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第二天早晨起床後,我打通了師父的電話。
師父那熟悉又慈祥的聲音傳來時,我突然就哭了,這幾天我很孤獨,雖然我身邊有王夢,但我總感覺心是懸浮的,特別是打不通師父電話那刻起,我一直活在沒有安全感中。
師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听我在哭。
好一會後,我穩住情緒對師父說道︰“師父,你現在在哪啊?”
師父說道︰“徒兒,我馬上回家了。”
我哽咽道︰“師父,我也要回家。”
師父說道︰“好,想家了就回來吧。”
我說道︰“師父,你這幾天去哪了啊?”
師父笑了起來,說道︰“你不是知道我去哪了嘛,咋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你都已經是經歷過風雨的小男子漢了,就不要再像以前一樣了,要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鐵打的漢子。”
我“嗯”一聲,說道︰“我會的師父,我一定會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的。”
師父說道︰“好了,我這邊正趕路呢,掛了吧,所有事等你回家再說,你要是想在長安城逛一逛就在那邊玩幾天吧,要是不想逛,那你就回來吧,慢慢走,不要著急,不要趕夜路啊。”
我說道︰“知道了師父”
掛斷電話後我心情大好,對王夢問道︰“王夢兒,我那牛鼻子小道師兄現在欠我多少錢。”
王夢說道︰“兩千多萬了。”
我說道︰“操,竟然欠老子這麼多錢了,從今天起不要給他打錢了,媽的,等他回來一定要追債,不還錢我就一把火把他的道觀給點了。”
王夢笑道︰“你可拉倒吧,你也就是在我面前牛逼一把,你師兄博舟真要不給你還錢你能拿他咋的?你打也打不過他,罵也罵不過他,你消停一點吧,反正他花的錢全是錢姐的,又沒花我倆的錢。”
我說道︰“靠,錢姐的錢也是我倆擔著風險搞來的,就相當于是我倆的錢,媽的,我現在是越想越心疼啊,兩千萬啊,得買多少豪車,多少別墅啊,媽的,一定要讓他還錢,他要是不還錢老子就雇人揍他。”
王夢笑著沒有說話。
我拉起王夢的左手,瞧了一眼知常子師伯送給她的那個“手鐲”,這“手鐲”有小拇指粗細,黝黑發亮,上面密密麻麻刻著我不認識的一些符號和文字,怎麼看怎麼好看。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媽的,我失算了啊,我那知常子師伯那麼牛逼,早知道我也從他手里要個東西,這玩意一看就是道家的古董嘛,絕對值錢的貨。”
王夢笑道︰“你這家伙咋變這麼市儈了啊。”
我說道︰“什麼叫市儈,我這叫不干賠本的買賣,我現在在博舟手里賠的快褲衩都沒了,不行,我倆還得去一趟那道觀找一找,說不定那道觀有什麼古董呢。”
……
洗漱完後,我和王夢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又趕回博舟的道觀。
道觀的大門緊閉著,我使勁揮手砸道觀的大門。
足足砸了五六分鐘,我開始懷疑是不是知常子師伯已經走了時,道觀的大門打開了。
知常子看見我道︰“你咋又來了啊。”
我擠進門說道︰“師伯,我是來看看這道觀有沒有什麼值錢的古董,博舟那家伙都欠我兩千多萬了,就他那窮鬼樣,估計這錢是還不上了,我從他道觀找個古董就當給我頂賬了。”
知常子笑了起來,說道︰“都欠你這麼多錢啊,那你找吧,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帶著王夢在道觀找了一大圈,最後我泄氣了,這道觀窮的連一張好點的凳子都沒有。
我坐在台階上對知常子說道︰“師伯,這道觀也太窮了吧,你知不知道姜爺爺藏的古董在哪啊?你告訴我,我找到了我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知常子說道︰“老姜跟我一樣都是方外之人,哪有什麼值錢的古董啊。”
我大腦飛速一轉,嘆了口氣說道︰“也是哦,如果博舟只欠我的錢的話也就算了,我倆畢竟是師兄弟嘛,但博舟欠我的兩千多萬中,有一大半是你重孫女的,你重孫女現在從富家小姐都變成了窮光蛋嘍,以後得跟著我受苦呢。”
知常子瞬間臉色一變,問道︰“當真?那兩千多萬中一大半是我重孫女的?”
