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從這里開啟了她傳奇的後半生。
她也的確做到了。
完成了自己的目標,成為暹羅唯一的漢女王太後。
生下太子,同時也是暹羅史上最年輕的攝政王太後。
至于她如何改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怎麼樣拿捏暹羅貴族,那便是暹國秘史了。
這些都是後話。
……
宮中都道徐棠隨嫁去了暹羅,聖旨是允她待到公主對當地環境都熟悉再回大周。
所以宮中少了徐棠也是正常。
……
徐乾的先遣隊已抵達北部,正在布防,第一批軍糧也從囤糧地發到軍中。
一切安排妥當。
皇上也該啟程。
太宰與歸山還有一眾皇上最信任的大臣召開連夜議事會,一開便是三天。
宮中交給太宰和歸山,勞伯英請旨定要隨軍,李瑕說他一介書生,他卻反駁當年常大人也是書生,他願效仿常大人,寧可為國捐軀,也要隨軍。
他也願做督糧官。
勞伯英雖愣卻忠,皇上拗不過,便答應下來。
于是他第二天便揣了聖旨,帶著自己家兩個家丁,帶著足足的銀子踏上去囤糧地的征途。
此時他已知道鳳藥是金大人的妻子,同時也知道金大人有可能回不來。
伯英托明玉捎信給鳳藥,請她第二天來送送他,他此去不知能否全須全尾回來,臨行前想見鳳藥一面,告個別。
天灰蒙蒙的,起了風,樹枝被吹得搖搖晃晃,風沙漫天。
勞伯英蒙著面巾,于風沙中看到一身白衣頭戴帷帽的鳳藥。
兩人躲進城門營房內說話。
“對不住,這天還叫姑姑來送卑職。”
“無妨,也許不久我們會在戰場相遇。”
“姑姑?不會吧。”
“我已請旨再次隨軍,做書記,專為皇上處理文書。只是還沒等到回話。”
“鳳藥,金大人的事,你節哀。”勞伯英眼楮不知看哪里好,只得盯向鳳藥肩膀。
他扭捏半天,才開了口,“勞伯官職不高,家資卻豐,年已而立,尚未娶妻,若咱們能安全回來,姑姑可否下嫁伯英?我知道自己不懂女子心思,不過我會學,我會像尊重太宰那樣尊重姑姑。”
鳳藥將帷帽帽紗撩起,直視著勞伯英,他是個清正之人,鳳藥對他沒有男女情,卻有足夠尊重。
“伯英,我現在就回復你,真的對不住,但鳳藥一生只愛過金大人一人。他若真不在人世,我不會再嫁。”
她平靜又堅決,勞伯英也不氣惱,“我已想到了,不問一聲總感覺對不起自己,心里放不下,你回絕了我,我就能安心上路了,謝謝你肯來相送。”
“伯英,你是我好友。”
勞伯英整好行裝,退後一步,對鳳藥一個長揖,轉身上馬,風沙彌漫中,他的身影一閃便再也見不到。
鳳藥回來後,容妃便來探望,她不知整個計劃全貌,但鳳藥著實送走了她最討厭的女人,所以理當謝一聲。
“那女人會如何?她可會向暹羅王說明真實身份?到時邊境鬧起來,恐怕咱們吃不消。”
“娘娘放心。”鳳藥拿著杯子,和容妃坐在同張桌上,茶香四溢,她低垂眼簾,“臣女也想到娘娘所憂慮之事。”
“臣女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容妃心中一跳,她說得那樣篤定,難不成知意已經……?
只有死人才能閉上嘴。
她也端起茶碗,“那貴妃那邊,總不好一直關著雲笙吧。”
“等送親隊伍走到咱們八百里加急也追不上時,就能放出雲笙,娘娘還是想想怎麼和三皇子解釋吧。”
雲笙放出來的日子選得巧,正是皇上照例來長樂殿的日子。
自皇後被幽禁,初一的日子便給了元心。
她與皇上早已沒了少年夫妻時的激情,每個初一一起安生吃頓飯,聊聊兒女家常,倒也溫馨。
大約是因送走一個女兒所以感覺無法面對貴妃,在這之前,皇上一直未再進入後宮一步。
直到初一,太監宮女好大陣仗隨著皇上來到長樂殿。
皇上抬手,叫隨從都等在宮門外,他獨自進入殿內。
原以為貴妃定是整日以淚洗面,卻遠遠听她聲音洪亮招呼宮女擺好席面,準備餐具。
走近些,只見一抹亮麗的淺緋色穿在元心身上,精氣十足,在正堂上指揮下人布置桌子。
站在一邊和貴妃拉拉扯扯,不停撒嬌的,不正是已經送去和親的公主雲笙嗎?
李瑕揉揉眼楮,此事太不可思議,他甚至不信自己看到的。
待確定是雲笙,李瑕氣得心口怦怦狂跳,腳步虛浮。
小桂子在他身後也看得真切,嚇得膝蓋一軟跪下爬過去,扶著萬歲的手臂,顫聲道,“萬歲爺息怒,這怎麼回事啊?”
他的聲音已帶上哭腔。
李瑕三步兩步走上前,貴妃轉身看到皇上,見其面色不善,趕緊下台要跪,李瑕卻搶先一步,一記重重耳光打得貴妃趔趄跌倒在堂前。
雲笙從未見父皇生過這麼大的氣,不敢多說話,跪在貴妃身邊扶起自己娘親。
她挺著脖子響亮地說,“父皇就算將我母女二人處死,也該听听我們說什麼再殺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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