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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松擊敗劉長樂後,許青繼續沉入自己的修煉節奏之中,除了偶爾外出采買各項修行技藝所需的材料外,基本沒有踏出過洞府,一心修行。
一日,就在許青剛剛收功調息之時,一道神念傳來訊息。
“來見我。”清冷的聲音不言而喻,是師傅姬念霜。
于是許青連忙稍整身形,往山巔而去。
不過片刻,許青便到了青翠山頂。
這麼久的時間過去,在專門的“事務堂”弟子打理之下,青翠峰恢復了往常的生機,綠意盎然,入眼皆是青綠,天地靈機在其中緩緩孕育。
當然,峰頂依舊覆蓋著一片雪白,四季如是。
許青猜測,這可能同自己師傅的“道”有關,也只有道則之力,才能如此長久地改變天地自然。
“師傅。”許青拱手見禮。
“嗯。這段時間修行可有疑惑?”姬念霜問起許青修行之事。
“一切順利,再有一年半載,便能著手破境。”許青如實回答,畢竟自己身上不斷上漲的氣勢是遮掩不住的。
“不錯,霜天劍訣修煉得如何?”姬念霜點頭贊許得同時,再度詢問。
許青知曉姬念霜是想自己演示一番,便取出一柄五行靈劍,握于手中。
自從將“霜天劍訣”精通之後,許青便沒有再花多少心思在其上面,直至前段時間與劉長樂相斗,才將之運用到實戰之中,略有所得。
不過雖說許青沒有在“霜天劍訣”花太多時間,但同屬劍法一道,許青卻大有心得。
不說自己的五行劍體體質,單單是各種劍訣,神通,同劍相關的,許青便修行了一大堆,如今運使起霜天劍訣,自然帶上了這些劍法綜合下來的感悟。
只見此刻的許青,緊閉雙眼,感受著四周的冰寒與淒涼,體內靈力匯聚,寒意自生,擴散開來。
霎那間,凌冽的寒意全數向著許青集聚,既而,一道又一道的霜寒劍氣凝聚而成!
許青仿佛同周遭雪白的環境融為一體一般,將其中蘊含的冰寒靈氣盡數調用!
霜天,霜天,凜冬將至,天地霜寒,此法便是要求使用之人將靈力運轉至極致,模擬寒冬!以勢壓人!
如此,哪怕時至夏日,也要天地色變,六月飛雪!
許青念及此處,全力運轉“萬靈訣”,不斷調動靈力,進一步加劇這種極寒,極冰的感覺!
就在這般匯聚的冰寒靈氣之中,劍勢開始凝聚!
先前許青借助靈器之力匯聚冰霜巨劍,是以力壓人,此時,許青匯聚劍勢,是要以勢壓人!
然而就在許青不斷增強這種劍勢之時,姬念霜動了!
妙曼的身形緩緩站起,伸出一臂,張開縴縴十指,輕輕虛握!
瞬間,靈劍顫抖,霜寒皆散!
一陣虛弱傳來,許青體內的冰霜靈力都被抽去大半!
許青只覺不可思議!這就是元嬰嗎?
許青將緣由歸結于境界。
好似看出許青心中所想,姬念霜搖了搖頭道︰“這就是‘道’,你將要生死相爭的‘道’!”
“這是我的‘道’,在我的‘道’則之內,縱有千般法決,也要瞬間泯滅。”姬念霜接著說到。
“到底什麼是道?”許青不解。
姬念霜直視許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的什麼是道?你的‘道’是什麼?”
許青沉默,沒辦法第一時間回答。
“是‘五行’嗎?還是‘劍’道?”姬念霜繼續問。
許青只能搖頭,表示不知,盡管已經築基,自己一身所學,有些雜亂。
“你修有‘五靈訣’,受了祖師傳承,按理說走的應當就是‘五行’之道,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姬念霜對許青說到。
許青剛想開口詢問,便听到姬念霜又說︰“你先回去,按照你本心所想修行,三個月後,再來尋我。”
“弟子領命,告退。”許青恭敬回復,離了此地,回到洞府。
一路上,許青一直在思索姬念霜所說。
姬念霜問自己的道是什麼的時候,許青一時答不出來,以為是自己所學雜亂之故。
但轉念一想,姬念霜最後又讓許青按照本心修煉,那便是如同以往一般,無需變換修行方向,間接說明,應當不是學的東西的問題。
于是,許青帶著疑問,繼續按部就班地修行。
三個月後。
正午時刻,青翠山巔,許青如約而至。
師傅清冷的身形出現,靜靜望著許青。
“師傅。”許青先行開口。
“你來了。”姬念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許青察覺到一股神念在探查自己,于是原地靜候姬念霜吩咐。
仿佛感知到許青的氣息更為圓融之後,姬念霜滿意地說到︰“很好,進步不小,看來不出一年,你便可突破築基中期。”
“那麼,現在,你知道你的‘道’了麼?”姬念霜提到此次見面的關鍵問題。
許青略作思考,嘗試答道︰“弟子認為,道即偉力,至高至強,而天地間,能臻至極致者,便是道!”
姬念霜略微點頭,卻沒有說話,靜靜等待。
許青停頓許久,終于說到︰“弟子之道,想了很多,但依然不是很清楚,若隨便指定一途,有違本心。”
姬念霜搖了搖頭,“志存高遠是好事,但爭道,最缺的,便是時間,入了道境,片刻都能決定生死!”
“你再回去修煉,三個月後再見我。”姬念霜冷著臉說到,對許青的回答不甚滿意。
許青恭敬領命,離了去,繼續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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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個月匆匆而過。
時值冬日,五靈宗大雪飄揚,整個內門都是一片純白,不見其余色彩。
許青身披冬雪,行至山巔。
姬念霜如同往常一般,盤坐其上一動不動。
許青恭敬行禮︰“師傅。”
“想好了嗎?”姬念霜沒有回頭,而是先行問到。
“弟子愚鈍,三月思索,僅有一點想法。”許青回到。
“說說。”
“弟子回去,日夜修行,感受到體內修為的增長,體會著手中技法的嫻熟,只覺,握于手中的,掌握在手里的,能任由運使的,便是道!”許青一點點說到,緩慢的語速中帶著鏗鏘,堅決十分!
“繼續說!”似是對許青的所言極為在意,姬念霜回頭,發絲隨著寒風略微飄起,面無表情的清秀面龐帶上了些許鄭重。
許青見狀,知曉自己的思考引起師傅的興趣,于是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弟子之道,就在眼前!目之所及,心之所感,即為弟子之道!”
聞言,姬念霜陷入沉默......
良久,方才輕起紅唇,說了一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