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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萊抬手擦去了臉上的眼淚，抬起頭來，倔強地看著他，“今天是我男朋友賀遇的生日，按理我應該幫他好好慶祝，只是可惜，就在剛剛，他已經死了。”
賀松齡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
“所以，”他嘶啞的聲音緩緩開口，“你接受不了我曾經的苦難，是嗎？”
“這究竟是你的苦難，還是他們一家三口的苦難？”徐萊不答反問道，“你如果真的還有一點良知，就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你一路幫著壞人對付戰爺和戰夫人，綁架他們無辜的孩子，現在還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下手，就不怕報應嗎？”
“你如果真的想生活在陽光下，就應該收手，幫助戰爺他們抓住壞人，然後去自首。”
“呵......”賀松齡冷笑一聲，“我以為，你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我以為，我們是彼此相依為命的親人，我也以為，你知道真相後，是會心疼我的，但是沒想到，我高估了我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
“你當然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輕描淡寫地教育我該怎麼改過自新，因為你不是我，也不想理解我。”
“好，既然在你心里，我已經死了，死人是不可能按你說的做的，我真後悔，我今天就不該來這里......”
賀松齡說完，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徐萊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再次奔涌而出，眼底偽裝的倔強瞬間龜裂。
她艱難地邁開腿，走到餐桌前坐下，拿手抓起一塊蛋糕，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身旁多了一個人，她轉頭，看見喬綰綰坐在一旁。
“不是說吃甜食會讓人心情愉快嗎？”徐萊扯了扯嘴角，艱澀地開口道，“為什麼我還是不快樂......”
“他的思想跟我們已經不一樣了。”喬綰綰安慰道，“但是我相信他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會來這里，所以你一定要更加堅強，因為只有你，才能把他從黑暗中拉出來。”
“......我真的可以嗎？”徐萊哭著問道，“可是我覺得，他並不在乎我，他如果在乎，就會听我的話。”
“那個人應該是他的朋友，有些人雖然不擇手段，但是卻非常重視朋友之義，我相信在他心里，你跟那個人是一樣重要的，所以他既不願意放棄你，也不願意背叛那個人。”喬綰綰道，“別的不說，他知道我一直盯著他的手機追蹤他的定位，但他一直沒有想辦法擺脫我的追蹤，應該就是怕一旦他失聯，我會把怒火發到你的身上。”
徐萊的眼淚流得更凶，“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你們兩個今天的情緒都有點過激了，先各自好好冷靜吧，我想他也需要時間和空間理清自己的思緒，才知道該怎麼做。”
“嗯......”
......
喬綰綰回到梧桐灣，戰景霆一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沒什麼好的收獲。
“怎麼了？”男人走到她身旁坐下，“他們兩個談崩了？”
“你怎麼知道？看過監控了？”
“我沒興趣看一對痴男怨女相互埋怨。”戰景霆不屑道，“不過從你的表情就知道不盡如人意。”
“你怎麼知道他們互相埋怨？”
“猜也能猜到。”
“他們兩個的確是不歡而散了。”喬綰綰嘆了一口氣，“不過我也沒為難賀松齡，就算現在抓住他，也威脅不了幕後黑手了，無濟于事，還不如放她去找早早呢。”
“嗯。”
......
深夜，喬綰綰睡得正沉，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她吵醒。
喬綰綰以為是霍時謙那邊有了消息，一骨碌坐了起來，卻發現是賀松齡打來的。
她接起電話，“喂？”
“喂，這個手機的主人是你的朋友吧？”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朋友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你趕緊來把他接走吧。”
喬綰綰蹙眉，“你搞錯了，他不是我的朋友。”
“可是他的通訊里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叫徐萊的，我打電話過去是關機狀態，所以從通話記錄里找到了你。就連通話記錄里也沒有別人了，只有你的號碼，我只能找你了啊。”
“我說了，我和他不是朋友，就這樣。”
喬綰綰掛斷了電話，直接躺了下來。
身旁的男人翻了個身抱住了她，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睡意，“你就是嘴硬心軟，派人去看一下吧。”
“......”喬綰綰抗拒，“不關我們的事，為什麼要派人去。”
“他買醉，代表在意徐萊，這對我們而言是好事。”戰景霆緩緩睜開眼楮，“另外，你已經接到了電話，他今晚要是出什麼事，你必定良心不安，所以還是派人去看一下，免得後面帶來更多的麻煩。”
“好吧。”喬綰綰道，“那你先睡，我去打電話，順便喝口水。”
“好。”
喬綰綰打完電話，倒了一杯水去了露台上。
今晚月色很好，月亮又大又圓，本該是團圓的日子。
喬綰綰喝了一口水，點開微信，看見一個微信群里的消息。
是看守徐萊的幾個保鏢在聊天，說徐萊情緒不好，到現在還沒睡覺。
喬綰綰立刻給女保鏢打去電話。
“夫人。”女保鏢秒接，“您怎麼還沒睡覺？”
“我中途醒。”喬綰綰問到，“徐萊怎麼樣？”
“您走了之後，她就叫我們把桌上的東西拿去扔掉，我給她拿了飯菜，但她沒吃，說自己不餓，然後就躺在床上發呆，一直到現在還沒睡著。”
“你一直陪著她，累了吧？”
“夫人，我不累的，我們是輪流值班的，您不用擔心。”
“好，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累了就多叫點人來換。”
“是，多謝夫人關心。”
喬綰綰掛上電話，把水喝完，便回房睡覺去了。
翌日一早，她才看見凌晨三點多鐘保鏢半夜發來的信息，說已經接到賀松齡，把人送去酒店了。
喬綰綰沒再過問，一直到傍晚，接到了賀松齡打來的電話，“為什麼幫我？”
“幫你談不上，只是既然接到了服務生打來的電話，就不能坐視不管，萬一你出點事死了，我會問心有愧。”
賀松齡淡淡一笑，“你知不知道，在跟那個人對抗的時候，心軟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