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去世,親自來寧國府上香的都是至親好友。
有些是西府的親友,與東府只是面子上的交情,只派來子弟過來走一趟。
王子騰、林如海、賈雨村都沒來,王子騰讓王德代表王家來上香,林如海、賈雨村派了大管家來詢問哪日發喪,也設個路祭。
大雍朝路祭奠是很普遍的事,名門世家對白事的祭拜,甚至比喜事更看重。
家里有喜事你沒來,或許還不計較,家里死人,辦白事,親朋好友如果不搭把手,兩家以後關系就淡了。
路祭,也是有規模大小的區別,關系尋常的,只擺一張供桌,擺點鮮花貢品,運靈柩的馬車經過,點香燒紙跪拜,孝子磕頭還禮,就算過了。
大的路祭,搭大白棚,設席擺宴還有哀手樂奏樂,有挽聯圈,有僧道誦經,主祭人親自祭酒,孝子進棚答禮跪拜。
紅樓秦可卿出殯,京城幾乎所有貴族都設了祭棚,四大郡王府沿路祭棚,與賈家關系最好的北靜王,更是親自出面主祭。
由于太多人設祭棚了,沿路有各家親友大擺宴席,祭棚無數,貴族豪門路祭場面奢華,導致靈車出城緩慢。
賈敬去世的時候,適逢國喪,老太妃去世,有些相沖,皇上下旨,“朝中王公以下,準其祭吊。”賈敬發喪的規模才小了一些,但是,夾路旁觀者,何止萬人!)
……………
由于豪門大族的白事,靈堂設很長時間,少的七日,多的十幾日,家中孝子晚輩只需是輪流守夜。
今日,寧國府迎來了最親的娘家人,霍家的霍耘。
霍家是昨日派管家來送帖,約了今日午後,是錯過午餐的時間來祭奠賈敬的。
霍家是賈珍的母族,算是至親,賈珍帶著賈蓉迎接他們進後院。
尤夫人、秦可卿、惜春也要見一見舅老爺。
…………
霍家是福建本地的豪門望族,霍耘這次出任京城順天府府丞,是帶了夫人和兒子進京的。
夫人是陳氏,也是福建本地書香門第大族,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去年得急病走了。
霍耘雖然年紀比賈珍大幾歲,但是從外表上卻看不出來,賈珍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病情已經相當嚴重,不僅腰背有些佝僂,而且臉上也布滿了滄桑的皺褶,走路也需要人攙扶。
霍耘身形清 ,鼻梁高挺,說話聲音不高,卻帶著金玉般的沉穩,身上帶有一種文人的溫潤,又有朝廷高官的貴重之氣。
霍耘的夫人陳氏,穿著半舊的衣裳,有種名門閨秀的賢惠氣質,說話慢條斯理,很是溫和。
霍家四個兒子有大家族的教養,清秀文雅,言行有禮。
霍家大兒子霍知言,十九歲,已經是秀才,訂了親家,明年成親。
霍家老二霍知勁,十五歲,雖是書香門第出身,卻獨喜歡武術,與霍家三伯練了八年的劍術。
霍家老三霍知意,十三歲。
霍家老四霍知微,今年才七歲,是陳氏三十八歲那年生的小兒子,很是得寵。
賈珍看罷了霍家的四個兒子,再看賈蓉,除了吃喝玩樂,啥都不會,眼中帶著一種嫌棄。
…………
等霍家六人上了香,祭奠了賈敬,賈珍、賈蓉帶著霍家六人進內堂,尤夫人、秦可卿、惜春在里面等候。
霍耘是賈珍母親的幼弟,血脈上至親的舅舅,無需避諱,理應介紹賈家的女眷給她們認識。
進了後院的大廳,尤夫人、秦可卿、惜春聞聲起身迎接。
此時,霍家的老四驚呼道︰“大姐,是大姐。”
“母親,您看,是大姐回來了。”
霍家老四霍知微猛地向前跑了幾步,跑到惜春的跟前,停住了腳步,眼神充滿期盼與不舍,望著惜春,瞬間眼淚噙滿眼眶。
老四可憐巴巴的,帶著哭腔,有些膽怯的問道︰“你……是大………大姐嗎?”
惜春愣了,看著眼前的小童喊自己大姐,完全不知該說什麼好?
霍耘夫婦也滿是震驚的望了惜春。
太像了,惜春就是年紀上小了三四歲,長得實在太像了。
霍家幾個兒子望向惜春,不由想起霍知蘅,霍家唯一的女兒,陳氏生的第二胎。
霍知蘅知書識禮,家中兄弟都喜歡她,尤其幼弟霍知微,是大姐給啟蒙的,寫字都是手把手的教,對霍知蘅甚是依賴。
霍家老大霍知言上前走了幾步,想拉著老四回去,道︰“老四,她不是大妹,你認錯人了。”
霍知微眼中寫滿了不舍,定定的望著惜春。
惜春心中莫名的涌上一陣酸楚,看著眼前的小童,從自己的荷包中拿出幾粒精致的糖果,遞給他。
霍知微眼眶中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瞬間掉落,低頭望著惜春手里的糖果,低頭哭道︰“大姐……大姐,也經常給我糖吃。”
惜春心軟了,拿起小童的手,將糖塞給他,柔聲安慰道︰“別哭了,那你就當我是你的姐姐。”
小童聞言,眼楮一亮,抬頭依戀的望著惜春,露出純真的笑容,臉上的淚痕都還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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