我說道︰“當然是真的啊,就我這醫字派的廢物,能有兩千多萬嘛,你要不信問你重孫女啊。”說完我用威脅的眼神看了一下王夢,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知常子竄到王夢面前問道︰“那廢物小子說的是真的嗎?”
王夢看了我一眼,對知常子點了點頭。
知常子瞬間暴起,罵道︰“奶奶的,老姜當年就欠我一屁股債,現在他徒弟竟然又欠我重孫女這麼多,奶奶的,都是一路的貨色,走,重孫女,太爺帶著你去找老姜的古董。”說著,伸手拉著王夢往大殿走去。
我忙跟了上去。
走進大殿後,知常子用眼楮掃了一圈,指著桌子上一個大小跟我手掌差不多、髒兮兮的香爐說道︰“重孫女,把這個爐子拿上,這玩意是明朝的,現在估計也值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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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夢沒有動手,我走過去拿起那香爐,入手還挺沉的。
我拿出大殿外,將香爐里的香灰倒了後細細打量了一番,這玩意黑乎乎又髒兮兮的,根本就不像個值錢的古董啊,要不是這香爐肚子下面寫著“大明宣德年制”六個字,我連看的心思都沒有。
我對知常子說道︰“師伯,這玩意看著也不像是值錢的樣子啊,我家那花十五塊買的香爐比它好看的多啊。”
知常子說道︰“你不是找古董嘛,這玩意是明朝的,算是古董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蒼蠅再小也是肉啊,行吧,這玩意就當值個一二百吧,這里還有沒有什麼古董啊?”
知常子想了一下,說道︰“還有呢,我給你找。”說著,他走進了廚房,不到一會,搬出來了一摞碟子和碗說道︰“這些也算是古董。”
我看著這些碟子和碗笑了起來,這玩意就是這道觀用來吃飯的家伙什嘛,這里面那個最大的青花碗還是當初我和趙寧來這道觀時博舟給我的飯碗啊。
我說道︰“師伯,吃飯的家伙就不要整出來了,這些玩意值毛線的錢。”
知常子說道︰“這些東西全是古董,絕對的真貨。”
我說道︰“行吧,還有沒有什麼古董啊?”
知常子指著大殿中正中央地面上的鼎說道︰“這也是古董。”
我瞧著這半米高的鼎說道︰“你可拉倒吧,這玩意要是古董的話,那我村子那寺廟里一米五高的鼎就是國寶了,師伯,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啊。”
知常子說道︰“我沒有忽悠你,這玩意真的是個古董,但至于值多少錢我就不知道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行吧,這玩意賣廢鐵也值個一二百了。”
接下來的時間,王夢拿著那個香爐,我抱著那幾個碟子和碗,知常子提著鼎,我們三人走下了山。
如果沒有王夢,就知常子那“高冷”樣,別說幫我把鼎送下山,估計連一個碗都不給我。
當把東西放到車里後,我對知常子說道︰“走吧,師伯,既然你下山了,去我家住幾天唄。”
知常子搖頭道︰“不,我這幾天還有事呢,你倆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來找你師父喝茶。”
……
我和王夢驅車離開了,在半道上我說道︰“媽的,早知道整這麼幾個破爛貨,說啥我都不來,把那幾個破爛貨賣了連油錢都出不來。”
王夢笑道︰“你真是個師門好徒弟啊,那些東西是人家博舟道觀的,那道觀也算是你們師門,你沒添一磚一瓦也就罷了,而且還要把飯碗給整走,人的飯碗整走也就罷了,連神仙的飯碗也不放過,你真孝順啊。”
我笑了起來,說道︰“博舟欠我的錢估計是還不上了,我不整點東西總覺得虧的慌,這些東西等我拉回我家鄉找薛哥瞧一瞧,如果真值錢我就賣給薛哥,如果不值錢,我當場還給博舟。”
想到薛軍,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我︰“薛哥好。”
薛軍說道︰“好個雞毛,老子現在天天活在痛苦中。”
我問道︰“薛哥,你咋了啊?”
