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須臾之間，方凡的修為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以驚人的速度暴跌，眨眼間便已跌至煉氣七層！這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方凡體內的靈力正源源不斷地流逝，而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眼看著方凡的修為一路狂跌，余肆的心如墜冰窖，他瞪大了眼楮，死死地盯著那逐漸變淡的天道氣運，滿臉都是絕望和痛苦。
“天道！天道你給我出來！”
余肆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和憤怒，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樣，對著天空咆哮起來，聲音震耳欲聾。
然而，天道卻宛如一個冷漠的旁觀者，對余肆的怒吼充耳不聞。
就在這時，劍靈突然開口了，它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帶著一絲無奈。
“主人，這是天道的選擇，也是我們這些人的選擇。沒有您，仙帝將無人能夠抗衡，整個世界都將陷入一片黑暗，為了一個方凡，您難道要讓那些已經死去的人，白白犧牲嗎？”
余肆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一方面是他內心的掙扎，另一方面則是他對方凡的深厚情感。
最終，余肆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緩緩地坐倒在地，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發出了一聲低沉而又無力的怒吼。
“你們的主人不是我，小凡才是，不是我啊！”
劍靈瞪大了眼楮，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它似乎從未想過余肆會說出這樣的話。
“主人，您在胡說什麼！您才是我們的主人，是那帶領著仙界千萬仙人，反抗仙帝的領袖啊！”
余肆滿臉愧疚地凝視著方凡，他的眼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余肆的聲音帶著顫抖，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悔恨。
劍靈則不停地搖頭，似乎無法接受余肆所說的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主人的身份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拿走的？那可是轉世啊！”
劍靈的語氣中透露出對余肆的不信任和對主人的尊崇。
余肆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當時的情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余肆的聲音近乎嘶啞。
“我當年意識模糊之間，只看到方凡暈倒在我旁邊，他的身體上飄著一道炫彩的身影。我只是出于好奇，伸手抓了一下那道虛影，結果那道虛影就像被我吸引一樣，突然融入了我的身體……”
余肆的描述讓所有人都听得雲里霧里，他們雖然對轉世的具體過程並不了解，但奪舍這種事情他們還是略知一二的。然而，余肆所描述的情況卻與他們所知道的完全不同。
一般來說，奪舍都是在人的識海之中進行的，而且被奪舍者通常會在這個過程中死去。但余肆的情況卻並非如此，按照他的說法，那位轉世之人的神魂進入了他的體內，可方凡卻並沒有死，而余肆也沒有像人們想象中那樣被神魂壓制而死。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余肆的話難以理解。
所以他們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位轉世的神君又到底是誰？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都沒有變化，可我卻隱約感覺到自己得到了天大的好處，那好處是從小凡身上偷來的。”
“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主人您這是為了救那方凡，才胡說八道的對不對！”
余肆凝視著方凡那空洞無神的雙眼，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
“事已至此，我還有必要說假話嗎……”他的聲音低沉而無奈，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
就在這時，劍靈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扭過頭來，死死地盯著方凡。
它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感應、去觀察，然而無論它怎樣努力，都無法在方凡身上感受到絲毫其主人的氣息。
相反，余肆的身上卻散發著一種與劍靈主人極為相似的氣息，這種氣息讓劍靈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不對，這不對！”
劍靈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疑惑。
“若是你說的是真的，那在劍道的時候，還有你腦海中那些碎片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面對劍靈的質問，余肆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不知道……”
這簡單的三個字，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劍靈的心頭。它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余肆，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可是神君啊！”
劍靈的情緒愈發激動，它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絕望和不甘，劍靈此時連尊稱都沒有使用。
然而，就在大家都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時，劍靈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仙帝！\"
劍靈猛地喊出了這個名號，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意味。
這個名字一出口，就像是一道閃電劃破了黑暗的夜空，眾人的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靈光閃過，之前一直想不通的關節，此刻也一下子被打通了。
\"主人當年轉世之後，肯定是仙帝在其中動了手腳！\"
劍靈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不然的話，怎麼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差錯！一定是他，絕對是他啊！\"
听到劍靈的這番話，葉天歌心中的疑惑終于得到了解答。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余肆對方凡會如此特別，為什麼他寧願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去拯救方凡，甚至不惜將天下蒼生的安危置之度外，也要確保方凡的安全，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余肆對方凡的虧欠啊！
就在這時，方凡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仿佛他的靈魂正在被撕裂一般。眾人驚愕地看去，只見方凡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體內的最後一道天道氣運，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被抽離出來。
隨著這最後一道天道氣運的離去，方凡整個人的生命氣息也變得異常微弱，仿佛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可能熄滅。
“小凡！”
余肆痛苦哀嚎，隨後整個人的氣息變的越來越龐大，仿佛要將這個世界壓塌一般。
“啊！！！”
余肆怒吼一聲，天地都為之顫動。
劍靈卻怔神的看著這一幕，他此刻終于相信了余肆的話，余肆真的不是他的主人，因為他和余肆之間的聯系，在吸收完方凡體內最後一絲天道氣運後，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