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
“耶律齊究竟什麼意思?怎麼還不走?”
“老爺,老將軍正幫忙修改城防工事的不足之處呢,恐怕要等上幾天。”
六月三十。
“則成,你不是說他們過幾天就走嗎?你算算,這都多少天了?怎麼還沒動靜!”
“老爺,那邊已經開始收尾了。”
七月初三。
“則成,你去催催,讓他們完事了趕緊滾蛋!”
“老爺,防御工事本來都修的差不多了,結果老將軍不滿意,愣是要返工重來!”
七月初四。
~~~
一早,張義還在睡夢中,就被敲門聲驚醒。
“誰啊!”
話音剛落,管家蕭六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則成,別睡了!快起來!出大事了!”
張義不敢耽擱,趿拉著鞋子就去開門。
待房門打開,就見蕭六手里握著一把匕首和一封信。
“則成,你快看看,這是早上門子在府門上發現的。”
張義心里一緊,連忙抽出信紙,信寫的很長,但核心意思只有一個,自己派去刺殺沒藏赤地的幾人,被對方給抓了。想要救他們,必須劉奇親自過去交換。
“特麼的!”
張義恨聲罵了一句,就推開蕭六往後院跑去。
稍後,蕭思禮就收到了魏峰幾個被抓的消息。
“這幫廢物!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蕭思禮把茶杯往茶幾上一蹲。
又發了一通脾氣,他這才想起什麼,連忙叮囑︰“則成,這封信就當沒見過吧!至于那幾個廢物,就死在興慶府算了!”
張義苦笑搖了搖頭︰“老爺,沒這麼簡單的!”
說著,就給對方分析︰“您看啊,首先是這封信,送信之人可以是信使,也可能是殺手。具體人數雖然不清楚,但也不會少于三人。”
蕭思禮一番思量,就緩緩點頭,算是同意對方的說法。
只听于則成繼續說道︰“所以,就算小子不去理會,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小子。而且有很大可能,此時此刻他們就埋伏在某個暗處,打算暗算小子呢。”
說到這里,張義突然想起什麼,立即補充道︰“當然了,他們可以刺殺小子,也可能會對老爺您不利。”
“我?”
“對啊!要是能把您殺了,對于這些西夏的殺手來說,可比小子有價值多了,妥妥的大功一件啊。”
“這……,嘿!看來不想搭理這些人都不行了!”
張義見對方信了,就繼續說道︰“其次,憑著信里的內容,小子還能證明一點,那就是魏家兄弟還活著。”
“這算什麼!老爺我也看的出來!”蕭思禮對此很不以為然。
張義無奈說道︰“老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啊。隱刺的兄弟要是知道幾人被俘,而小子卻對他們置之不理,會讓其他兄弟寒心的。”
蕭思禮也是大感頭疼︰“哎!這還真是個麻煩!”
見火候差不多了,張義才湊了過去︰“老爺,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您還是暫時去上京住上一段時間吧!”
“我?”
蕭思禮詫異一愣,頭就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行!絕對不行!”
說著,就指向外面︰“欽差還在析津府呢!老爺我怎麼能離開呢!”
張義陪笑說道︰“老爺,這不正好嗎?反正您也不想見他們。只說身體不適,回上京找御醫診治就是了。僅憑這一條,他們就挑不出理來。”
“這……。”
蕭思禮沉吟片刻,就抬頭看向對方︰“則成,就沒別的辦法了?比如全城搜捕,就跟之前對付飛龍院的殺手那般……。”
不等他說完,張義就出言打斷︰“老爺,殺的完嗎?殺了這批,人家還能再派來一批,到哪天才是個頭啊?”
足足過了半晌,蕭思禮才痛罵道︰“特麼的!在自己地盤上,都過不了安生日子!”
張義連忙安慰︰“老爺!這次小子過去,爭取給他去了根。”
蕭思禮這才為對方擔心起來︰“小子,不用想都能知道,興慶府怕是早就張網以待了,你還是再考慮考慮,能不去就盡量別……。”
“老爺放心吧!小子能在西夏臥底那麼長時間,自然有保命的辦法。”
張義說著,迎向對方的目光︰“只要老爺您安全了,小子就沒後顧之憂了,也自然能放開手腳做事!”
蕭思禮猶豫良久,終于痛下決心︰“好!那老爺就去上京住上些日子。”
說話間,又拉著于則成的手︰“則成,老爺身邊不能少了你,你小子可千萬要活著回來啊!”
張義拍了拍對方手背︰“老爺安心,小子命硬的很,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就能傷了我的。”
隨著老爺要去上京治病的消息,在府里面傳開,所有家丁僕役立即忙碌起來。
張義沒去管這些,除了給幾名隱刺成員布置任務外,就是閱讀整理各地送上來的情報。
當他看到雄州送上來的消息時,已經是月上中天。
近幾日有大批部隊在向雄州集結,意圖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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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盯著紙條上的信息衡量許久,終于還是將其放在燭火上。
直等到紙條化為一堆灰燼,他這才埋下頭,繼續檢查各地送上來的其他消息。
翌日一早,張義目送蕭思禮在親兵衛隊的護送下離開。這才獨自鑽進一輛馬車,朝著西城門而去。
在路過酒樓的時候,他吩咐車夫停下馬車。
“你等一會兒!”
說完,張義就邁步走進酒樓。
“客官,小店還沒營業做生意呢,您看是不是……。”
伙計才說到一半,就被櫃台後面的小三子轟走了。
他對張義說道︰“客官,您要吃些什麼?”
小三子說話間,還不忘歪頭去看停在門外的馬車。
張義幾步來到櫃台前︰“給我打一壺酒!”
“好 !”
小三子應了一聲,就從櫃台後面拿了一只空瓷瓶,來到酒缸旁打酒。
片刻功夫,張義細若蚊蠅的聲音,就在耳後響起︰“蕭思禮已經被我調去上京了,短時間內回不來。”
小三子拿瓷瓶的手頓時抖了一下,也不敢回頭,生怕門外的車夫察覺到什麼。
就听張義繼續說道︰“我自會向老家解釋。另外,國子監的五岳先生,就是大柳樹莊子的楊暉,有任何處理不了的,就去找他商量。”
小三子只覺詫異,不知道對方說這些做什麼。
一會兒功夫,張義就接過瓷瓶,付錢的同時低聲說道︰“代我問郡主好!”
說完,就朗聲說道︰“掌櫃,走了啊!”
“唉!客官慢走!”
小三子目送對方鑽進馬車,直至消失在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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