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告訴李嘉?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綺眉厲聲喝問。
李瑞卻在回憶方才听到李嘉口中所說之言,心中驚疑。
李嘉抱著綺眉分明是把她當做徐棠,為什麼會說出“別嫁暹羅王”這種話。
嫁去暹羅的明明是知意。
再追問綺眉沒意義,她恐怕並不知道更機密的消息。
于是手上推她,“快回去吧,姑母生氣了,定在房中等你。”
綺眉走了幾步,李瑞叫住一個宮女,叫她把外衣脫給綺眉,否則公然穿男子衣衫,頭發向下滴水,更不像話。
他帶著她繞道,從邊門進入修真殿。
來到李嘉的房間,進門前對她說,“不管你進去胡說什麼,我都不會承認。”
他對她露出諷刺的笑,輕輕推她一把,將她推入房中。
滿屋酒氣加解酒湯的難聞氣味,長公主坐在桌邊,顰眉等待。
這次設宴本為李慎,她想要敲打李慎,不想出了這麼大的丑事。
杏子被送走,薛鐘被絞殺在掖庭,薛家以十大罪被流放。
但這事經不起查,李慎不起疑便算了,一旦鑽進去細查,查到薛家獲罪的真正原因就糟了。
他再痴傻,也該懷疑自己太子之位到底穩不穩固。
長公主一方面勸說皇上不要給王瑯太多恩寵。
他本意想此次加封王瑯一等定國大將軍之餃,長公主的勸說下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如今不是怕徐曹兩家再立戰功,功高震主而令王瑯分功的好時候。
給王瑯過高封賞,難保太子不做他想。
卻不想好好一次宴席鬧出這麼大的亂子。
長公主本來很喜歡這個佷兒,他美貌非凡,光這一點便叫長公主少不得多偏愛幾分。
可惜,卻是個不長心的。
有些人的確不必太努力就能得到旁人努力也得不到的東西。
此時看看他睡得深沉,濃密的睫毛,長得讓女人嫉妒。
薄情的雙唇不知能說出怎麼樣迷人的情話,稜角分明的側臉,俯仰之間都是風情。
男人生得漂亮,真是罪過啊。
也難怪綺眉瘋了似的迷戀他。不知多少京中女孩子做夢都是他。
這種事在長公主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綺眉一個閨閣中女子,傳出去名聲不好听。
當年自己對牧之也是這般迷戀。
細看李嘉,與牧之美貌不相上下。風骨卻差之千里。
這世上,再無牧之,真是個乏味的人間。
正胡思亂想,听到門響,看綺眉穿著宮女衣裳,頭發全濕,不禁氣笑了,“怎麼著?屁大點事還投湖了?”
綺眉低著頭,眼圈紅著,全沒了往日張揚的樣子。
“又沒怎麼,一副氣短的樣子給誰看!”長公主斥道,“抬起頭!”
“長公主……那麼多人瞧見,我名聲不保。”說到名聲,她突然想到徐棠和知意,自己莫名和這兩個人處于相同境地,她委屈地放聲大哭。
“行行,別哭了,姑奶奶,動動腦子吧。”
綺眉抽抽嗒嗒,“動什麼腦子?”
“把責任推給李嘉呀!?還能是什麼?莫不成說是你主動投懷送抱?我要是你,現在就鬧大了去,讓貴妃來評理,馬上認下你這個兒媳,你身後是國公府,難不成曹元心敢公然得罪你家?”
還能這樣操作?綺眉甚至忘了哭,睜大眼楮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擰眉沖外面喊,“拿冷毛巾來。本宮快被李嘉臭死。”
她親手拿了毛巾捂在李嘉臉上,李嘉剛睜眼被一杯冷水照頭潑下。
他根本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坐在床上,水雞似的看著一臉怒意的姑母。
“本宮叫你們來玩,不是叫你來給我惹事的。李嘉,你搞的什麼事?”
