世界產生的奇物。
這種奇物只是一種很低級的植物——
一株散發著一股腥臭氣味的腐爛水草,經過特殊手法處理後,就能成為穿行于邪神世界、偽裝巫師氣息的奇物。
巫師只需要把水草別在胸前,在邪神世界人類的感官里,那就是他們的同類。
當然,這種方法不是沒有風險,但凡來一個中等級別的感染者,就能夠看破。
不過那時候,巫師也有另外隱瞞的手段。
除非遇到了邪神,巫師總能想到別的躲藏方法。
但這些方法都只能防範一時,防範不了一世。
如果想要長期在邪神世界生活,這種方法絕對會露餡。
另一邊,赫敏這里。
她對【虛像帷幕】的研究終于上了正軌。
對這個魔咒的研究,她走不了任何捷徑,老老實實地從最基礎的魔法學上來。
光是為了打基礎,就花了一年的時間。
這個魔咒看上去跟赤膽忠心咒有一丁點的關聯,但實則完全是另外一種體系。
赫敏原本以為是艾薩克對這個魔咒不熟悉,不會教。
但她從奧利凡德那套出了另外幾位在對角巷里能找到的老師,逐一上門拜訪,都听了好幾節課,發現還是艾薩克給她打下的基礎最為扎實。
另外幾個巫師提出的方法都有點劍走偏鋒。
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沒有必要走歪門邪道,按照最正統的方法學起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