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蘊含著滔天的殺意。
柳如玉徹底崩潰了,癱在地上,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風少陽則嚇得魂飛魄散,褲襠一熱,竟是直接尿了出來。
就在這時。
轟!
一股比風天正更加磅礡浩瀚的威壓,如同天穹傾覆,驟然降臨在風府上空!
整個風府的建築都在這股威壓下瑟瑟發抖,無數瓦片簌簌滑落。
風天正臉色劇變,猛然抬頭看向祠堂之外。
蕭辰也皺起了眉頭,握住了麒麟火神劍的劍柄。
一道冰冷、霸道、充滿了無上威嚴的聲音,如同九天驚雷,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
“風天正,還我兒命來!”
話音未落,數道身影撕裂夜幕,直接出現在祠堂前的院落中。
為首一人,身穿玄黑雲紋長袍,面容威嚴,不怒自威。
周身劍意環繞,仿佛他自身就是一柄出鞘的絕世神劍。
鬼劍宗宗主,蒼井玄!
在他身後,還跟著數名氣息同樣深不可測的太乙金仙強者。
一個個眼神不善,殺機畢露。
“蒼井玄,你兒子自己找死,怪得了誰?”
風天正往前踏出一步,將風輕舞和蕭辰護在身後,硬生生頂住了那如山岳般的威壓。
他身形挺拔如松,哪怕面對的是凶名赫赫的鬼劍宗宗主,臉上也沒有半分懼色。
“我已將他尸身送回,就是告訴你,人是我風家殺的,要報仇,沖我來。”
“好!好一個沖你來!”
蒼井玄怒極反笑,笑聲森然。
“風天正,你一個區區太乙金仙巔峰,有什麼資格在本座面前叫囂?”
“今日,我不但要你死,還要讓你整個風家,為你的愚蠢陪葬!”
蒼井玄緩緩抬起右手,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
“今日,本座便讓你明白,你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本座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鬼魅般出現在祠堂之內,一劍直刺風天正的咽喉。
這一劍,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卻快到了極致,也狠到了極致。
劍鋒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細微的漣漪,仿佛連光線都被吞噬。
風天正瞳孔一縮,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雙掌一錯,雄渾的仙力化作一面厚重的金色巨盾擋在身前。
鐺!
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響起。
劍尖與盾面踫撞的中心,一圈肉眼可見的能量波紋轟然擴散。
祠堂內,那一排排刻著風家先祖名諱的靈位,在這股沖擊下齊齊炸裂,化為漫天齏粉!
金色巨盾僅僅支撐了一息,便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轟然破碎。
風天正悶哼一聲,身形暴退,雙腳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一直退到祠堂門口才堪堪穩住。
持劍的右手一陣發麻,虎口已然裂開,鮮血順著掌心滴落。
“殺!”
鬼劍宗的數名太乙金仙長老,在蒼井玄動手的同時,也齊齊動了。
他們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餓狼,撲向風家的供奉和護衛。
“保護大小姐!”
風伯怒吼一聲,手持一柄長刀,悍不畏死地迎向一名鬼劍宗長老。
“結陣!”
風家的供奉們也紛紛出手,試圖組成戰陣抵擋。
然而,實力的差距是殘酷的。
鬼劍宗這些長老,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劍修,出手狠辣,劍氣縱橫。
風家的供奉雖然忠心,但是,在這些殺戮機器面前,陣型瞬間就被沖得七零八落。
一名鬼劍宗長老獰笑著,一劍蕩開兩名風家供奉,目標直指人群中的風輕舞。
風輕舞臉色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她手中青色長弓光芒大盛,三支蘊含著她全部仙力的箭矢呈品字形,呼嘯著射向那名長老。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那名長老不屑冷笑,手中長劍隨意一挽,便卷起一道劍氣旋渦,將三支箭矢盡數絞碎。
他身形不停,離風輕舞已不足三丈。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擋在了風輕舞面前。
是風天正。
他剛剛被蒼井玄一劍逼退,見女兒有險,竟是不顧一切地回身救援。
“滾開!”
風天正怒目圓睜,一拳轟出。
狂暴的拳風將那名太乙金仙長老直接轟飛出去,口噴鮮血,撞塌了半面院牆。
可是,他這一分神,卻給了蒼井玄可乘之機。
一道冰冷刺骨的劍意,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背後。
“與本座交手,還敢分心?”
蒼井玄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
風天正心中警鈴大作。
想躲,卻已經來不及。
他只能猛地扭轉身軀,將所有仙力灌注于後背,硬生生扛下這一擊。
“噗!”
一道血線,自風天正的左肩一直斜劃到右側腰腹,深可見骨。
狂暴的劍氣侵入他體內,瘋狂破壞著他的經脈與生機。
“爹!”
風輕舞發出一聲驚呼,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風天正身體劇烈一晃,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慘白。
但是,他依舊挺直了脊梁,死死地護在女兒身前。
那雙赤紅的眼楮,如同受傷的孤狼,瞪著不遠處的蒼井玄。
“呵,還真是父女情深。”
蒼井玄收劍而立,臉上掛著貓戲老鼠般的殘忍笑容。
“可惜,廢物終究是廢物。”
“連自己的女人和家業都守不住,現在,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
他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髒上。
“本座听說,你被戴了十幾年的綠帽子,還幫別人養大了兒子?”
蒼井玄的語氣充滿了戲謔。
“風天正,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主,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你是天諭城最大的笑話!”
“今天,本座就發發善心,送你們所有人下去團聚。”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長劍光芒暴漲。
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鎖定了搖搖欲墜的風天正。
這一劍,他要將風天正連同他身後的風輕舞,一起斬滅。
風天正感受著那股足以致命的鋒芒,眼中沒有畏懼,只有一片死寂的決然。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風輕舞往後推了一把,準備用自己的身體,為女兒擋下這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