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一日,晚。
也就是爆炸發生的第二天,張義從丁原口中得知,持續一天一夜的搜捕,終于告一段落。
除了蕭府周邊的幾條街還有重兵把守,其余各條街巷都已經陸續解禁,同時百姓也被獲準自由上街。
不過,街上負責巡邏的官兵也比平時多了不止一倍。
唯一遺憾的是,由于丁原只是一介商賈草民,無法了解昨晚那場爆炸的具體傷亡情況。
張義听完對方講述,就迫不及待的喬裝易容,打算去找鄭碩商議如何在富安倉放火。
待二人爬出密室走出房間,就看見幾個下工的伙計,正聚在後院的石桌旁乘涼閑聊。
幾人見他倆出來,紛紛起身行禮。
到了這時,張義才想起昨晚那個送禮的管事。當時若不是有自己掩護,就對方那個緊張樣子恐怕早就被人看出端倪了。
他從幾人臉上一一掃過,終于見到了那張熟悉面孔。當即朝那人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待那人來到近前,張義就對丁原問道“這人在店里做什麼活計?”
“哦,老錢是賬房。”丁原輕聲介紹。
“賬房……。”
張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繼續問道“是櫃上的,還是整個店里的?”
“哎呦,我的郎君唉,你看我這店才多大啊。”
丁原無奈的抱怨一句,就繼續說道“銀錢收取和記錄賬目都是老錢一人。”
張義聞言,不由眉頭蹙起“就是說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前面店里了?”
“那是自然!”丁原並沒發現對方逐漸陰沉的臉色,自顧自的點頭應聲。
張義了然的點了下頭,就對老錢說道“老錢,你帶著兄弟們先回屋吧,我跟你們掌櫃有些話要說。”
老錢聞言,下意識看向丁原,見對方點頭,他這才帶著其他人走進對面房間。
張義眼見著房門關上,就一拉丁原的袖子,轉身回了屋。
待房門緊閉,張義就把之前老錢的表現向丁原敘述了一遍,而後才低聲說道“從明天開始,就別讓老錢去櫃上了,留他在後院干點別的吧。”
丁原聞言先是一驚,隨即就眉頭緊蹙“這事我還真不清楚,平時只是看他有些膽小,沒想到膽子會小成這樣。”
張義听其這樣說,真有一拳打死對方的沖動。
你特麼是人嗎?知道老錢膽子小,還派他干這麼重要的差事。
丁原仿佛看出張義心中所想似的,忙解釋“郎君,我也是沒法啊,你剛才也看見了,就這麼幾口子人,除了老錢歲數大點,又讀過幾年書,其他人你看哪個像一府管事?”
張義連續深呼吸幾下,勉強壓下心中怒氣。可還是用手指了指對方面門,充滿警告意味。
正當他要拉開房門打算外出辦事,突的想起什麼,忙停下手上動作。
“我問你,我的真實身份,你沒跟他們說吧?”
說話間,張義用手在左右指了指。
丁原立即明白其中含義“至少密室里的那三個不知道。”
“靠!”
張義罕見的爆了聲粗口“就是說除了那三個,店里的所有伙計,包括老錢在內,都知道我身份唄?”
丁原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還信誓旦旦的說道“郎君,我也是為了漲威勢,給他們鼓勁打氣不是?”
見對方臉色陰沉的可怕,他這才意識到什麼,連忙陪笑“郎君,你放心,咱們這些人都知道規矩,絕對不敢出去亂說。”
張義深吸一口氣,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為這麼個混蛋生氣不值當的。
只听丁原依舊自顧自的說個不停“你是不知道啊,自從他們知道咱們在遼國還有一個強有力的助力,平時執行任務的時候,可是干勁十足。”
“放你媽個屁!!!”
張義實在壓不住火氣了,低吼一聲。
不等他再說些什麼,就听外面傳來開門聲,他忙給一臉尷尬的丁原使個眼色。
丁原將門打開一條縫,就見老錢幾個已經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他忙揮手,將幾人趕回房間。
片刻功夫,丁原才重新掩上房門“郎君……。”
張義卻不想再听下去了,用質問的語氣說道“你說這些,就不怕有朝一日他們被敵人抓了?繼而把我供出來?”
“他們不會的!”丁原篤定說道。
張義卻是不理,繼續追問“你拿什麼保證?他們一旦把我供出來,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不等對方解釋,張義又說道“即使你敢保證現在,那將來呢?在皇城司當差可是一輩子的事,你就有那麼大的把握,保證他們一輩子都不出事?”
丁原尷尬無比的撓了撓頭“這個……,這個……,一輩子我可保證不了。”
“那不就是了?”
張義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說完就自艾自憐的想著早知道會回到遼國重操舊業,我當初都多余跟皇城司聯系,那樣不知會避免多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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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天色不早,他也熄了再跟丁原說下去的興趣,又叮囑對方管好嘴,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張義離開書齋,一路穿街過巷,在躲避了無數巡邏官兵後,終于來到了鄭碩的居所。
稍後,鄭碩把張義迎進屋里,就主動詢問“郎君,丁統領都告訴你了吧?”
“我听說了!”
張義說罷,就來到桌旁坐下。
等二人各自落座,張義就問道“跟我說說富安倉現在的情況吧,越詳細越好!”
經過鄭碩介紹得知,富安倉與前幾天的變化不大,若非要說有變化的就只有糧倉了。
“郎君,或許不知,以前糧倉是可以隨意出入的。可從今天上午開始,又在糧倉大門那里加了一道崗。而且無論是誰,進出都要搜身。”鄭碩說道。
張義沉吟片刻,也沒有好辦法,于是讓對方給自己演示一遍搜身的過程。
一番忙碌下來,張義終于注意到一個細節,所謂的搜身還真的是字面意思。只搜查身上有沒有夾帶,至于鞋子是忽略不計的。
張義又經過反復確認,確認看守的官兵不會檢查鞋子,心里就有了計較。
“把你的鞋子脫下來。”
“啊?”鄭碩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義不耐煩的說道“啊什麼啊?除了鞋子,把我給你的那包東西也翻出來。”
“哦!”鄭碩應了一聲,就把牆角的矮櫃移開,從牆洞里掏出一個黑布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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