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蕭思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聲長嘆過後,就輕聲說道︰“哎!你家老爺回來就被捕了,我跟他連個話都沒說上幾句。今兒個要不是你主動說起,我還不知道背後發生了這麼多事。”
說到這里,蕭思禮又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追問︰︰“那你在臨走的時候,就沒把收消息的差事交代給別人?”
“大老爺,有所不知!若是尋常事也就罷了,隨便找個人幫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隱刺的事情,呵呵……。您懂得!”
張義沒有再說下去,可其中意思任誰都清楚。
蕭思忠點了點頭︰“倒也是!軍情大事確實不可輕易予人。”
說著,就長嘆一聲︰“哎!這次怕是要麻煩了!”
張義不明所以,就輕聲問道︰“老爺,什麼麻煩了?”
蕭思忠只是搖頭不答,隨即就揮退了對方,獨自坐在書房里陷入沉思。
張義不知道的是,就因為沒有搞清楚其中緣由,導致後面一系列的麻煩纏身。
一轉眼,三天過去了。
大理寺卿龐沖升堂問案,考慮到蕭思禮的案子太過敏感,臨陣逃脫的事情又實在是不露臉,所以干脆選擇閉門審案。
被邀請到場的除了三司的幾位官員外,就只有代表家屬的蕭思忠和皇上派來的貼身大太監,二人均作為此案的旁听。
至于,張義這種蕭家的家奴,別說進去旁听了,連進入衙門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留在衙門外面等待審案結果。
中午時分,衙門的大門開啟,蕭思忠一臉疲態的走了出來。
張義慌忙迎了上去︰“大老爺,老爺的案子怎麼樣了?”
蕭思忠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理想。而後,就惆悵的看向遠方。
張義在旁輕聲詢問︰“大老爺,距離下午升堂還有段時間呢,要不先回府休息?”
按照以往慣例,像蕭思禮這種大案,不可能一個上午就審問完畢,至少要用上四五天的時間。
蕭思忠發了一會呆,才收回目光︰“有茶水嗎?”
“有的!有的!”
張義應了一聲,轉身就來到車旁,從中取出茶壺,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不等他將杯子遞給對方呢,一陣馬蹄聲自遠處響起。
只是片刻功夫,一名騎士來到大理寺門前,對著蕭思忠稱呼了一聲“老爺”,就翻身下馬。隨後,從懷里取出一封信。
張義定楮一看,此人正是王財的手下,曾經跟隨自己去過大宋東京城。要是沒記錯的話,對方應該叫陳彤。
陳彤借著蕭思忠拆信的機會,在旁輕聲說道︰“王統領說時間太短了,只堪堪找到了五個,也不知道老爺能不能用上。”
蕭思忠沒去理會對方,只顧著從信封里抽出信紙,仔細查看其中的內容。
張義見此,就主動湊了過來。
陳彤自然也是認識于則成的,點了下頭就當做打招呼了。
這時,正在看信的蕭思忠,突然朗聲大笑起來。
隨後,就對陳彤吩咐︰“你在這里等著,一會兒有話讓你帶回去!”
蕭思忠來不及等對方應聲,就迅速回到大理寺里面。
張義對此疑惑不已,索性把那杯茶水遞給陳彤。
“老陳,累了吧,喝口水。”
陳彤口中稱謝,接過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張義這才趁機問道︰“你們都干啥了?把大老爺高興成那樣。”
陳彤覺得沒必要隱瞞,就把自己知道的,詳細講述了一遍。
等張義听說,對方去西京查奸細去了,心里“咯 ”一下。
他對老梁,五岳先生,甚至小三子這些經驗豐富的老人,一點都不擔心。唯獨那幾個孩子,讓張義放心不下。
按之前計劃,幾個孩子在歸義和涿州破城時,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這種事情根本就無法徹底掩蓋,而且幾個孩子終究年紀尚小,可別大喜過望之下,口不擇言的把一些隱秘說了。
這要是被王財循著線索查到幾個孩子身上,自己怕是不妙啊。
正在這時,蕭思忠已經從大理寺走了出來,看其喜形于色的樣子,就知道蕭思禮的案子應該有了轉機。
果不其然,蕭思忠來到陳彤面前,就低聲吩咐︰“告訴王財,他帶回來的東西對案子很有幫助。讓他繼續搜集消息,尤其是宋國奸細的,要是能找到確實證據,能證明有人暗中配合宋軍,致使城池失守的,老爺我重重有賞!”
“是!”
陳彤朗聲應是,見老爺沒有其他囑咐了,就翻身上馬,朝著城門方向趕去。
此時的張義已經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析津府,親手滅了王財幾個才好。
“則成!”
正在這時,蕭思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義瞬間從思緒中驚醒,拱手抱拳︰“大老爺!”
“你小子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我連著喊你幾聲都听不見似的。”
蕭思忠眉頭緊皺,在對方臉上一陣打量。
張義忙收斂心神,陪笑解釋︰“剛听您說我家老爺的案子有轉機,小子高興的有些失神。”
蕭思忠點了點頭就吩咐︰“打道回府!吃了飯就得盡快趕回來,下午還得繼續旁听呢。”
“是!”
張義應了一聲,就主動掀開門簾,伺候對方登上馬車。
自張義得到消息,整整一個下午都魂不守舍的,在腦海中反復籌謀著對策。
可無論他怎麼計劃,都有一個死結是始終繞不開的。
那就是在蕭思禮受審期間,自己是無法離開臨潢府的。
按理說,丁原是個不錯的信使,只需通知宋軍那邊,將王財幾人盡數抓了就行。
可新問題又出現了,見過且認識王財的人,都在東京城呢。只憑自己描述對方的長相,恐怕很難讓析津府的宋軍完成任務。
該怎麼辦呢?
懷揣著這個問題,張義從下午想到晚上,又從夜里想到天邊漸亮,卻始終沒有一個妥善周全的辦法。
直至第二天中午,事情突然來了轉機。
中午時分,緊閉的大理寺大門緩緩開啟,蕭思忠臉色憤憤的走了出來。
“大老爺!您這是咋了?”
蕭思忠一言不發,直等到了車里,才恨聲說道︰“特麼的!氣死我了!”
不等張義追問,就听對方說道︰“這幫孫子,才特麼過了一夜就變卦了。昨天還認奸細的事呢,說既然有奸細搗亂,你家老爺的罪責也能相應減輕。結果到了今天,又完全不認賬了!說一碼歸一碼!臨陣逃脫就是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