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科長的親信從隨身工具包里取出一個極細的針管和一小瓶無色液體,動作熟練地準備著。
“老李,別怪兄弟心狠,”劉科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要怪就怪你自己留了太多不該留的東西,上面也是沒辦法,你安心去吧,你老婆孩子,李領導會‘照顧’的。”
這話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最後的威脅。
李科長渾身劇烈顫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眼中盡是哀求和解脫般的死寂。
那親信拿起針管,吸滿液體,就要朝著李科長頸側扎去!
王大壯隱身站在房間角落,冷眼看著那細小的針頭精準地刺入李科長的頸動脈,那無色液體被迅速推入。
李科長的身體先是猛地一僵,雙眼暴凸,喉嚨里發出極其輕微的“ ”聲,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他的臉色迅速由紅轉白,再泛起一種不祥的青紫色,四肢開始不受控制地輕微抽搐。
短短十幾秒後,他眼中的神采如同被吹熄的蠟燭般徹底黯淡下去,腦袋無力地歪向一邊,瞳孔渙散放大,徹底沒了聲息。
劉科長和他的親信面無表情地觀察著,確認李科長的胸膛不再有任何起伏,脈搏也停止了跳動。
“死了。”親信低聲說道,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件尋常公務。
劉科長眼中那絲獰笑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的平靜。
李科長死了,一大半證據就死無對證,李領導交代的任務也算完成。
“嗯。不要動他,保持原樣,我們出去吧。”
兩人像完成了一項普通工作般,仔細收好針管和小瓶,不留任何痕跡,然後若無其事地打開門走了出去,並順手將房門帶上。
門外客廳里,另外幾名反貪部門的工作人員似乎對房間里發生的事毫無察覺,或者說,選擇了視而不見。
他們只是沉默地站著或坐著,氣氛壓抑。
劉科長目光掃過他們,沉聲道,“你們幾個,先在上面守著,看好現場,任何人不得進出。”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然後他轉向一旁坐立不安、臉色蒼白的李科長老婆,招了招手,“你,跟我到地下室一趟,有些.......‘重要’的東西需要你再確認一下。”
女人身體一顫,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但又不敢違逆,連忙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著劉科長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地下室的門被劉科長隨手關上,發出輕微的“ 噠”聲,將這狹小的空間與樓上隔絕開來。
保險櫃還大開著,里面那些駭人的財富和罪證依然堆放著,但此刻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上面。
所以,他們根本看不見,里面一些賬本,正悄然消失。
沒錯,正是王大壯隱身後跟進來,將關于李領導的一些重要證件收入靈氣珠內。
女人的身體仍在微微顫抖,她抓住劉科長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和恐懼,“老劉.......老李他.......他怎麼了?他沒事吧?你剛才在里面.......”
劉科長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臉頰,語氣變得異常溫柔,“放心,寶貝兒,我已經‘處理’好他了。他一死,很多事就死無對證了。以後,咱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女人一听,臉上的恐懼瞬間被一種扭曲的喜悅和貪婪所取代。
她幾乎是立刻撲進了劉科長的懷里,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腰,聲音又嗲又媚,“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早就不想跟那個沒用的死鬼在一起了,又老又蠢!我早就想跟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親愛的,你什麼時候跟你家里那個黃臉婆離婚啊?”
劉科長陰陰一笑,手不規矩地在女人身上游走,“別著急,小妖精。等風頭過去,過幾天我就跟她攤牌離婚。現在.......”
他湊近女人耳邊,壓低聲音,氣息噴在對方的脖頸上,“.......現在這里沒人,我們是不是能.......先慶祝一下?”
女人假意嗔怪地捶了他一下,身體卻更緊地貼了上去,聲音發膩,“死樣~樓上你那麼多同事呢,你不怕他們听到動靜啊?真是的.......也不分個場合.......”
“怕什麼?”劉科長的手更加放肆,語氣充滿了有恃無恐,“他們都是自己人,懂規矩。再說了,這地下室隔音好得很.......難道你不想?”
“討厭.......”女人半推半就,聲音愈發嬌媚,似乎丈夫剛剛在隔壁房間被謀殺的事實已被她完全拋諸腦後,徹底沉浸到與情夫偷情的刺激和對未來的憧憬中。
隱身站在一旁的王大壯,將這對狗男女無恥的對話和丑態听得一清二楚,看得明明白白。
“瑪德,這狗男女竟然有奸情?”王大壯有些傻眼。
沒想到今晚發生這麼多事,每一件都這麼離奇。
他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官官相護、掩蓋罪證的戲碼,沒想到竟還牽扯出殺夫、通奸如此卑劣骯髒的勾當!
這潭水,果然又黑又臭,深不見底。
王大壯悄無聲息地移動了一下位置,當場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記錄的證據越多,以後想這些人繩之以法就更加容易。
接下來,就是兩個狗男女的戲碼,很快就準備開始。
可是,王大壯記錄著記錄著,就漸漸發現不對。
反貪的劉科長,竟然雙手鉗住女人的脖子,臉上那點虛假的溫柔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猙獰和殺意。
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眼楮瞪得滾圓,雙手拼命去掰劉科長鐵鉗般的手指,喉嚨里發出“咯咯”的窒息聲,雙腿胡亂蹬踢。
“為.......為什麼.......”她艱難地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困惑。
劉科長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湊近她因缺氧而漲紅的臉,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為什麼?你以為我真看得上你這種蠢貨?要不是為了穩住李志強,從他嘴里套話,順便玩玩,誰耐煩應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