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府宴會場內。
當林燮與凰衫公子雙雙進入鶯歌池後,宴會場的四面八方有著光幕閃爍而出,其上投射著鶯歌池內的畫面,儼然是二人的進入,觸發了鶯歌池的投影,這也算是一種準聖物的靈性,為自家的這場府祭助興。
眾賓客目光紛紛投向光幕。
花想容也是回到了魅族席位上,但她剛坐下沒多久,一陣陰陽怪氣的咂嘆聲便是響起“哎,真是可惜了,雖然有雷獄獄主幫我們,但今夜恐怕還是逃不過一劫,畢竟這位年輕的獄主大人還是過于嫩了些,終究不是凰衫公子大人的對手。”
花想容無動于衷,只是一直注視著光幕,仿佛根本不想理會花不移一般。
雲想衣則是冷哼一聲“哼,你就少說點廢話吧,沒有交過手,勝負未決,不試一試,你又怎麼知道結果?”
花不移嗤之以鼻,像是听說書的講笑話一般,唇角勾起刻薄的弧度道“這位獄主不過只是抗下凰衫公子的威壓罷了,真就以為三十萬丈的底蘊便離戰魂巔峰不遠了?改變不了他戰魂圓滿未久的本質,要知道他面對的可是戰魂巔峰級別的偽君強者,並且凰衫公子還不是普通的戰魂巔峰強者,這個年紀輕輕的雷獄獄主怎可能是凰衫公子的對手?”
這刻薄卻又錚錚有理的語氣令雲想衣氣得發指,氣就氣在不知道拿什麼理由回駁給她,但就在花不移洋洋得意的時候,花想容終是開口,一句簡單的字語自她唇中吐出“賭麼?”
簡單的兩個字讓花不移愣了愣,沒反應過來的道“你說什麼?”
花想容絕美容顏浮現一抹笑容,像是把花不移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笑容,她道“還是先前的那個賭注,你敢跟我賭麼?”
听得這話,花不移雙眸驚顫的一睜,衣裳下的汗毛不為人知的豎了豎,花想容簡短一句話又是把她嚇得不輕,拿捏得死死的,她何嘗不記得花想容先前提的那個賭注,就是賭雙方的眼珠子。
先前她都不敢賭,又何況這次。
花不移的嘴終是給堵了上。
“等著瞧吧,結果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她牙縫中聲音冷瑟。
在宴會場內熱鬧非凡,眾賓客饒有興致的觀望向光幕的時候,鶯歌府高層這邊則是較為安靜。
“府主,我不解,為何要任由那豎子隨心所欲。”青衫公子面色陰沉,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區區一個毛頭小子罷了,不過是頂了獄主的名頭,有何好怕的?直接將其鎮壓在此不就得了,還同意他去挑戰凰衫公子?多此一舉?
姜諦琊雙眸微眯,笑容淺淺,他當然知道青衫公子心中所想,沉穩而深邃的神情宛若智者,平靜的含笑道“你真以為我是怕了他嗎?我當然清楚,他不過就一傀儡爾爾,若放在數月前,我自是容不得這一黃口小兒在我面前平起平坐的與我說話,但是今時今日卻不一樣了。”
“武天玄回來了。”
“當年的那位強者。”
“我鶯歌府的開府先祖在世時,在其面前都不得不對其畢恭畢敬。”
“如今他復活了,雖未親身到此,但只要他坐鎮雷獄,非到萬不得已,哪怕他身處萬里之外,也動不得這黃口小兒。”
“你要明白,這就是一位戰君巔峰強者的威懾。”
“特別的,那還不是一名普通的戰君巔峰。雖然與之同一層次,但那位強者,就算是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這種時候,能避免與其交惡,就盡量避免。”
鶯歌府府主的話全都徐徐听入青衫公子耳中,他當然明白府主話中的道理,但縱然如此,他的面色反而更加陰沉了,因為更加氣不過了,眼看著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在其面前蹦 ,卻不能奈他何,不能一雪前恥,著實惱人。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令人在意的,不過就是讓今夜這場府祭加一段小插曲罷了,難道你還擔心,凰兒會輸給他不成?”姜諦琊自信的笑容像是將一切都掌握在了掌中。
“只要凰兒將其打敗,奪取最強血脈的幻生瞳,他就可以憑此跨入戰君之境,屆時我鶯歌府便是一府雙君,可以做到完全無懼這九山八海任何一方勢力,到了那時候,還會再怕他雷獄不成?”
青衫公子聞言並不覺無理,只是他猶豫了一會,但最終還是遲疑的開口道“可是府主,萬一…我只是說萬一,萬一少主輸了…當如何?”
“任由他帶走花想容嗎?”
