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佛界的黑蓮池翻涌著青黑血水,不俗和尚的指甲深深掐進蓮台邊緣,人骨念珠在掌心碎成齏粉。
那些瓖嵌在念珠里的魂影沒來得及哀嚎,就被他掌心血氣燒成了灰燼,腥臭味混著焦糊味在佛界彌漫。
“一群廢物!”他猛地起身,五密法輪在身後瘋狂轉動,輪盤上的蒙、藏、玄、滿、苗五族邪紋滲出黑血,滴落在地凝成無數只蠕動的蛆蟲,“連個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留你們何用?”
八百侍奉佛齊刷刷跪在地上,黃銅面具踫撞的脆響里裹著顫音。
蒙密佛的骨笛從袖中滑落,笛孔里鑽出的小蛇剛探出頭,就被不俗和尚的戾氣震成了血霧“宗主息怒,屬下願帶金剛護法再赴人間……”
“不必了。”不俗和尚突然抬手,掌心黑氣凝成一張人臉——那是張嫵媚的女人面容,眼波流轉間卻泛著青黑凶光,“本宗自有妙計。”
他指尖在人臉額間一點,邪符瞬間融入,“去北市二中,混進胡小東身邊。
記住,別殺他,要讓他眾叛親離,生不如死。”
人臉發出嬌媚的笑聲,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佛界裂縫。
不俗和尚望著裂縫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陰鷙的笑,周身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比五密法輪的邪光更盛“傳我令,三十日內,湊齊三萬生魂!”
北市二中的早讀課鈴聲剛響,初二(3)班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女人穿著米色西裝套裙,長發挽成一絲不苟的發髻,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手里捏著本教案,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 ”的脆響,像敲在人心上的鼓點。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姓柳,柳如煙。”
她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掃過全班,最後落在靠窗的胡小東身上,嘴角彎起個標準的微笑,“听說你們班之前的紀律不太好,從今天起,由我來整頓。”
胡小東指尖的五行真元輕輕一動——這女人身上沒有尋常人的生氣,倒像裹著層化不開的寒氣,可細查之下,又找不出半點邪祟痕跡,就像……一塊沒有溫度的冰。
“第一節課,先檢查作業。”柳如煙把教案放在講台上,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胡小東,你的數學練習冊呢?”
胡小東剛要遞過去,她突然抬手按住“等等,這頁的解題步驟太潦草,明顯是應付了事。
去,在走廊罰站,抄一百遍解題步驟,下課前交給我。”
胖子在後排“嗤”了一聲,剛要說話,柳如煙的目光就射了過來“那個胖子,就你,你笑什麼?上課不專心,罰你去操場跑二十圈,跑不完不準上體育課。”
“操你媽的憑什麼?”胖子“噌”地站起來,拳頭攥得咯咯響,“胖爺坐得好好的,招你惹你了?”
“頂撞老師,再加十圈。”柳如煙面無表情地翻開周小米的作業本,“周小米,你的作文里有錯別字,態度不端正。去,把《中學生守則》抄五十遍,放學前必須交。”
周小米的眼圈瞬間紅了,她明明檢查過三遍,怎麼會有錯別字?可看著柳如煙冰冷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委屈地低下頭,指尖的金光暗了暗。
胡小東在走廊罰站時,听見教室里柳如煙的聲音不斷響起“胡小東的桌子沒擦干淨,罰擦全班的桌子。”“胖子跑步姿勢不對,重跑。”“周小米的粉筆字不好看,罰抄黑板報。”
陽光透過走廊窗戶照進來,胡小東卻覺得後背發寒。
這柳老師的刁難來得太刻意,像是在故意激怒他們。
他悄悄開啟神識,卻依舊探不到任何異常,只能看見柳如煙在講台上批改作業時,袖口滑落的瞬間,手腕上閃過一絲極淡的青黑紋,快得像錯覺。
操場上傳來胖子的怒吼“操你媽的老妖婆!胖爺跟你沒完!”緊接著是柳如煙冷冷的聲音“再加二十圈,態度不改正就一直跑。”
我跑你媽,胖子干脆在操場上大搖大擺的散步了,指著一群打球的同學“帶我一個!來來!”
周小米趴在教室後排抄黑板報,眼淚滴在粉筆字上,暈開一小片白痕。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擦黑板會被說“用力太輕沒擦干淨”,擦重了又被說“損壞公物”,連走路腳步聲大了都要被訓斥“擾亂課堂秩序”。
指尖的金光越來越淡,心里的委屈像潮水般涌來,幾乎要把她淹沒。
胡小東抄完解題步驟走進教室時,正好看見柳如煙拿著周小米的作文本,當著全班的面說“看看這篇作文,錯字連篇,邏輯混亂,簡直是敷衍了事。周小米,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成績好就可以驕傲自滿了?去,把作文重寫十遍,每遍都要交給我檢查。”
周小米的肩膀猛地一顫,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胖子打了一節課的球,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剛進門就被柳如煙攔住你跑步時踩壞了草坪,罰你放學後留下來補種,沒種完不準回家。”
“我操你媽!我踩你跑了我!”胖子氣得渾身發抖,抓起桌上的課本就要砸過去,卻被胡小東一把按住。
胡小東看著柳如煙鏡片後那雙毫無溫度的眼楮,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他們三個。
她在用最尋常的方式刁難他們,讓他們在同學面前難堪,讓老師覺得他們頑劣不堪,讓他們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這種不動聲色的算計,比直接動手要陰狠得多。
柳如煙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轉身走向講台時,高跟鞋踩過周小米掉在地上的橡皮,輕輕一碾,橡皮瞬間碎成了粉末。
而她的鞋底,沾著的那點青黑邪氣,正慢慢滲入地板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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