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兒子劉光齊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子前跟閻解成玩著撲克牌呢。
看到這里劉海中也是快步走上前去。
“光齊，這大白天的上班時間你怎麼在玩牌呢？”
“爸？你怎麼來了？”听到喊聲的劉光齊抬頭正看到一臉怒氣劉海中，也是趕忙把手中的牌給扔到桌上，然後跑到劉海中面前。
“我這不是跟工友們交流感情麼，正好沒什麼事情做就打打牌咯。”
劉海中听後也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給我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完劉海中就怒氣沖沖的走出了倉庫，劉光齊也緊跟在後面。
等來到外面之後，劉海中才語重心長的跟他說道。
“光齊啊，你現在可是領導呀，怎麼能大白天的玩牌呢？就算你想玩也得偷偷的玩呀，這要是讓廠里面其他領導看到了，你的前途不就毀了麼？”
听到劉海中的話後，劉光齊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爸，您還沒看明白呢？這李懷德就是騙了您的，我現在這個工作哪里還有半點前途啊？就算我做好了也不是我的功勞，做不好反而是我的責任。我還不如打打牌混混日子呢。”
“那你現在主要負責什麼？”劉海中不死心的問。
“負責什麼？就是負責管著他們這幾十號人掃地啊。廠里面哪里不干淨了，那個後勤處的副科長就找我麻煩，我再讓那個片區掃地的人過去重新掃一遍。其他時候就沒事做了。”
“這……”劉海中一听也是人麻了。“這也算是領導崗位？”
“李懷德說算就算唄。”劉光齊無奈的說道。“爸，是不是您給李懷德送禮沒送夠啊？他怎麼找了這麼個位子給我？”
被劉光齊這麼一質問，劉海中心里也是有些虛了。
本來他是送了大禮的，結果小黃魚成了假的。有種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感覺。
劉光齊一看他爹的表情，頓時也猜出來個七七八八。
“既然您就沒送多少禮，那他李懷德能給我找個工作就不錯了。現在雖然說出去不太好听，但是總歸來說也不用干什麼活，每天就是混日子也挺好的。”
劉海中還想反駁什麼，可是一想到這個清掃隊能干出什麼工作來也是心里沒譜。
“光齊啊，要不你就先在這崗位上多鍛煉鍛煉，等我有機會了再給李懷德送點東西過去，爭取把你調到好一點的崗位上去。”
“大可不必了您，這幾天我都把軋鋼廠的門道給摸清了。廠里面哪還有空著的領導崗位啊？就是有那也是保衛科的隊長，那種我可干不了。我看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您還是省點錢吧，平日里咱多吃點肉都比那個實際。”
“那你也稍微收斂下，不要這麼明目張膽的混日子。”劉海中還想勸勸劉光齊不要大牌。
可是閻解成從屋里面跑出來喊道。“劉隊長，你還打不打牌了？不打的話我們找人替換你了。”
“打，怎麼不打？給我留著位子我這就回去。”
記者劉光齊回頭跟劉海中說道。
“爸，您就回去忙您的去吧，我在這挺好的哈您放心就成。”
說完劉光齊就跑回去繼續打牌了。看到這里的劉海中也是嘆了一口氣。
等劉海中回家後他老伴也是開口問他。
“老頭子，今天院里面的鄰居都問我呢，問咱家光齊在廠里面是個什麼領導管什麼的，你說我這該怎麼回答啊？”
“你就說你也不知道不就成了？反正是個領導，也算是管著幾十號人呢。”
“哎……就是管著掃地這事說出去沒面子。 你說你也是，怎麼買個小黃魚還能被騙了呢？這麼貴重的東西。”
一听到老伴的抱怨，劉海中也是一拍大腿說道。
“對了，我找賣小黃魚的那個賣家去。讓他再賠我一條真的小黃魚。那樣我再送給李懷德不就成了？讓他以後有機會提拔一下咱家光齊。”
二大媽听後也是不確定的說道。“你去黑市還能找到他麼？會不會早就換地方了。”
劉海中擺擺手。“不會，他說他一直在那擺攤的，而且周圍擺攤的人都認識他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肯定能找得到的。”
等時間到了晚上九點半左右，劉海中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悄悄的從院牆上翻了出去。
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黑市里面，徑直的走到了最里面的小樹林那。
可是當他把小樹林給轉了一圈後，愣是沒有發現那個賣小黃魚的王衛。
“奇了怪了，難道今天他沒出攤？”劉海中也是在心里納悶道。
他不死心又多找了幾圈，仍舊是沒有看到。只不過他看到了上次買小黃魚時候問過的周圍的攤主，是那些人告訴他王衛信得過的。
于是劉海中就來到其中一個攤主的前面，開口問道。
“我問你，王衛跑哪去了？他今天沒出攤麼？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而那名攤主早就認出來劉海中了，畢竟這年頭這麼胖的老頭可是不多見。
但是他可不會承認上次的事情，這一看就是知道上了王衛的當，前來找茬的。
于是那攤主裝糊涂的說道。“什麼王衛？不認識。您要買什麼東西麼？看看我攤上有沒有您需要的？”
劉海中一听這話腦袋瞬間就懵了。
“什麼？你說你不認識王衛？上次我來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跟他是世交麼？而且還說王衛做生意童叟無欺，在這擺攤十多年了。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
那攤主兩手一攤笑著說道。
“老大爺，您這話說的可真是有意思。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您，哪來的上一次呀？而且我確實是不認識王衛啊，您是不是上了年紀糊涂了？或者是記錯了呀？要不您到其他攤上去問問？”
這話說的劉海中自己都有點不自信了。他仔細看了下上次他是來問過這個攤主啊，難道是換人了？
但是這黑市黑燈瞎火的他也不敢保證說上次一定就是這個人，所以劉海中也是有些疑慮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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