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屋的門也被關上了，因為外邊的風有些大，會影響到小乖乖犯迷糊的狀態。
不大的堂屋里面，江漾，余幼安還有余娘都坐在小板凳上。
余幼安還在教著余娘用著手機，幾個月之前，叫余幼安用手機的是江漾。
江漾也在看著自己的手機，回復著各方的信息，然後看著這些信息緩慢的轉一下圈，之後發出。
暢音和圍博是刷不了了，江漾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去刷。
看著看著威信呢，江漾就發現了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新群聊。
這里面居然還有余幼安，而拉他們進來的是。
叢萊……
(等風萊修改了群聊名為“等風萊的狗腿子們”)<r.y，江洋大盜。
誒特膽小菇︰“幼安幼安，快點出來，姐姐帶你拿紅包啦！”
信息不斷的響起，余幼安有些意外，等到她拿手機看到多出來的群聊還有加載出來的信息時，她的眸子更多的意外出現，里面還有驚喜。
江漾呢，扯了扯嘴角，很想不搭理她，但楊少耐不住寂寞了。<r.y修改了群聊名為“我科目三一次過。”)<r.y(楊凱歌)︰“狗叫？”
拖沓的窩牛(熊興顏)發出了一個紅包。
“除夕快樂除夕快樂，阿漾呢？山里是不是網不好？”
江洋大盜領取了一個紅包。
洛鳴(洛子義)誒特了拖沓的窩牛︰“你就只發一個？！”
拖沓的窩牛︰“綽！忘了點人數了！”誒特江洋大盜︰“快還給我，我重新發！”
等天晴(謝晴)︰“什麼山里？莫非？！”誒特了江洋大盜︰“說話！”
(等風萊修改了群名(她回他追，她插翅難逃？)
等風萊︰“我聞到了八卦的味道！”誒特江洋大盜，膽小菇並發起了位置共享。
等天晴︰“快說快說，這可比春晚有意思多了！”
江洋大盜︰“不接受500紅包以下的問話。”
“？？？”<r.y︰“本人略知一二，只收300。”
江洋大盜︰“你收聲，回去介紹劉亦菲給你認識。”<r.y︰“劉亦菲是誰？一個村的？好看嗎？很頂？有照片嗎？私我看看？我焯難道？！”
拖沓的窩牛︰“什麼？有這好事不先給大哥？我踏馬紅包還被你搶了？你不是說網不好？！”<r.y發出了一個專屬紅包︰“好兄弟！做兄弟，在心中！”
拖沓的窩牛發出了一個專屬紅包︰“漾啊，哥才是你大哥啊！”
洛鳴發出了一個專屬紅包︰“漾哥，那個，除夕快樂，除了亦菲，還有嗎？”
江洋大盜領取了紅包。
……
……
余幼安看著這些信息，她張著小嘴偷偷看了一眼江漾，發現江漾領了紅包後笑嘻嘻的在屏幕上敲字︰“有，還有一個章若楠！”
等風萊︰“我就不發！幼安幼安，快出來，班長好想你哇！”
等天晴︰“幼安幼安，江惡人是不是在你家啊？江惡人說的小姐姐是真的嗎？你的親戚啊？”
兩個人都誒特了余幼安，余幼安又偷偷看了一眼江漾，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又響了，是外邊的信息。
江洋大盜私聊︰“不準出聲！”
余幼安在抬頭，對上的正是江惡人的目光，她縮縮腦袋，拿著手機不敢吭聲了。
于是在群聊里，江漾再一次開口︰“最後三分鐘，500紅包提問。”<r.y︰“楊菠蘿，300發你，你說！”<r.y︰“300？！300你就想讓我失去劉亦菲和章若楠？！”
“他連照片都沒有，聯系方式都沒給你，你也信？！”
“他是我們兄弟！他能騙兄弟嘛？更何況余幼安不還在群里？一問便知！”拖沓的窩牛誒特膽小菇。
“幼安幼安，快告訴哥哥，亦菲和若楠是不是真的啊？”
群里安靜了大概有十秒鐘了，然後。
乖乖的膽小菇︰“是喔…”
這一句話直接給此時此刻三個地方的青年釣成翹嘴。
但余幼安呢，她的臉頰爆紅，並且眸子滿是羞憤的看著自己被迫打出去那個字。
她又被脅迫了……
等風萊發送了一個專屬紅包。
等天晴發送了一個專屬紅包。
“快說！你是不是跑我幼安家里去了！你做了什麼？”誒特江洋大盜！
江洋大盜領取了紅包。
