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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房門關閉,一路逃回家的幾人才算徹底放松下來。
“呵!呵!呵!郎,郎君,怎麼,怎麼樣,得,得手沒?”
魏峰手拄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張義癱坐在椅子上,向其擺了擺手,示意讓自己休息一下。
稍後,等他氣息喘勻,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剛給夏竦倒了一杯毒酒,沒等他喝呢,旁邊就有個多事的,把我哄出來了。”
“我們在外面听著,好像酒樓里亂成了一團是怎麼回事?”魏海眼中滿是好奇。
張義輕聲解釋︰“那是我從房間里出來,到了一樓的事情了。听見夏竦那個房間有人慘叫,還有人喊中毒了什麼的。”
說到這里,張義摩挲著下巴︰“我覺得,應該是得手了吧。”
面對這樣模稜兩可的回答,魏家兄弟無奈對視一眼。只能將心中疑惑暫且按下,等著看後續事態如何發展,來判定夏竦的死活。
時至五更,三人正在沉睡,就被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驚醒。
寧神靜听,似乎有人在外面高聲呼喊︰“老王,你們這一隊去查那個院子。老李,帶著你的人去查那處院子……。”
張義忙披上衣袍出了臥室,就見到魏家兄弟已經早一步來到正堂,手里還握著匕首。
“郎君……。”
魏峰剛開口說話,就被張義做的噤聲手勢止住了。
只是這片刻功夫,幾人居住的這條小巷,就敲門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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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開門!”
“再不開門就沖進去了啊!!!”
魏峰將手中匕首又緊了緊,擔憂的看著于則成,只要對方一聲令下,兄弟二人就打算護著郎君沖殺出去。
張義只是略一沉吟,就向下壓了壓手︰“把武器收起來,應該只是搜查!”
“這麼說,是得手了?”
魏海眼楮一亮,在一旁適時插話。
“現在還不好說!一會兒,看看情況就知道了。”
張義說著,就將披著的衣袍緊了緊,等二人收起匕首,他才伸手打開房門,沖著院門外喊道︰“來了!來了!別再敲了!”
“快點開門!!!”
“唉!這就來!這就來!”
片刻功夫,院門剛被打開,就沖進來一隊甲士,一個個手握長矛,腰挎橫刀,將張義三人團團圍住。
張義又是陪笑,又是作揖︰“幾位官爺,這大半夜的有何公干?”
為首一人將三人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就揮了下手,命令手下進屋搜查。
而他則沉聲說道︰“這里就住著你們幾個?”
張義忙點頭應是︰“是是是,這里就住著咱們三個。”
“你們幾個,昨天天黑以後在哪里?”
“我們哪兒都沒去啊,就在家里待著的。”
“哦?在家里待著,那誰能證明!”
“這個……。”
張義被問的哭笑不得,只能將雙手一攤︰“官爺,小的幾個真是哪兒都沒去啊,吃了晚飯就在家里閑聊來的。”
此時,進屋搜查的甲士已經回來,向為首之人搖了搖頭。
那人又開始檢查張義幾人的公檢,詢問來東京城的目的。
張義在一一作答之後,才從外袍里面抓了一把銅錢,小心交到對方手里。
“官爺,相信您也看出來了,俺們幾個就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您看能不能賞咱們幾句,到底是咋回事嘛?”
仿佛生怕官兵誤會似的,張義又連忙解釋︰“官爺,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最怕的就是犯了誰家的忌諱,無意中得罪了什麼人。您給賞兩句,小人心里也好有個底。”
“賞你們兩句……。”
官兵掂了掂手里的銅錢,仿佛在心中衡量。只是片刻功夫,就輕聲說道︰“行吧!看你這麼懂事的份上,就送你兩句。”
“哎呦!官爺,小的謝謝您了!”
張義說著,就抱拳拱手。
只听官兵說道︰“是這麼回事,昨晚有人害了個大官的性命,上官震怒就派咱們挨家挨戶搜查。”
“死的是誰?”
這時,一旁的魏海突然出聲。
張義心里“咯 ”一下,小爺這正演戲呢,你丫多什麼嘴!
“嗯?你說什麼?!”
官兵將視線越過于則成,一雙厲目緊緊盯著說話的魏海。
此時的魏海才察覺到自己失言了,連忙低下頭不敢做聲。
好在張義適時插話︰“官爺,您甭搭理他,我這兄弟就是個傻子,平時沒少因為這個挨揍。”
說著,就狠狠瞪了魏海一眼,又摸出一張銀票塞到官兵手里。
“官爺,真不是小人想多嘴打听,可咱做的就是走街串巷,給大宅門供貨的買賣。您給說說是誰家啊,要是還欠著咱們的錢,小人得趕快要賬去。免得一家人拍拍屁股回鄉了,小人這損失可就大了。”
話音剛落,官兵隊伍里就有人輕蔑說道︰“哼!還真是小人!人家都死了,還想著要賬的事!”
張義則陪笑說道︰“小人也是沒轍,小本買賣,小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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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官兵這次沒著急說話,而是將銀票展開。等看清楚上面的面額,一道貪婪目光瞬間從眼中閃過。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就是樞密院的一位都承旨,被人毒死在酒樓里了。”
張義生怕魏海不合時宜的出聲,忙擺出一副慶幸模樣︰“還好,還好!小人不做他府上的生意!”
官兵又環顧了一下小院環境,這才揮了下手,吩咐官兵去下一家。
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又轉頭叮囑一句︰“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我就多送你一句。”
“官爺,請說,小人一定牢記在心。”
“嗯!最近世面上可亂的很,能不出門就別出門。”
“唉!唉!都听官爺您的,小人幾個這些日子就不出去了。”
為首官兵走出幾步,眼見著院門關上,就給副手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繼續搜查。而他自己則走出小巷,在巷口處的一輛馬車旁停下。
“事情成了!”官兵隔著車窗低聲說道。
“嗯,知道了!”一個尖銳聲音傳了出來。
隨即,就听那人向車夫吩咐︰“回去吧!”
與此同時,張義三人已經重新回到房間。
“郎君,這可如何是好?”
魏峰擔憂的看著于則成。
張義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由得感嘆出聲︰“哎!姓夏的還真是命硬啊,一壺毒酒居然只死了個都承旨。”
魏峰可沒心思想夏竦的命硬不硬,事情的關鍵是該死的沒死,回去如何向老爺交差。
“郎君,要不今晚我……。”
“不行!”
張義不等對方說完,就出言打斷︰“我敢說,現在凡是有名有號的官員家里,都增派了護衛。你這麼貿然出去,不僅難以得手,搞不好連自己都得搭進去!”
“那怎麼辦啊,要是完成不了差事,老爺那邊……。哎!”
“再等等,再等等看吧。反正,從現在起,咱們什麼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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