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煞凜凜,戾氣橫生。
這一尊後來的大帝,比之前那位,可是凶厲有百倍不止。
一道赤光撲面,剎那之間化為一頭長余萬里,似蛟非蛟,似蟲非蟲的丑陋巨獸,
大口張開,獠牙猙獰,對著巨大蝶影,狂暴咬下。
同一時間,泰豐大帝低喝一聲,遮天巨掌再現,
無窮法則環繞,浩浩元氣翻滾,一掌拍落,地覆天翻。
兩人聯手發動,十方寰宇凝住,光陰長河都要斷流。
哪怕經過巨大蝶影的遮掩,又有無垠龍城的防護,
神州之內,眾多生靈仍舊心驚肉跳,驚悚欲絕。
而那些凝聚了道果,能夠遠望界外,看清星空戰場的觀禮嘉賓們,
更是呼吸停頓,元神都要被嚇得裂開。
竟然有兩尊無上大帝同時來襲。
這......這踏馬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早不來,晚不來,你們為什麼偏偏要在我等觀禮之時殺來。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現如今,他們全都在無上大帝攻擊範圍之內,恐怕比水溝之中的泥鰍也強不了多少。
一旦那位化身蝴蝶的逍遙大帝抵擋不住,那......他們只能形神俱滅,連點兒灰燼都不能留下。
不用提醒,所有人開始咬牙切齒的為大夏祈禱起來。
“千萬要擋住啊!
你們不是凶名在外嗎?
你們不是經常侵略他界嗎?
有什麼底牌趕緊踏馬用出來啊!
我還不想死。
你們快點兒給我雄起,一定要打退那兩個混賬大帝,千萬不能讓他們打破神州啊!”
雖然听不見芸芸眾生的祈禱,
但身後就是神州浩土,莊周又怎麼會掉以輕心。
他冷笑一聲,滔滔法力轟然噴涌。
蝶影振翅,絢爛星空。
一層又一層,瑰麗萬千,光怪陸離的玄奇夢境在快速生成。
化虛為實,侵染大道,映照諸天。
剎那之間,十方寰宇,光陰長河,全部被源源不斷的夢境覆蓋。
似真似幻,虛實輪轉,千變萬化,永無止境。
那似蛟又似蟲的猙獰巨獸大口吞天,一下子不知道吞噬了多少離奇夢境。
片刻之後,就連他身長萬里的巨大妖軀上,都開始泛起了五光十彩的瑰麗奇光。
而他那一對比山岳還大的巨眼中,更是散發出難以形容的色彩,
就連普通生靈都能看出其中的迷茫,痛苦與掙扎。
凶厲不再,攻擊停滯,長達萬里的恐怖妖軀僵直在星空,
大帝凶威頓時暴跌。
“可笑!大言不慚,卻眼高手低的東西。”
泰豐大帝低喝一聲,遮天巨掌微微偏轉,五指邊緣不輕不重拍在了妖獸頭頂。
啪~
“嗷~痛煞我也!”
厲吼陡起,僵直虛空的龐大妖軀猛地渾身劇顫,
眼神中凶光閃爍,這位妖族大帝不進反退。
蜿蜒盤旋之中,剎那萬里,瞬息之間已經遠遠逃開。
並且在他暴退的同時,巨口中還噴出一團屎黃色斑斕氣體,
沒頭沒臉就撞向遮天巨掌拍來的方向。
“泰豐老兒,你跟那大夏是一伙兒的。
你們想要暗算本座,你好大的膽子。
嗷!
我饒不了你。”
吼聲震天,毒霧彌漫。
那團屎黃色氣體看似不多,但卻是臭到了極致。
風吹不去,道滅不盡。
只要不小心沾染上丁點兒,就連無上大帝都要作嘔。
“我......”
法力洶涌,正要全力以赴的泰豐大帝胸口一悶,只感覺元神都要被燻暈。
他臉色大變,顧不得開口,神通收斂,身形暴退。
驚怒交加中,一口陳年老血險些要噴出體外。
濃眉豎起,眼中噴火,他望著搖頭擺尾的猙獰巨獸,簡直要氣炸了心肺。
“龍蠶!你這個腦子被狗吃掉的混賬。
睜開你那該死的狗眼看看。
剛才本座是在幫你。
你......你踏馬的到底有沒有腦子?”
“啊,我,我當然有腦子。
泰豐老賊,你憑什麼罵我。”
“我罵你!我恨不得殺了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泰豐大帝怒發沖冠,之前的威嚴肅穆被氣得一掃而空。
誰說至尊大人物就不會發火。
他們至高無上,言出法隨,往往發起火來,會更加可怕。
能夠把茫茫星空都給燃盡。
就好比現在的泰豐大帝,口鼻之間,惡臭不絕。
哪怕他用神通屏蔽嗅覺,也無濟于事。
那屎黃色臭氣,乃是龍蠶一族的天賦神通。
經年累月在腸道之中孕育煉化,不斷提純生發。
一經噴出,臭絕天下,生靈退散。
更不要說現在噴出臭氣的乃是龍蠶大帝,威力翻倍,臭味嘛,更是匪夷所思。
技近于道,那臭味直接作用于元神之上,
大帝強者,也無法完全隔絕。
被隊友誤傷,還是如此齷齪難言的手段,泰豐大帝心中怒火可以想象。
要不是時機不對,他寧願奮起無上神威,
先把對面那頭愚蠢到家的龍蠶大帝給斬成七八十段才好。
跟這種沒有腦子的蠢貨合作,是他今生最大的失誤。
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如今也微微緩過神來的龍蠶大帝已經明白過味來。
知道自己剛才誤會了人家泰豐大帝,
大嘴咧開,猙獰的蟲臉上尷尬不小。
“是本座錯了。
泰豐老兄不要氣惱。
都怪那可惡的蝶妖惑我心神。
來來來,咱們再次聯手,這一次一定要打死那個陰險邪惡的家伙,
給老兄你出氣。”
泰豐大帝臉色鐵青,身形再次後退千里,盡量避開那臭絕天下的毒氣。
還要聯手?
我踏馬聯你個粑粑。
這哪里是戰場,簡直比萬年糞坑還要難聞。
這要是上前交戰,跟主動跳進糞坑洗澡有什麼區別。
狗日的龍蠶如此惡心,打死我也不能再跟他合作。
打定主意,泰豐大帝身形再退,已經遠離神州世界,再沒有了動手的意思。
見此情景,龍蠶大帝更加尷尬,也愈發無奈。
之前能怪他嗎?
誰能想到區區一個剛剛證道沒多久的人族混賬,會有那般可怕的手段。
他一時不慎就著了對方的道。
被泰豐大帝掌拍頭顱,
匆忙之間又怎麼能夠分辨清楚敵我。
不就是沖他噴了一口氣嗎?
至于如此氣惱嗎?
這些人族的家伙就是矯情,沒有半點大帝該有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