薛軍說道︰“還能咋的,生病了啊,我這兩條腿疼的我都想截肢了。”
我說道︰“你生病了找我治啊,我是神醫啊,就你那雙腿,我幾副藥就搞定了。”
薛軍說道︰“我也想找你看看,但我現在不在家里,你不是也去川蜀了嘛,等我倆在家里踫面了你好好給我看看。”
我問道︰“你現在在哪啊?”
薛軍說道︰“我在長安。”
我驚訝道︰“操,我倆真有緣分啊,我也在長安。”
薛軍問道︰“你在長安干啥啊?”
我回道︰“我這不是突然喜歡上古董了嘛,這幾天閑來無事跑到長安買了幾件古董。”
薛軍笑道︰“你還買古董,就你那棒槌樣,買的盡是些打眼貨,你真喜歡古董,我給你送幾件,絕對保真。”
我說道︰“薛哥,你小瞧我了,我也算是長了雙專門鑒寶的慧眼,這這幾天買了個鼎,那堪比我歷史課本上的司母戊鼎啊,你要不要瞧瞧,我讓你開開眼。”
薛軍說道︰“你買的那破爛玩意就不瞧了,看了髒我的眼楮,但你既然在長安,我倆見個面吧,你給我瞧瞧我的腿,我這實在痛苦地受不了了。”
我說道︰“好,你在哪啊,我來找你。”
隨後我和薛軍約定了見面的地方,那地方對長安城來說,直接就是地標性建築,只要去長安的人,沒人不知道。
下午四點,我和薛軍踫了頭,在停車場倆人簡單聊了幾句後,我拿出道觀的香爐遞給他道︰“薛哥,瞧一眼唄,我買的這玩意咋樣。”
薛軍接過只瞧了一眼,臉色刷一下就變了,立馬打開我車門坐了上去,說道︰“上車說話。”
我和王夢一臉懵逼。
上車後薛軍說道︰“這里人多眼雜,不是看東西的地方,開車,我帶你去個地方。”
隨後的時間,薛軍一直觀察著手中的那個香爐,我問了好幾次,他都沒有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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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分鐘後,在薛軍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一個郊區的院子里。
薛軍下車打開院子門後,讓我將車開進院子里。
車停穩後我下車,看見薛軍將門給反鎖了。
我笑道︰“薛哥,你反鎖門干啥,你不會要黑吃黑吧。”
薛軍笑了一下,說道︰“我正有這個打算,現在把你買的那幾件古董全拿出來,我掌掌眼。”
我將那鼎和碟子碗從車上搬下來放在地上。
薛軍一件一件打量著,當他打量那個鼎時,我感覺他的呼吸都有點急促。
薛軍瞧了快一個小時後,起身對我說道︰“兄弟,你不會是盜了哪個博物館吧。”
我笑道︰“你可拉倒吧,你看我有那個盜博物館的膽子嗎?我的這幾件東西咋樣啊?是不是真貨?值不值錢?”
薛軍說道︰“全是真貨,大開門的真貨。”
我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問道︰“那這些值多少錢啊?”
薛軍說道︰“錢?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用錢能衡量的,你知道這香爐叫什麼嗎?這香爐是大名鼎鼎的宣德爐,那幾個碗是明青花的,那幾個碟子是宋代的鈞瓷,特別是這鼎,這是西周的,而且還是熟坑的,這東西已經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我頓時激動地差點跳起來,問道︰“這些值兩千萬嗎?”