“時間過了，說什麼說？”
“那你還領我們紅包？！”
“有紅包不領？”
“啊啊啊！！！”
此刻的之江某地方爆發出了兩陣撕心裂肺的吼聲，把他們邊上在打麻將的親戚都嚇慘了！
小堂屋里，江漾卻是滿帶著笑意的點著剛才的紅包，然後發了一半過去給余幼安。
“回杭城之後，要是他們問你，你就點頭，拿了錢，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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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不能不要喔？”
“不行！收了！”
簡單的對視，偷摸的聊天，苦巴巴的余乖乖，笑嘻嘻的江惡人。
時間在走，距離新年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小火坑又添了一次柴火，小堂屋的外邊時不時響起一些煙花或者爆竹的聲音。
再打開堂屋的門時，院子已經有了一些積雪，顯然，雪下大了。
沒想到在這里見到雪是在除夕夜。
被脅迫的余幼安此刻已經因為烤火的原因脫掉了大襖，只穿著里面的毛衣和江漾站在門外，她和乖乖一樣，伸手妄想留住雪花，臉上滿是欣喜的表情。
“很喜歡雪天？”江漾靠在門邊，注視著余幼安的側臉。
“嗯嗯。”余幼安點頭，看著夜幕上空飄落的雪花，很認真的開口︰“漫山遍野的雪白很好看的，但是現在很少了。”
“在這里過年，是不是，是不是不好玩喔？”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身的余幼安背著手，有些囁嚅的開口︰“很，很無聊喔？”
“有多久沒有听你唱歌了？”江漾看著余幼安，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
余幼安啊了一下，抬起頭，眸子里滿是疑惑和不解，她前幾天還給乖乖唱蟲兒飛的。
但要是說真正的唱歌的話，真的很久了……
“你說的對，太無聊了，教你唱首歌吧。”江漾笑著打了個響指。
門重新的關上，從房間里面剛把乖乖徹底哄睡著的余娘重新出來。
她坐在小板凳上看著余幼安和江漾，一個在很認真的看著手機，並且還在對著口型，另一個呢，則是拿棍子在扒拉又加了一次柴的炭火。
“阿姨，你想不想听歌？”江漾笑著開口，余娘露出和余幼安一樣的疑惑表情。
她听余幼安說過，江漾是學唱歌的，也在余書言那里听到他說，江漾是學音樂藝術的。
“想啊。”余娘露出了笑容，也有些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委屈啥。”江漾知道余娘要說什麼，他咧嘴笑道︰“阿姨你別多想，我很開心啊，而且接下來是我們小堂屋的守夜春晚唱歌節目。”
江漾咳嗽一聲︰“余幼安。”
“有！”余幼安連忙舉手，活脫脫的一個學生樣子。
江漾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剛才在外邊教的她要自然點，一轉頭全忘了……
乖乖？
余娘看向自己的女兒，發現她一本正經的坐直身子，小臉明顯緊張的樣子，不知怎麼的，余娘的笑意就出來了。
她再看向江漾，這個青年膝蓋放著手機，正在揉著自己的手。
“準備好了嗎？”江漾提醒了一句，余幼安後知後覺的喔喔兩聲，雙手緊握于胸前。
“準備，準備好了。”
江漾又看向余娘，笑著道︰“阿姨，這就是我們小堂屋的春晚。”
“預備，3，2，1。”
江漾說著話，打著節拍，最終手在手機屏幕上的虛擬吉他弦滑過的時候。
小堂屋緩緩而起的吉他音以及余娘從未听過的她的乖乖那空靈的嗓音。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楮。
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
