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很早以前就是你了。——喻辰溪)
“啊!”
“溪溪,溪溪,你怎麼了!”
李星曉看著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頓時就慌了,滿臉無助地看著劉星。
“星哥!”
“抓緊他別亂動,我來看看。”
劉星迅速解開安全帶開門繞到後座,看著滿頭大汗的喻辰溪伸手捏住他的下頜把布條塞了進去,做完這一切後才扭頭給李星曉解釋到。
“這是怕他抽搐咬著舌頭,放心哈,曉曉你就按到他。”
“嗯嗯嗯,我不會松的。”小丫頭很是認真。
喻辰溪還不知道自己的遭遇,他被困在自己腦海中不斷找尋著什麼。
“沒有啊,為什麼為沒有啊,啊!”
此時的喻辰溪宛若瘋魔,揮手擊碎了一幕幕影像,整個人蹲在那里抱頭痛哭。
“怎麼為沒有呢......”
感覺到懷里的人不斷躁動,李星曉越發用力地抓緊對方,忽然一絲溫熱落在了她的小臂上。
這是眼淚?
“沒听喻叔說過這家伙有這毛病啊,沒事啊曉曉,估計就是中獎興奮過頭了。”劉星一邊按著喻辰溪一邊還要照顧小丫頭的感受,也是感覺累的不行。
“溪溪,還有我呢。”李星曉也知道劉星這番話是在安慰她,只是在看到溪溪那麼痛苦後她實在沒有心思去斗嘴了。
或許是小妮子的擁抱蘊含了某種力量,腦海世界中的喻辰溪突然感受到一抹溫暖降臨到自己身上,緩緩抬頭看去發現幾幅畫面圍繞在他的身邊。
這些畫面早已泛白,上面如同被風化侵蝕般布滿了裂痕,即便沒人觸踫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這是!”
喻辰溪瞪大了眼楮看著其中一幅畫面,那是他上幼兒園的時候,有個小女孩正被幾個小朋友圍在中間抱著小熊玩偶哭泣,其他小孩非但不阻止反而在旁邊起哄。
“愛哭鬼,羞羞羞。”
“真小氣,就借她玩具熊都不肯,我們不要和她一起玩。”
“住手,你們再這樣我就告訴老師了!”
這時一個小男孩沖了出來撥開人堆護在她身前,圓圓的小臉漲的通紅,一雙小手胡亂地揮舞著。
“這個喻辰溪就會告狀,我們也不跟他玩了。”
“謝謝你。”輕不可聞的聲音響起,被欺負的小女孩緩緩抬起了頭,熟悉的臉蛋讓畫面外的喻辰溪如遭重擊。
怎麼是曉曉!
突然重生一世的記憶逐漸與畫面重合,灰白的畫面開始染上點點色彩。
他當時就是覺得一群小屁孩吵吵鬧鬧的很煩,再加上其中領頭那小男孩上輩子就和他不對付,于是抱著教訓熊孩子的想法沖上去給曉曉解圍。
雖然對方人很多,但大部分只會吐口水、推搡撓人這幾招,耐不住喻辰溪抗揍心黑三兩下就讓小屁孩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後來這事鬧大了園長讓請家長,原本氣勢洶洶的大人們在李星曉父母來了之後全部都偃旗息鼓。
這事本來就是他們不佔理,一群人打一個沒打過也就算了,想聯合起來施壓也是被迫終止。
無他,當這些人看著李爸坐著b字母開頭的白牌桑塔納過來時他們就已經慫了。
“園長我還有公務在身,一會曉曉她媽媽會過來開家長會,這事我女兒若有任何錯誤你盡管批評教育,孩子不能從小慣著!”
更狠的是李媽媽還開著大奔載了滿車的小禮品笑眯眯地拿過來給幾人賠禮道歉。
這事最後自然是不了了之。
當然,後面又發生了什麼喻辰溪就不知道了,反正從這起他就多了個小跟班,一跟就是十三年,無論到哪都是同班同桌。
畫面結束後破碎成星光融入喻辰溪體內,水鏡繼續輪轉,這時的故事開始和這一世有了分歧。
自那挺身而出後班里大部分小朋友都不想和他玩,無論是做活動還是吃飯只有李星曉願意和他一起。
老師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情況,只當是兩個小孩孤僻,簡單開導後就不放在心上了。
那種被孤立的感覺成年人都受不了,更別說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屁孩。
長時間的孤獨與折磨使得他不敢再去面對小妮子,對方口中的辰溪哥哥听起來異常的刺耳。
沒過多久李星曉便被父母轉去市機關幼兒園,而他也重新被接納融入到孩子們的集體當中,兩人的交集走向了岔路。
看到這一幕喻辰溪沉默了,他不怪當時的自己,對于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來說那只是個無可奈何的選擇。
第二幕結束同樣破碎融入進他的體內,最後一幅畫面開始泛起了漣漪。
這時場景轉到了高三畢業時刻。
喝著奶茶的喻辰溪一臉懵逼地站在自家樓下,看著眼前青春洋溢的少女不知道說些什麼。
“額,同學你是?”
“我是張洪月的朋友,今天過來找她玩,她讓我先來找你。”
“不是說下午嗎,我還沒吃飯了。”
“那正好,我也沒吃呢,嘻嘻。”女孩極為自然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正處于青春荷爾蒙蠢動的喻辰溪身子頓時就僵住了,稀里糊涂地就帶著對方回到了家。
“額,辰溪這是你同學嗎?”爺爺奶奶一臉祥和地看著一到家就忙前忙後端菜盛飯的小姑娘,趁對方不注意趕緊盤問著自己孫子。
反正高考都結束了,可以開始談女朋友了。
喻辰溪默默點頭應下,總不能說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吧。
“我咋沒看到過呢,她叫啥名字?”爺爺還以為自己很小聲,沒想到女孩已經端著最後一道菜走過來了。
“爺爺,我叫李星曉,嘻嘻,今天打擾你們了。”
那甜美的笑容像是冬日的陽光,能夠驅散隱藏在人內心最深處的陰霾。
不知何時喻辰溪早已內流滿面,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踫畫中女孩的臉龐,可當手指快要踫到時他卻有幾分猶豫。
畫面繼續流轉,里面的喻辰溪不止一次看見女孩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熱切的眼神讓他的內心都升騰起濃濃的火焰。
可能是少年的故作矜持,亦或是其他一些原因,他表現得有些冷漠。
“你小時候也在第一幼兒園讀過書?辰溪他也是啊。”
奶奶和這姑娘聊得火熱,知道對方小時候也在一個幼兒園時直接問了出來。
正在吃飯的喻辰溪手一頓,想了下搖搖頭︰“那些都是好小的事,沒啥印象了。”
“哈哈,我那時候很不起眼後面還轉學了,他認不到很正常。”李星曉笑著給他解釋了句,只是那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她依舊在笑,眼楮還是那麼明亮美麗,可相比之前總感覺多了點什麼。
畫面外的喻辰溪只感覺心里傳來陣陣疼痛,現在的他明白了,那眼神里多出來的是失望和灑脫。
怪不得這個如風一般闖進他生活的女子,在同一天里消失在他的世界,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世事無常,如回風掃落葉,情斷緣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