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古時來!
房間內
醉酒後的楚沁還是很安靜的,除了在譚清河身上的時候鬧騰了些,將她放在床上後,她則靜悄悄的睡了過去。
幫她掖好被子,譚清河就坐在床邊,在身上摸出一盒香煙,隨後默默的點燃。
譚明站在一旁看著他。
“爸!!”
他輕聲喚了一聲,譚清河點煙的手頓在了空中。
他看向他,又摸出了一根,遞給他“抽嗎?”
譚明一陣猶豫,最終接過香煙,已經好長時間沒摸過這東西了,上次是什麼時候?
高中?大學?
他有些記不清了,那時候和同學瞎混,隨著大流摸過兩次,從老爸那里接過打火機後,十分熟練的點燃。
“爸,你是要去做什麼嗎?”
譚清河沒有回應他,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
“很危險?”
譚清河仍舊沒有說話,直到一根香煙燃燒殆盡。
“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麼,但我記得你說過什麼。”自點燃香煙之後,他就抽了一口,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那根煙還在燃燒,他就那麼看著他,“爸,你已經對不起我媽一次了,這次還要對不起她嗎?”
“這不一樣,你不懂。”
自床頭摸來煙灰缸,將那幾乎熄滅的香煙摁在里面,“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
“沒有緩和的余地?”
“沒有。”
“可以說些原因嗎?”
譚清河抬起頭,他看向站在他身側的譚明,欲言又止。
“我……不能告訴你。”
譚明將香煙送入口中,不住的思索,“和我爸有關?”
他說的是成河,那個未曾謀面的親生父親。
“你別瞎猜。”
“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時間呢?”
“不是現在。”
譚明暗暗的松了口氣,從小到大他和楚沁比較親近,對于譚清河的了解不算太多。
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他的這個父親,從不會臨時抱佛腳,決定某件事後,他有著大把的時間準備。
他將煙頭扔在腳下,“我可以去嗎?”
“你以為這是在玩過家家?”
“我從沒有這樣認為,但我覺得,你要是可以的話,我未嘗不行。”
譚清河咧嘴一笑,眼神中帶著些輕蔑,“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小看軍人?”
要放以前,譚明是不敢這麼說話的,但現在,都能當超人了,他有什麼不敢?
“我沒有小看軍人,我只是單純的看不起你。”
“你說什麼?”譚清河猛地站起,雙眼釋放著無窮的怒意。
“我知道,無論是身份,亦或者你……不,您的身手,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存在。”
“可您不看看您的年齡?您要是年輕幾歲,我絲毫不會擔心,可現在……”
“老爸,我看不起你。”
“你!!”譚清河一把揪過他的領子,一雙虎目死死的瞪著他,“你別以為你是我的兒子,我就不會打你。”
“曾經的事情我不清楚,我或許也能理解您的家國情懷,但我就是看不起你現在的德行。”
“地球離開您就不會轉了嗎?要是您非認為您不可替代,那我就要和您爭一爭。”
“你這個臭小子懂什麼?”譚清河忍無可忍,一把將他拽了起來,譚明身上的傷傳來痛感,腋下的衣服勒的他難受。
可他仍舊一臉的雲淡風輕。
“我的確不懂,可我還是要說。”
譚清河冷靜下來,緩緩將譚明放下,“好啊,你來爭,那你告訴我,你怎麼面對柳若馨?”
譚明愣住了,一個人害怕的事情有很多,換句話說,一個人的軟肋有很多。
哪怕是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總會有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而柳若馨對譚明來說,就是不可彌補的軟肋。
他的氣勢瞬間萎靡下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你就來管我的事情?”譚清河再次冷笑,他像只狐狸般再次開口,“是,我要是離開的話,沁兒會很難受。”
“那你呢?你要是離開的話,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又是一次痛擊,譚明跌下深淵,唯一的落腳點站不住,他要是發生什麼,楚沁又會怎麼樣?
“我……”
譚清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坐回床邊,拿出香煙再次點燃,“兒子,我知道你的想法。”
“你這麼做的確很男人,可你老子我也是男人,這個家里的頂梁柱。”
他將香煙放在口中,猛的吸了一口,“我要是沒了,這個家還有你,你要是沒了,你來說說,這個家還有誰?”
譚明看向床上的母親,雙唇不住的顫抖,看向他那有些疲憊的父親,更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我們需要面臨抉擇,無關對錯,可上天就是關上了門窗,破門,還是破窗?”
“嘿嘿,我們必須做出選擇。”
“可以不出去嗎?”譚明依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咬著牙問道。
譚清河看向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可以,但你心里的那道坎會讓你萬劫不復。”
“我需要想想。”譚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還是覺得,我是那道無關緊要的窗。”
譚明推門走出,大年三十的夜十分的熱鬧,可此時的他卻被嚴寒包裹。
“譚明?你沒事吧?”
門外,柳若馨站在不遠處等著,她刻意保持了距離,沒有去偷听發生了什麼。
餐桌上的幾人眼中濃濃的擔心,譚明灑脫一笑,“沒什麼,就是他們兩個鬧矛盾了,也真是的,大年三十吵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他們彼此心照不宣,是啊,過年呢,新的一年人還是要向前看的,至少不能讓不好的事情毀了今晚。
“小明,你爸呢?怎麼還不出來?有什麼矛盾過完年再說,現在先出來吃飯,讓你媽休息好好休息一下。”
餐桌那邊,王娜起身調節氣氛,譚明嘿嘿一笑,拉著柳若馨往這邊走,“王姨你不管他們,我爸那家庭地位……”
“我媽還不算醉,現在他正在道歉呢。”
隨口扯的謊言,屋內卻正在發生。
“你怎麼又抽煙?”
“嗯?你,你沒喝醉?”譚清河一陣慌亂。
“我的酒量你不清楚?哪怕對瓶吹也不會有事,我是不想看你那張混蛋臉。”
“嘿嘿,老婆,我……”
“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听到了,要是在你和兒子兩邊選,那你隨意,我要兒子。”
譚清河繼續嘿嘿一笑,當初在學校剛認識的時候,他的性子就比較木訥,後來入了社會,當了兵。
與成河混跡的時間長了些,他的性子才稍稍活泛了些。
可面對楚沁,那是真的沒什麼好評價的,他可以對她百依百順,可有些事情,十個楚沁也改變不了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