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
望著火焰緊握雙手緩緩歌唱的余幼安，低著頭手指在屏幕帶起陣陣弦音的江漾。
余幼安唱著唱著，江漾的和聲緩緩的跟上。
余娘不懂的賞析一首歌的好壞，也不懂得去怎麼品鑒一個人唱歌的好听程度。
只是余娘現在望著自家乖乖臉上逐漸浮現的笑容，听著她空靈的歌聲。
感覺眼前視線逐漸模糊的余娘臉上卻是止不住的出現笑容。
“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
歌聲漸漸而起，漸漸而落。
小堂屋的炭火燃了又熄，熄了又燃，像一個個的除夕夜，也是一年又一年的時光。
是自由，還是束縛，時光總是無情，時光也總是能讓人看到最美好的那一面。
熱烈的炭火逐漸暗淡，堂屋的那盞昏黃小燈也被關掉。
留在這里的記憶影像是前不久那一個緊握雙手演唱的女孩以及那認真演奏的青年身影。
而他們唯一的觀眾是那一個最後紅著眼楮鼓掌的山村婦女。
這是他們的春晚，不同外邊任何一個地方，這是獨屬于這一個小堂屋的人間煙火。
余娘在後來也沒有去問這首歌叫什麼，要怎麼收听，因為在她的心里。
再無任何人可以超過除夕夜她的乖乖和江漾給她單獨唱的畫面。
之後的時間，江漾算是徹底和外界斷開了聯系，他沒有和心急如焚的熊興顏和楊凱歌洛子義討論誰要劉亦菲，誰要章若楠。
他只是陪著大小乖乖閑逛在這一個小山村，再接著和她們回到小堂屋陪陪那個好像一直都會在小堂屋等著他們回來吃飯的余娘。
這樣的日子對于江漾來說，平淡，普通，卻無比的充實。
可是這樣的日子過得很慢，但不會一直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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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雪初融。
吃過早飯後，看著一如既往默默收拾碗筷的余幼安，江漾輕聲開口。
“待會，我就要帶著乖乖回去了。”
一句話，不僅讓余幼安的手一抖，也讓抱著小乖乖的余娘表情一滯。
顯然她們都沒有想到，江漾就要離開了。
可是江漾總不能一直賴在這個小山村里面啊，遲早都是要離開的。
余幼安垂著腦袋，悶悶的回答了江漾一聲，認得了。
王玉康約了江漾初四在京都錄制關于《千里之外》一些關于電影的片段，顯然他是看到了江漾的《黃金甲》在章學義電影里面的影響，也想要試一下。
行李收拾的很快，因為江漾只帶了兩套衣服，剩下的都是小奶團的家當。
帶來的兩個行李箱，江漾只帶走一個就夠了。
江漾要離開小山村的消息余書言自然是要知道的，江漾也不想下次再來的時候他嚷嚷著。
招呼都不打就走？！
一個行李箱而已，待會丟進車子的後備箱就行了。
“真要走了？”余書言來的時候，看見江漾已經收拾好行李站在小木門口了。
“真要走了。”江漾笑笑︰“總不能一直賴在這里。”
“是，賴在這里沒啥用。”余書言嘆了口氣，拿出根煙要遞給江漾，江漾卻是擺手。
“我不能抽，不然待會小乖乖聞到要鬧的。”
听到這話，余書言把原本已經放到自己嘴里的煙也拿了下來，重新放回口袋︰“乖乖，乖乖不跟著一起走？”
江漾愣了一下，搖頭︰“開學還有一段時間。”
余書言沒有再說話，只是和江漾在門口等著，等著里面的余幼安給乖乖準備好今天一天的干糧。
等到小堂屋里面的人出來，余娘抱著小乖乖，余幼安則是拎著一個小布包。
小奶團還不知道待會就要離開了，大眼楮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余書言看到小乖乖，上前伸出糙糙的手摸摸她的臉，看著小乖乖一點也不抗拒的樣子，余書言別提多開心了，他咧著嘴笑︰“小乖乖小乖乖，下次再來一定還要記住爺爺哦！”
小乖乖望著余書言，然後歪了歪腦袋看向江漾，江漾也笑了。
“和爺爺還有婆婆告別，然後我們就要離開了。”
