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成!今天怎麼有空到哥哥這來?”
自從張濤倒台以後,其副手劉墨就接替了城防將軍一職。
別看劉墨此時已經坐上高位,可也清楚這析津府說到底還是蕭思禮當家。有鑒于此,對于蕭府出來的于則成,依然保持著以往的熱情。
他在吩咐了小廝上茶後,就打發對方離開,值房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張義先與對方寒暄了幾句,這才表明身份︰“這不是有件為難的事情,求到哥哥這里了嗎。”
劉墨也沒繞圈子,直接了當的說道︰“可是甘泉坊的那樁命案?”
張義點了點頭︰“實不相瞞,老爺發話了,讓我把事情了了。你看這……。”
劉墨當即露出為難之色︰“則成啊,按說蕭特使發話了,兄弟你又親自跑一趟。這事我說什麼都該給辦了,可是……,哎!難啊!”
張義見對方吞吞吐吐的,就輕聲說道︰“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劉墨沉吟半晌,才長嘆一聲︰“哎!那個張盞的背後有朱韜支持,這事你知道吧?”
見對方點頭,他就繼續說道︰“不怕兄弟笑話,這個朱韜從我當副將的時候就不對付,幾次三番的找茬。現在哥哥都當上城防將軍了,就更是變本加厲的掣肘。你說,攤上這麼一塊料,哥哥的話能管用嗎?”
“那他不知道由海少爺的身份?就敢與我蕭家作對?”
張義雖然如此說,可心中也升起了不妙的感覺。若要是遇到個頭鐵的,自己這邊還真不好處理,畢竟蕭家並不佔理。
劉墨並沒有急于回答對方一連串的追問,而是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怕是不知道吧,這個朱韜是韓家的女婿。”
特麼的!我說連蕭家都敢不放在眼里呢!原來也有靠山啊!而且,這個靠山還不小!
張義在心中暗自腹誹,隨即又想到了什麼。
難道說,苦主一家這麼鬧,正是得了此人的暗示?又或者,整件事都是對方在背後推動?
念及至此,張義就試探說道︰“大哥,我能見見那個叫張盞的嗎?”
“你打算越過朱韜,直接說服對方?”
劉墨也是個心思通透的,直接就猜出了對方心思。
張義點了下頭︰“不錯!要是這人識相就再好不過了,期間能省去很多麻煩。”
劉墨略一沉吟就同意了下來,當即喊小廝進來,讓其去軍營找人。
張義趁著這個空檔,就向其打探起了城防情況。
劉墨倒也不疑有他︰“不瞞兄弟,在張濤出事以後,城防守備這塊就做了調整,邊關那邊是重中之重,自然也不會落下。”
張義聞言,只覺頭疼不已。
自己之前豈不是白忙活了?
當然,此事也不能完全怪到張濤頭上,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劉墨在上位以後,就算是為了表現自己,也要做出些調整變化。
他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就輕聲說道︰“征西的事情,不知哥哥听說了沒?”
“听說了一些,怎麼了?”
劉墨雖如此說,可眼中卻滿是疑惑。
“那宋國有神器這件事呢?哥哥了解多少?”
“你說這個啊,哥哥也听回來的軍士說了。听說宋軍有神器輔助,一個區區的夏州城,就折損了咱們數萬將士。”
“對!當時兄弟就在城里,神器發出的響聲,真可謂震耳欲聾啊。”
張義又描述了一番神器的恐怖之處,最後才說道︰“其實,兄弟這次過來,並不完全是處理那樁命案。也是遵了老爺的命令,來讓劉哥你加強防備,以免讓宋國鑽了空子。”
劉墨見對方說的含糊,立即追問︰“讓我加強防備?”
“對!就是以哥哥你為主,小弟為輔,把城防以及邊關防備徹底巡查一遍。爭取做到查漏補缺,不給宋國有可乘之機。”
“原來是這樣啊!”
事涉邊關,劉墨可不敢輕易答應。倒不是信不過于則成,只是事關重大,想先去核實了再說。
張義自然看出對方心思,索性補充道︰“當然了,小弟只是先透個底。等日後辦差的時候,肯定要帶上老爺的手令。”
“則成,你這話說的,啥手令不手令的,弄的跟哥哥不相信你似的。”
“唉!規矩就是規矩!就算咱們兄弟不在意,可也要對下面有個交代不是?”
“哈哈哈!行!到時候哥哥一定盡力配合!”
說話間,小廝已經帶著死者的弟弟張盞來到了門外。
“報!將軍!百夫長張盞帶到!”
劉墨聞言,就輕咳一聲,隨即臉色一正︰“進來吧!”
張義也收斂笑容,打算從氣勢上先壓對方一頭。
隨著房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一名身披鎧甲的精壯漢子低著頭走進房間。
“末將張盞,見過劉將軍!”
劉墨“嗯”了一聲,就吩咐道︰“抬起頭來。”
隨著張盞緩緩抬頭,張義也用目光打量對方,可就在看清對方面容之時,心里不由一緊。
特麼的!怎麼會是他!
與此同時,張盞也已經看見了坐在下首位的張義,當即瞳孔一縮。
“啊!是你!”
饒是張盞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曾經的鄰居,張叔家的兒子張義,此時會和劉將軍坐在一起。而且看這個架勢,似乎地位還不低!
張義也是同樣感受,多年的鄰居他當然認得,只是張盞這個名字太過普通了,他實在沒想到會是此人。
好在二人反應都很迅速,張盞驚呼一聲後,就連忙低下頭,可此前表現出的慌亂,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張義比之對方要強上不少,一剎那的驚愕過後,臉色立即恢復了平靜。只是腦子在瘋狂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劉墨當然看出了張盞的失態,只是時下場合不對,也不好追究。
他指著坐在一旁的于則成說道︰“張盞啊!本官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蕭特使府上的總管。此次過來,就是來處理你哥哥那樁案子的。”
張義心里這個恨啊!小爺用的著你多嘴,還特麼介紹的這麼清楚!顯得你長了張嘴是吧?
此時,張盞也是心中一動,張義這小子,不是逃到西夏當官了嗎?怎麼又跑到蕭府當總管了?
聯想到幾年前官府張貼的告示,他漸漸有了猜測。
難道說,這小子子承父業,也是宋國的秘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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