李嘉頭暈暈地,抹把臉問,“姑母,佷兒可是說了醉話?”
長公主冷笑一聲,把綺眉拉到前頭,“你差點害得綺眉沒命。”
“她好心送醒酒湯給你,你卻一把抱住她欲行不軌,你真是糊涂油蒙了心。娶回家隨便你,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做此越軌之舉。”
李嘉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只覺得夢見了徐棠。
看綺眉眼楮紅腫,衣衫不整,頭發也濕了,嚇得結巴起來,“我……我做了什麼,不會……”
“也沒什麼,你就是當著眾人的面抱住她親過了。”
綺眉聞听長公主言語粗魯,臊得臉紅到脖子,又哭起來。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剛好是許過婚事的,李嘉去和你娘早點商量日子,把婚事辦了,別壞了徐家名聲。”
長公主重重咬住“徐家”二字。
“都是我的活祖宗!來人,拿干淨衣服。”
宴會不歡而散,眾人卻是興致勃勃。
待人走完了,綺眉來扭捏著來謝過長公主。
此時連李嘉也先告退,只余長公主和綺眉二人。
長公主坐在杯盤狼藉的院子里,心事重重,太陽西沉,余暈美而短暫,正是她最討厭的時間點。
“長公主,綺眉若說這事有人存心為之,您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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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愣了愣,突然笑了,“宮里發生什麼事都有可能,你倒說說。”
“是李瑞給李嘉下了藥,才致嘉哥哥只是喝了這麼點就醉成這樣,方才他跟本沒認出我,嘴里叫的是旁人的姓名。”
長公主听了心中了然,“傻丫頭,他喜歡別人,你也肯嫁?”
“我不管,我只喜歡他。”
“你信我說的話嗎?”
“我信不信不重要啊。李瑞干嘛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你們已經定婚,早晚是夫妻為何多此一舉?”
“這種事只有小事化了,除非你有所求,才鬧大了去。依我說,你該去告訴李嘉而不是本宮。”
長公主說話和氣溫柔,並不像平日那樣嚴厲。
“長公主不會為此看不起我吧?”綺眉終于問出自己最擔心的話。
長公主呆愣許久,半沒笑她,而是緩緩道,“你我同為女子,我怎會為這種事低看你?再說別人的看法就那麼重要?”
“我忘了你是世家女,名聲最要,不像我……”她低低一聲嘆息。
綺眉已更了衣,她想想長公主說的話,又想想小姑留下的信上囑咐自己的話,心里清明許多。
“綺眉告退,多謝長公主教誨。”
……
李瑞看綺進屋,就離席回府。
他想做的兩件事都做了,給太子心中埋個懷疑的種子,不讓李嘉的日子太好過。
讓李嘉和綺羅當眾出丑,更是完成得漂亮,只是沒想到綺眉脾氣烈到如此,竟能投湖。
同時他心中也升起一個疑問,徐棠去哪了?
是什麼讓李嘉就這麼死心離開徐棠?
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人,在院中擺上桌椅,泡上熱茶,今天說不定有貴客要來。”
他靠在椅上,想起給李嘉下藥的過程,沒想到這麼簡單順利。
他先下了少量迷幻劑在酒里。
劑量不大。喝過後李嘉以為自己太醉會要小憩片刻。
那藥用了腦子不清楚,把穿著相同裙子的人認成徐棠並不奇怪。
之後在醒酒湯中下了一點春藥。
有春藥作祟,他不會輕易放走前來送鞋的綺眉。
為了不被人發現醒酒湯有問題和後面引姑母來李嘉房間。
他故意將湯灑在自己鞋上。
綺眉當時離開房間,他算著時候來到席間,當著長公主的面說李嘉醉得厲害把湯酒了自己一鞋,里頭都濕透了。
長公主一面差人給李瑞找鞋更換,一邊去看望李嘉。
那幾個女孩子純是想看熱鬧,都是暗中思慕李嘉的千金小姐。
推門便看到兩人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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