離開這一個詞對于小奶團來說，她好像明白是什麼，因為前面叢萊和謝晴就刺激過她了。
所以這一次再听到這樣的話，小奶團看著抱著自己的余娘，眼里滿是這個和自己小保姆一樣溫柔的婦人，然後小臉湊過去蹭啊蹭的。
余娘感受到小乖乖的情緒，感受著這一個和自家乖乖小時候一樣粘人的小乖乖。
這一個淳樸的婦女鼻子也有些酸澀，她溫柔的開口︰“小乖乖要听話，不要把婆婆忘了，下次還來看婆婆好不好？”
提著布包出來的余幼安踫巧看見這一幕，她吸了吸鼻子，然後綿綿的開口。
“這是，是乖乖待會吃的，奶粉我泡好保溫了，要倒出來。”
江漾點頭伸手拿過︰“到時候你去杭城了再把包還你。”
“喔…”余幼安悶悶的點頭，听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幾個人一直走到村外大路的車邊，將行李箱丟到後備箱。
江漾朝小乖乖伸出手，她看了看抱著自己的余娘，然後又看了看在余娘後邊像是躲著的余幼安，最終才向江漾伸手，進入了江漾的懷里抱著。
只是小家伙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小眼神一直看著最後邊的余幼安，叭叭的說著oo，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小乖乖對于余幼安的感情肯定不是江漾口中的小保姆，也不是什麼姐姐。
她對于余幼安的感情在她呀呀學語的話語中已經表現的很透徹了。
余書言和余娘听著小乖乖的聲音，余書言張了張嘴，但沒說話。
余娘望著江漾懷中伸著小手空抓的小乖乖，然後回頭看著低著頭捏著衣角的自己的乖乖，眼底涌現十分復雜的情緒。
沒有得到回應的小乖乖似乎是很委屈，小嘴癟著，眼淚汪汪的。
江漾有些沉默，抬眸看了一眼低著腦袋不吭聲的余幼安，也沒有說話。
他沒想到這小奶團似乎是依賴感更強了。
因為前面在小別墅的時候還沒見小奶團這樣的。
所以為了不讓這家伙真哭出來，江漾只得抱著她打開車門，然後將她放到專屬的座椅上。
車子啟動，江漾回頭看了一眼小手抓著座椅的位置想要探頭找什麼人的乖乖，她的小嘴癟著，眼淚汪汪的，但就是不肯大聲哭。
這一點在之前江漾覺得挺不錯的，但現在。
江漾希望這個小奶團可以鬧一下，因為她現在哭的方式太安靜了，安靜到像江漾見到她的第一面。
車子最終還是緩緩走了，迎著融化在山間的白雪。
像余幼安說的漫山遍野雪白只有短暫的一天。
余幼安終于肯抬頭，也終于動了腳步，她看著緩緩而去車子，咬著嘴唇想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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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走了幾步，車子就已經消失了。
余娘對上余幼安那雙眸子的時候，她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嘆著氣把余幼安攬入懷里摸著她的腦袋。
“誒，又倒回來了”原本也想嘆氣的余書言抬頭卻又看到那輛白色的車子緩慢的退回來，直至停在剛才的車軸處。
主駕駛的門打開，下來一個一臉無可奈何的青年，他看著和小奶團同款淚眼的余幼安，嘆著氣撓頭道︰“你能不能跟我走啊？”
余書言眼楮一亮，余娘也松開了余幼安，伸手摸摸她眼淚婆娑的臉頰，輕柔呢喃︰“去吧，和他走吧，離開這里，離開這一座座大山，他需要你，乖乖也需要你。”
余幼安吸吸鼻子，又伸手擦了擦淚眼婆娑的眸子，然後才抽噎著開口︰“可是，我，我還沒有，沒有收拾衣服……”
最後，小堂屋也只剩下了余娘和余書言，余幼安走了，拖著一個行李箱還哭呢就走了。
一邊舍不得余娘，一邊又想跟著江漾和小乖乖走，活像個憨憨。
余書言抽著江漾給他留下的利群，咧著嘴笑︰“女大不中留，妹子你莫傷心，那娃子很好的，等他們回來接你走。”