青衫公子不得不往這方面想,因為林燮此子雖令他懷恨惱怒,但其人確實有妖。
听得他的話,姜諦琊自信的笑容逐漸淡漠了下來,他沉默片刻,然後淡漠開口“不會有萬一的,我相信吾兒的實力。”
聞言,青衫公子不再多言,目光同是與眾賓客一起,投向光幕之上。
…
鶯歌池內天地。
這里是一片無邊的湖水,湖面平靜如鏡,不起波瀾,但平靜的湖面下,卻有暗流涌動。
天空黑雲遮天,昏暗的天地將湖水都是映射得渾濁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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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蕩漾,一道身影自其中浮現而出,懸立在湖面上,正是林燮。
“這里就是鶯歌池內部嗎?”打量了下四周天地環境,林燮自語道。
“倒是挺安靜的。”
而這時,似因為他的出現擾動了湖面下的某物,這片原本平靜的湖面開始泛起零星漣漪。
林燮自是注意到這股異樣的波動,雙目垂視向湖面,不過面色平淡不為所動。
只見一道巨大的黑影,不知為何物,由淺至深的自湖面下逐漸浮現,離湖面越來越近,其狀龐然得遮掩了千里水域,林燮的身影在這道越來越近的黑影面前就如滄海一粟一樣渺小。
最後伴隨著一道長鳴的嘯聲,一張猙獰獠牙遍布的血盆大口直吞周圍浩瀚水域的,自湖面下直蹦而出,驚人的咬合力直吞向林燮。
血盆大口嘎吱一合。
不過早在其蹦出的那一刻,林燮腳一跺,身形便是閃射向了上空,血盆大口吞了個寂寞。
借著這東西在湖面半空如躍龍門蹦躍又回落的剎那,林燮也是看清了它的全貌。
那怪物看上去像是一頭巨大的鯨魚,軀干長有百丈,濕漉的皮表呈現污濁的黑色,但與鯨魚不同的是,它的面目猙獰,魚瞳猩紅,口含鋒銳的獠牙,像是鯨魚版的食人魚。
最特別的是,它背部生有一對翅膀,狀若凰翼,可是卻沒有羽毛,只有濕漉的魚皮,散發一股淤臭的腥味,仿佛也正是因為此,令其這對翅膀看起來只是個擺設,並無法振翅飛翔。
好一條有翅膀的大魚!
噗通!
一道落水聲,激起疊疊大浪,這頭怪物又消失在了湖水之中。
“原來如此,這就是姜諦琊說的鶯歌獸吧?”林燮心道,在進入鶯歌池前姜諦琊提了一嘴,鶯歌池內飼養有他們的府獸,鶯歌獸,听他話的意思,數量不在少數,並且每一頭都是萬年級別的,這可是與人類戰魂強者匹敵的級別,以林燮如今的實力,一頭自然無懼,但數量若多了,那也是極為恐怖。
又落回水中的那頭鯨身凰翼怪物,于湖水中張開獠牙遍布的血盆大口,朝高空中的林燮吼嘯,似在發泄食物從口中溜跑的不甘。
同時也有四五只同類似听到它的呼喚,擺動巨大的鯨身,從湖底深處疾馳而來,浮出湖面。
但它們全都留在湖面上,無法離開湖水,猩紅的魚瞳像是盯著獵物般的瞄準林燮,巨大的鯨身在湖水中伺機徘徊。
偶有按捺不住的,濺躍而起,欲咬向林燮,但卻因高度夠不到,又落回了水去。
“噢 ?敢情他們飛不起來?”看到這一幕,林燮也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鶯歌獸的一雙翅膀就是個擺設,空有一對高展的翅膀,卻無法飛翔。
凰與鯤的後代,沒想到竟是淪落到這個地步?
既然如此那就簡單了,只要離湖面保持一定的高度,這些鶯歌獸就根本攻擊不到它。
在與凰衫公子的戰斗中,只要不落入水中,這些鶯歌獸對他們來說就不是威脅。
不過若說不是威脅,那也不全對,只能說是個潛在的威脅,誰落水誰倒霉。
林燮低頭望著這些只能游跳在水中,相貌奇丑,鯨身凰翼的鶯歌府,恍惚間也是領會什麼,原來這就是鶯歌府養的一群食人魚,倒是好愛好。
雖然浮于湖面的就四五只,但他感應得到,底下潛藏的數量極其可怕,只是未將它們驚動罷了。
平時不用的時候它們就是一池觀賞寵物,而一旦鶯歌池脫離無主狀態,被人掌控,那它們就能成為一道任人驅使的大殺器。
從某種角度來說,也屬實可憐。
在林燮望著這些令人同情的凰鯤後代時,他對面不遠的空間一陣蕩漾,一道雕紋凰影的黃袍人影自其中浮現了出來,正是凰衫公子。
這下,正角便是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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