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罐子,已經在底部裝填了魔核火藥,發射的霰彈,則是烏鐵礦石邊角料制作。炮身有斗氣儲藏室,您可以催動斗氣,為霰彈附著斗氣力量。”
“同樣的,火、雷等斗氣,能瞬間引燃炮彈中的火藥。”
“霰彈的威力,同時得到火藥和斗氣的雙重加持。”
“不過火藥和霰彈,都有斗氣材料嗎?難怪我能感應到霰彈。”
菲爾德了然點頭,小心催動斗氣,斗氣火炮就如身體的一部分,蓄勢待發。
將黑漆漆的炮孔,對準腐尸,菲爾德心念一動,龍斗氣匯聚于火炮之中,又狠狠沖擊在炮彈底部。
“轟!”
劇烈燃燒的魔核火藥,本就能爆發出驚人威能,在斗氣推動下,爆涌而出。
霰彈的烏黑光芒一閃而逝,暴雨梨花般撞上可憐的腐尸群。
听得連綿“噗嗤”聲,面前的百余頭腐尸,仿佛進了絞肉機,瞬間清空,只剩下一堆爛肉。霰彈余威不減,將機械制造所的牆壁轟出大片窟窿。
空間嗡鳴,菲爾德只感覺肩膀挨了重拳,腦瓜子嗡嗡作響,接連倒退數步。
“女神在上。”
周遭的學徒和工匠,都看傻眼了。
肉身強橫的腐尸,怎麼跟豆腐一樣,被瞬間撕裂。
“我尼瑪...”
菲爾德嘴角一抽,這後坐力過于驚人了。自己五階斗氣,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沒握住。
好在威力強大,打擊面廣,比斗氣箭矢強多了。
若是百余斗氣騎士,用斗氣火炮排隊射擊,殺傷力恐怖到不敢想。
摸搓著下巴,菲爾德隱隱有了新的斗氣士兵編制。
沖擊、追殺用的騎兵,有三支雪獅騎士團,綽綽有余了。
人與坐騎的甲冑全套,內置針型藥劑,搭載狂暴、治療魔藥,武器配備單兵火炮,盾牌、劍和螺旋騎槍,戰馬則選負重馬匹,而非沖擊型馬匹。
或者不要戰馬,當步兵用。
妥妥的人形坦克。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攢勁。”小狐狸兩眼放光,一副“快夸夸我”的表情。
“嗯~威力和打擊範圍巨大。”
“就是這後坐力,是不是太離譜了,三階斗氣騎士,不一定握的住。”
菲爾德認可點頭︰“減少裝藥量,或者改進減震裝置,才可以使用。另外,你沒發現嗎?這樣設計的彈藥,就是我說的定裝子彈、火炮的設計。”
“哦,原來是這樣。”
小狐狸呆萌撓頭。
“這件火炮,就叫狐炮。”菲爾德看出小狐狸的心思,樂呵呵建議。
“嘻嘻。”被戳穿心思的小狐狸,反倒害臊地扭來扭去,白絲包裹的小腳,踢著不存在的石子,“還是叫銃炮吧,畢竟拿在手里的嘛。”
“打造五十件出來,試試效果。”
接著,菲爾德留下給機械工坊,提供一些建議,幫助他們盡快建造蒸汽機和望遠鏡。
兩個小時後,雲幕領傳送陣,接收的最後一批難民抵達。
天色灰暗一片,細碎雪花紛紛揚揚落下,逐漸有變大的趨勢。
傳送門緩緩消散。
“媽媽!”
索拉抱著懷里的弓箭,閉著眼楮,驚恐揮手。
想象中的怪物並沒有撲過來,索拉遲疑許久,才怯生生眯了條眼縫。
沒有傳聞中的腐尸潮,也沒有刑場或是惡魔儀式。遠處是成片的難民,烏泱泱一片,數不清多少人。
人潮沿著火把,涌向更遠處的煤礦,一切都顯得平淡而淒涼。
“呼~”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她抱緊手中的行李,“女神庇佑...”
沒有傳送來就被吃掉,必然是她的母親,在天國庇佑著她。
“嗡~”
她轉過頭,傳送門的光幕徹底消散,短時間內,自己再也沒法回高堡了。一直“借宿”的破馬廄,早在下雪前就被周圍的領民,全部拆了回了家。
沒地方住的她,想找當地的冒險者工會,討一份差事,或是借貸一枚銀幣。畢竟,她的父親,曾為冒險者工會工作。
毫無疑問,她直接被拒絕了。沒有任何選擇的她,只好來雲幕領踫踫運氣。
畢竟新來的官員們,宣稱去雲幕領,能得到食物和住所,幫助大家熬過冬天。
“這絕不可能。”
索拉自言自語,她堅信這一點。除了女神外,商人、貴族絕不可能給予她這樣的人,哪怕丁點幫助。
“快跟上隊伍。”
稍一愣神,旁邊穿著毛皮披肩的士兵,就開始催促。士兵身形站的筆直,帽檐上堆積了些許細雪。
“是...”索拉縮著脖子,連忙低頭向前,生怕被士兵抓起來處死,她甚至不敢窺探火槍。
傳聞菲爾德的士兵,用了惡毒的巫術法杖,能制造成片煙霧。
無形的惡魔會從煙霧中沖出,將人殘忍殺死,不留下任何痕跡。火焰伯爵的軍隊,就是這麼覆滅的。
而喂養無形惡魔,則需要在法杖中,倒入人類的骨灰,想想都可怕。
“去晚了就只剩殘羹剩飯了。”士兵見她還在發愣,冷不丁提醒。
“哎?”
索拉愣了下,認為自己听錯了。
也是,這些屠戮萬余人的劊子手,是絕不會有善意存在。
跟隨著人流,索拉來到一座破爛的小鎮,房子似乎建造了沒多久,到處堆積著爛木頭和稻草,屋子也是泥巴做的。
商人流傳的夜幕領富裕,果然是謊言,這里遠沒有自家的故鄉富裕,不可能有多余的工作給她糊口。
心中愈發絕望,索拉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咳咳!”
被魔法強化過的聲音,極為嘹亮。
繁星穿著長袍,掃視了台階下的眾人一圈︰“我是繁星,菲爾德大人的魔法學徒。”
“魔法師大人。”索拉驚奇不已,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魔法師,對方還是個極為漂亮的女孩。
哪怕穿著長袍,但露在外面的腳踝,以及初具嫵媚的容顏,容易惹人遐想。灰色的長發露出一縷發梢,在風雪中飄動。
“噓~美人,我喜歡你的自我介紹。”
果然,有個髒兮兮,胡子比頭發還長的流民,吹了個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