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外臣拜見大夏之主。”
收起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心思,這三朝使者們老老實實躬身行禮,
心中怎麼想的不知道,起碼表面上還算恭謹。
江昊微微點頭,
“免禮平身吧。”
“謝陛下。”
“爾等使臣此來大夏所為何事?
可是來認罪乞降的?”
後面一句話的對象自然是那位泰豐神朝主使,看氣勢,竟然是一位道果境第九層的超級大修。
面色凜然,鋒芒內斂。
看起來像是個精悍難纏的角色,不過就是心胸不夠寬廣。
被江昊隨口一問,就勃然變色,在大夏朝堂之上,就敢眼冒凶光,
又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混賬,你......”
“放肆,陛下面前也敢口出不遜,該殺!”
那家伙話未說完,就被一聲厲吼打斷。
丹犀之下,一身戎裝的典韋怒目而視,須發皆張間,真好似上古惡來降臨,
眼中凶光如刀,恨不得當下就劈死這個膽大妄為的泰豐使者。
另一邊,虎痴許褚同樣一聲冷喝,好似猛虎低嘯,
懷中所抱虎匏大刀錚錚而名,無邊凶厲激蕩盤旋,
所有殺機全都對準了那位泰豐使者,讓他本來驚怒交加的心髒猛的收縮。
一股足以凍徹靈魂的冰寒上涌,讓他整個身軀都為之一僵。
滿腔怒火瞬間熄滅,只余刺骨的驚悚涌入心頭,一時間都忘了做出應有的回應。
他旁邊的青陽神朝主使封宏老祖臉色一緊,趕緊上前打圓場,
“陛下息怒,荊肴道友也是一時糊涂,才會口不擇言。
相信他絕對沒有褻瀆陛下之意,還請陛下寬宏大量,饒恕他駕前失宜之罪。”
江昊呵呵一笑,微微擺手,止住了眼看就要暴起發難的兩大禁軍統領。
他看著臉色發青的荊肴老祖,神色悠然,
“看來泰豐神朝並無悔過之意。
那麼此次派使者前來,難道是專門挑釁的麼?
很好,既然如此,朕就算收到了你們的戰書。
不日就遣大軍前往。
咱們戰場上見真章吧。”
“不是,我......”
原本銀髯華發,很是道貌岸然的荊肴老祖現在臉青目赤,神色猙獰中還帶著七分倉惶。
他沒想到自己上殿以來,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沒有說完,
就徹底搞砸了此行的目的。
什麼跟什麼呀,你就要派遣大軍,就要戰場相見。
你這也太霸道了吧。
真是欺人太甚。
身為道果境第九層的超級大修士,老頭子已經不知道多少萬年未曾受過如此對待,
不對,應該是欺辱才對。
讓他那顆高高在上的心髒劇烈跳動,一時間羞怒難言。
親眼目睹了荊肴老祖的反應,封宏老祖十分無奈,同時也十分的不滿。
泰豐神朝這是在搞什麼?
明知道和人家大夏隔閡已深,還派了這麼個好面子又心思倔強的老家伙出使,
他除了吹胡子瞪眼生悶氣,好像一點兒有用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真是白白浪費了使者的名頭,豬隊友一個。
雖然心中氣惱,但還不能見死不救,要不然就違背了此來的初衷。
封宏老祖暗嘆一聲,再次拱手行禮,
“陛下,且息雷霆之怒。
我相信泰豐神朝沒有與大夏開戰的意思。
之前兩家有些誤會,但也不該就到了必須要兵戎相見的地步。
荊肴此來,也是想要解開泰豐與大夏之間的誤會。
他絕對沒有挑釁大夏的意思,望您明察。”
“哦?是嗎?
之前泰豐大帝可是親臨神州,想要覆滅我大夏。
這能說是誤會?”
“對,就是誤會!
泰豐大帝也是受了別人的蠱惑,才...才有當日一行。
如今誤會已經解開,夏皇也不必再心存怨恨。
冤家宜解不宜結。
您是大夏之主,行事大度,想來也不會為了那點兒小事而糾纏不休。”
封宏老祖一臉誠懇,言語之中處處透露著替大夏著想的意思,
乍一听起來,真就像個明是非,講道理的老好人一般。
可惜,在他面前的是江昊,不敢說聰明天下第一,
但起碼又不傻,還不講究面子,不介意與別人直接撕破臉皮。
他呵呵一笑,眼神中有凶光閃爍,
“看來青陽神朝中都是些行事大度之人。
既然如此,我大夏坐鎮的幾位至尊存在不介意找上門去,與青陽大帝友好切磋一番。
希望他到時候也如此大度,不會產生任何怨言。”
“啊!”
陡听此言的封宏老祖臉色驟變,駭然抬頭,正對上江昊那凶光四溢的眸子。
一股冰冷森寒從心底深處突然冒起,剎那間流轉全身,
凍得他激靈靈打個冷戰,靈魂都要 顫抖起來。
什麼意思?
讓大夏背後的幾尊大帝去青陽神朝切磋?
狗屁!你們是要去襲殺大帝吧?
就像龍蠶那個倒霉的家伙一樣!
可惡啊!
你怎麼敢?
哪怕是九轉道果的強悍大修,封宏老祖現在也神色惶恐,驚怒不安。
他心髒怦怦直跳,根本無法平復情緒。
有了龍蠶大帝的前車之鑒,他根本不敢賭江昊究竟是確有打算,還是單純的為了恐嚇他們。
他可以不相信,但青陽大帝那里不敢呀!
萬一......
老家伙整個靈魂都要抽搐起來。
想了千般話術,萬般應對,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大夏之主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三句話不到,就威脅要屠戮大帝。
這踏馬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嗎?
你把諸天萬界的秩序當成了什麼?
你有沒有把人族聖殿放在眼中。
豆大的汗粒從額頭滴落,封宏老祖一時間都不敢輕易開口,
生怕再次刺激了丹犀之上端坐的那個瘋子,給自家大帝招惹來不可言表的大麻煩。
使臣之中,歷陽神朝的主使壁澄夫人娥眉微皺,對自己這兩個豬隊友頗感無語。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這麼大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居然三言兩語就被一個小娃娃逼得啞口無言,實在令人不齒。
她暗自冷哼了一聲,抬首看向高坐龍椅上的江昊,
“夏皇陛下,我們都是帶著誠意而來。
您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之前封宏道友所言不差,為人需要大度,難道這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