薛軍說道︰“哼,兩千萬,兩千萬再加一個零吧。”
我頓時有點呼吸急促,饒是我這個見過錢的人,得知這幾件我認為的破玩意值這麼多錢,我也是兩腿有點發軟,兩千萬再加一個零是什麼概念啊。
我試探性地問道︰“真的嗎?薛哥,你不要騙我啊。”
薛軍說道︰“如果你小子是真花兩千萬買的這些東西,我告訴你,你小子賺大發了,你已經實現財務自由了,以後可以躺平了。”
我激動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身邊的王夢說道︰“王夢兒,我倆發了。”
王夢很冷靜,說道︰“亮子,這些東西不管值多少錢,你都不能賣,我倆還回去吧,這是你們師門的東西,你做不了主。”
我說道︰“屁,什麼我做不了主,我就能做主,我就要把這些賣了,以後啥也不干了,書也不讀了,我直接躺著數錢了。”
王夢突然一個耳光甩我臉上,我那激動的心情被這一個耳光給打沒了。
我捂著臉說道︰“你打我干雞毛,我發現你這家伙是打我打上癮了。”
王夢說道︰“你他媽冷靜一點,你這不是賣東西,你是干欺師滅祖的事情,你們師門都過了多少代了,這些東西前輩們都沒賣,到你頭上卻賣了,你要是真缺錢賣也就賣了,但你不缺錢啊,你要是真賣了,你以後九泉之下沒臉去看你師門長輩們。”
王夢把我說的啞口無言。
薛軍摟著我的肩膀說道︰“兄弟,我算是听出來了,這些東西是你師門傳下來的吧,如果這樣,你真不能賣,王夢妹子說的對,你不是在賣古董,你是在干欺師滅祖的事情,還回去吧,從哪里拿的就放回哪里去,那宣德爐和鼎里都有香灰,說明這東西平時是你們師門給老祖宗點香的,你把這玩意賣了,你真九泉之下沒臉去見你師門長輩們了。”
我徹底冷靜了下來,說道︰“你倆說的對,剛才確實是我沖動了,這東西我不賣了,但我也不會把這些東西放那道觀了,那道觀都沒人了,放那里說不定就被人偷了,我要帶回去交給我師父處理,實在不行,我把這些弄到藏地我元貞師伯所在的那個寺廟,那里能把這些東西保存的很好。”
王夢點了點頭,說道︰“听你的亮子,你想咋弄就咋弄。”
薛軍說道︰“兄弟,哥有個不情之請,這些東西你就借我三天吧,就三天,用完之後我幫你弄到你家去,你和王夢妹子的車里就不要放這些東西了,負且乘致寇至,你倆車里要拉著這些東西,我保證你倆出不了這長安城,這長安城的帽子和斑鳩盡是些識貨的高手……。”
我問道︰“帽子和斑鳩是什麼啊?”
薛軍說道︰“帽子是……。”
我說道︰“我又沒偷沒搶,干他們鳥事啊。”
薛軍笑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太嫩,你說你沒偷沒搶,你說了不算,得人家們說了算,古董這一行水深的要死。”
我想了一下,覺得薛軍說的很有道理,問道︰“薛哥,你借我這幾件東西干啥啊?”
薛軍說道︰“我找人一比一整點贗品,只要你的這些東西不在市面上流通,那我整出來的就是真貨。不白借啊,我一天給你五十萬,我只借三天,這一百五十萬我現在就給你。”
我笑了起來,說道︰“你這是要用贗品糊弄人的節奏啊。”
薛軍說道︰“古董這一行本就是你糊弄我我糊弄你,只要找不出假的證據,那就是真的,再說這幾年老斑鳩和帽子搞得比較嚴,我們這一行也不好過啊,整贗品比下坑刨食風險低得很。”
我說道︰“行,東西我借給你,錢我就不要了,我倆是兄弟,談錢傷感情,但我有個請求,你能不能給我整倆一比一的兵馬俑贗品,我整回家擺書房里。”
薛軍笑了起來,說道︰“你擺那玩意兒干啥啊,擺家里顯得陰氣重的很。”
我說道︰“我才不在乎這種的,就整兩個兵馬俑,我必須要擺在書房里,我的所有同學只認為兵馬俑是最值錢的古董,我必須讓他們開開眼,你剛才不是說了嘛,只要真的不在市面上流通,那假的就是真的。”
薛軍笑道︰“行,那我就給你整兩個來。”
我說道︰“必須要比真的還真啊。”
薛軍說道︰“你他媽去給老斑鳩和帽子打個招呼去,如果他們願意,我今晚進去給你扛兩個出來,還比真的還真,你這家伙真能開口,但你放心,我整的絕對能忽悠住你的那些同學和朋友們。”
我們三人均笑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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