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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的,兩人一吻到一起,霍晏珩便放松了些。
白乘風用舌頭頂開他的牙關,將苦澀的藥液渡了進去。
“嗚唔……”
白乘風自從冬日落水後,經常喝藥,這藥的苦澀對他來說沒什麼,只是霍晏珩下意識的咬了咬他的舌頭,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中彌漫。
等霍晏珩喝完這一口,白乘風將兩人唇瓣分開。
他的舌頭撤回來時,還粘著些血絲。
白乘風不敢怠慢,藥已經變得溫熱,再放一會便會發涼。
他加快的速度,每次舌頭上的傷口遇到溫熱的藥液,都會感到刺痛,可白乘風依舊繼續喂著霍晏珩。
直到最後一口喂完,白乘風紅著臉撐在了霍晏珩的上方。
剛剛不知吻了多少次,白乘風的唇都有些發紅,白乘風喘了兩口氣,這才直起身來。
他抬手摸到還殘留藥液的唇瓣上,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奇怪,心跳越來越快了。
不難受,反而有些讓他暗自雀躍。
白乘風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強迫自己清醒些,掏出帕子給霍晏珩擦了擦嘴角,又給自己擦了擦。
“吱呀——”
殿門忽然被打開,依舊是剛才的太醫。
“老身見過白公子,還請白公子到殿外去,老身要替霍將軍施針,將毒逼出。”
白乘風剛想要拒絕,卻見霍府的女婢跟在身後。
那女婢是霍夫人的丫鬟,地位不低,他見過很多次。
“白公子放心,我來替公子照顧少爺,請白公子去休息一番吧。”
白公子見狀,這丫鬟是霍夫人心腹,還是能信的。
他也不敢在這逗留太久,還需要回到白鶴裕那,看看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好,麻煩太醫了。”
他最終是走了出去,來到大殿和白鶴裕幾人匯合。
大殿已經解除了封鎖狀態,里面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阿爹,現在情況怎麼樣。”
白鶴裕見白乘風來了,第一眼便注意到他身上的血漬和破掉的衣袖。
“霍小將軍怎麼樣了。”
白乘風搖了搖頭,眉頭緊皺。
“中了毒,但剛剛喝了解藥,有太醫在,應該暫時沒有大礙。”
“好,剛剛陛下徹查了殿內所有人,剛剛才將大殿解封,我們還是趕緊回白府,留在這太久,容易落人口舌。”
白乘風點了點頭,很快,一家子人便各自回到了府中。
一路上,沒有一個人交談。
白幕楊也被嚇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而隨著流著血的霍晏珩被抬出去,大殿就立即被關緊。
禁衛軍將大殿圍的水泄不通,太監們嘴上說著多有得罪,手上卻不停的在每個人的身上。
就連他們也不例外,全都是被搜了身後,確保沒有可疑之物,這才放了人。
大殿一解禁,眾人便快速走了出去,甚至差點堵在殿門口。
皇子們去協助大理寺偵查,很快,這個大殿便獨留他們白家。
他們都沒走,畢竟白乘風還沒回來,只能在大殿等待著。
接著,躺在大殿正中央的女尸被宮人們抬走,因為這大殿的人所剩無幾,只剩下幾個禁衛軍守著尸體,所以當尸體被抬走時,白幕楊看到她甚至還睜著眼楮。
白幕楊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撞到了程賦。
“乖,不看。”
程賦將他攬入懷中,把他的頭往自己胸口按。
何君逸臉色不明,他和白鶴裕相看一眼,便從對方眼里看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慶功宴上的胡女刺客。
這一切仿佛指向了遠隔百千里外的藩國。
但藩國向來對他們大盛國很友好,每年所來往的交易有很多,從未出現過翻臉的情況。
而且若是挑起兩國征戰,那麼得利者會是誰?
這個問題不得而知,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未來幾個月,甚至幾年,朝廷又將動蕩不安了。
回到白府,一群人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活,直到事出第二日,霍晏珩是哥兒的這件事,被傳遍了大江南北。
當時白乘風正帶著程賦挑選店鋪的所用木具,在他們挑選時,身後兩個木匠的徒弟閑聊了起來。
“誒,你知道嗎,那霍小將軍居然是哥哥兒!”
“喲,你才知道啊,你消息慢了,我還听說,那霍小將軍不僅是哥兒,昨日還被人看了身子去。”
“嘖嘖嘖,誰啊,這麼倒霉,傳言霍小將軍長得可是人高馬大,其貌不揚,還凶神惡煞,練的一身肌肉,不管是嫁給誰,誰都會害怕吧。”
“哈哈哈別說害怕了,這種哥兒,娶回家只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踫哈哈哈哈。”
白乘風的雙手交疊在身後,此刻雙手握拳,因為消瘦,他手上的血管本就明顯,此刻已經到了青筋暴起的程度。
這木匠忙著刨木,刨木的聲音蓋過了那兩個學徒的聲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徒弟在說什麼,甚至以為只是在閑聊。
程賦自然也是听到了,昨日白乘風回去以後就一頭栽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門,什麼也沒說,他今日本想自己來定桌椅,哪想到白乘風起的很早,一早就來他的院子找他。
昨天白幕楊被嚇到了,到了夜里他也不敢胡鬧,就哄白幕楊睡下,白幕楊睡到一半還做了噩夢,自己被鬧醒後,便哄了他一陣,可以說是一晚上沒睡好。
他頂著黑眼圈,在這看著木匠打磨桌椅,本就有點犯困,听見那倆學徒的對話,立即就精神了起來。
他還記得自己在池州看到那兩人接吻的畫面,本以為是短袖之好,沒想到霍晏珩居然是哥兒。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身旁的白乘風,見這人面色發白,雙眉緊皺,就連嘴唇都抿的緊緊的,身後的兩只手都攥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程賦左看右看,見白乘風也沒什麼表示,自己也不好替他出頭,便只能繼續和木匠商量定制的桌椅。
“我還听說,看了他身子的還是那個白府的大公子。”
“誰?那個弱不禁風的白大公子?他不是和霍小將軍是同窗嗎?這消息真的假的?”
“保真,我二姨是宮里的廚娘,她昨日親口和我說的,據說陛下進去的時候,那霍小將軍都換了身衣服了,那白公子也承認是他換的,你說,陛下看到的,他親口承認的,還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