“是啊，女大不中留。”余娘望著堂屋里面安安靜靜的樣子，眼神垂下︰“阿哥，我知道你也不信小漾和乖乖在耍朋友的。”
“誰說的不信，我信的！”余書言卻是笑嘻嘻的︰“妹子你放心，那娃子的人品，我驗過了，很不錯的！心細，善良，就是嘴硬了點。”
要是以前听到這些話，余娘肯定會說，你莫要亂說。
但現在，余娘只是笑，眸子里閃著那個青年帶著小乖乖第一次來到小堂屋那一晚。
還有除夕夜他和自己乖乖唱給自己的春晚。
明天會更好。
“希望明天會更好。”
“嗯，對，明天會更好。”余書言也頗為感慨，隨後他站起身︰“好了，我先回去了，有什麼啊你就打我電話，就剛才那個，還有啊，不要太記掛乖乖，就算她今天不去，再過兩天也是要去上學的嘛，是吧？”
“是了是了。”余娘點著頭︰“我才不記掛，我是覺得剛才我乖乖哭的好看。”
余書言笑了，他想到剛才余幼安拖著行李箱哭唧唧的樣子︰“是好看，用那個，那個什麼話來說，梨花帶雨，對，就是這個！”
余書言走了，帶上了小木門。
余娘一個人坐在堂屋門口，彎著遠處消融的冰雪，仿佛想透過那一條小路看到前不久跟著江漾離開的余幼安。
她家的乖乖膽子一直都很小，但今天莫名的有勇氣，可到底是好是壞呢。
余娘嘆了口氣，起身，來到江漾睡的倉房，江漾離開了，這里自然是需要收拾一下。
繼續堆東西做倉房肯定不會了，余娘在想著好好的收拾干淨了，然後留著。
收拾的時候，拿起枕頭，枕頭下面一沓紅色的鈔票把余娘嚇到了，她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江漾忘了拿走的錢，但她也看到了最上面放著的一張小紙條。
余幼安的阿爺是個半吊子讀書人，余娘自然也是會識一些字的。
所以懷著忐忑的心情，余娘拿起了那一張紙條，可一看，她就忍不住的笑了。
“給你的阿媽就行，並且要記得和她解釋，這不是她賣女兒的錢，不然她肯定會怕。”
如果余幼安沒有跟江漾走的話，那麼幫忙收拾倉房的一定會是余幼安。
但現在，余娘看到江漾留下的紙條後卻是溫柔的笑了。
這不是賣女兒的錢……
余娘一直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沒想到原來江漾一直都知道她的擔憂。
阿哥說的沒有錯，心細啊……
余娘拿起那一沓錢，然後回了自己的臥室，想要把它們先放到枕頭下面，可一掀開枕頭就又看見了枕頭下面也壓著錢。
同樣有一張紙條。
“給乖乖最愛的阿媽。”
八個字的紙條，還有一千塊，余娘坐在床上，眼楮看著這兩張小紙條，笑著笑著眼楮就模糊了。
同樣模糊的還有車上的一大一小乖乖。
重新看到余幼安的乖乖終于抑制不住情緒了，抱著余幼安就哭的稀里嘩啦的。
余幼安呢，也是小哭包一個。
每年離開家的時候她也都會哭的，只是這一次莫名的有些收不住。
那麼一大一小兩個哭包結合在一起是一種怎麼樣奇妙的感受呢。
江漾發誓，那是他第一次向余幼安表示了的屈服。
于是原本應該前往春城機場的江漾被後邊兩個哭包哭慘後，在確認了行程後認真的問這兩個哭包。
如果帶她們去看漫山雪白能不能收聲，再這樣下去，要是遇上檢查站，哥們真要遭的！
但小的表示听大的，大的軟糯的問去哪里看喔。
還有問不是要回杭城的嘛？
但江漾表示，你不管，答應還是不答應，給個痛快。
于是在改道前往麗江的路上，江漾一直在想。
感覺現在是自己帶了一大一小兩個拖油瓶出來啊……
還得哄是最離譜的！
那到底誰才是保姆？！
還有，人為什麼可以在說可以的時候冒鼻涕泡呢？！
江漾透過車里後視鏡看到，兩個小哭包早就在漫長的旅途里睡著了。
兩個人的臉上都還不同程度的帶著哭痕，尤為可憐的樣子。
可現在卻又睡的無比的安穩。
尤其是剛才說可以那個大憨包！
江漾望了兩眼這兩個憨包，最終只能無奈的嘆氣。
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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