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的辦事效率很高,當天下午就聯絡到了皇城司在吏部的探子孟良。
在孟良的一番精心運作下,終于趕在臨下衙前,辦妥了一應公文手續。
晚間,孟良拿著那套公文就到了張家,並把濟陽郡王府的差事交代了一遍。
這一下,惹得整個張家狂喜不已。
在王府擔任屬官,雖趕不上那種外放地方的肥差,可也算正經進了官場不是?而且相比于其他京官的收入,每月還多了二十貫的辛苦錢呢。這筆錢在高門大戶眼中或許不算什麼,可對于張家這種小門小戶來說,絕對稱的上是一筆大錢了。
老爹張七為了表示感謝,當即就把一張多年積蓄的五十貫銀票,塞進了孟良的手里,一旁的張利也是喜慶話說個不停。
至于張仕芳,就只剩下感激涕零了。當即表示,必不會辜負對方的看重,一定把差事干好。
孟良在勉強收了張家人的答謝後,就與張仕芳約定,明天上午一早,去吏部做簽押手續,而後就親自帶其去濟陽郡王府上任。
轉眼間,來到了十月初八,也就是張仕芳走馬上任的第二天。
張家人的喜悅心情依然沒有消散,可卻被晚間回來的張利攪擾了心情。
“你說啥?讓我和仕芳一起辭官?還要搬到外地去居住?”
老爹張七詫異的看著滿臉通紅一身酒氣的大兒子,隨即勃然大怒︰“你是不是喝幾兩渾酒,把腦子喝傻了?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也就罷了,仕芳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官職,就這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張七說著,就開始左顧右盼尋找趁手的物件。
此時的張利,心中除了懊悔就再無其他。
一個時辰前,他跟著王勝去了王財居住的小院。本以為能套上些門路,也給老爹活動一個晉升的階梯。可誰知道……。哎!現在除了唯命是從,就再無他法了。
總不能去官府揭發吧?那樣自己照樣完蛋,最好的結局也是全家途三千里。
“爹爹,您听兒子解釋啊!”
“我听你解釋個屁!看老子不抽死你!”
一頓吵鬧過後,張利硬生生的挨了老爹一頓胖揍,可事情卻沒有得到徹底解決。
翌日,張利趁著中午休息的機會,跑了一趟濟陽郡王府。
他已經打定主意,準備來個先斬後奏,即使王府不放人,也要讓弟弟以請假為名暫且離開王府。隨後就安排全家逃離京城趕奔遼國。這樣一來,他在行事的時候,心中也沒了顧忌。
“打擾一下,鄙姓張,張利。舍弟是貴府記室書記張仕芳,勞煩您通傳一下,就說我這個當哥哥的有急事找他。”
張利說完,就將一把銅錢塞進了門子手里。
門子頓時眼楮一亮,笑容也重新回到了臉上︰“你等一下,我這就幫你喊去。”
說著,他就給同伴遞了個眼色,
此時,門房的房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一名身著皂袍的中年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干什麼的?”中年人瞥了一眼張利,就向門子問道。
門子恭敬回答︰“曹主事,這人是張書記的哥哥,說有急事想尋張書記說話。”
曹主事聞言面色不虞,又打量了一眼站在府門外的張利,這才對門子厲聲訓斥︰“第一天當差嗎?這里是王府,豈是隨便什麼人的話都能通傳的?真要是歹人里應外合搞出什麼事端出來,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說到這里,嗓音再次提高︰“還不把人轟走!”
門子被嚇的瑟瑟發抖,連忙轉身出了府門,招呼著左右護衛就開始攆人。
張利見對方態度如此強硬,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也只能選擇先行離開。
此時的曹主事在目送對方離開後,就小跑著去了大宅那邊。
“郡主,剛才在府門外……。”
曹宇婷在听了稟報後,就勉勵了對方幾句,而後就揮手示意其離開。
待房門重新關閉,她才看向一旁的吳宇︰“吳叔,行動的日期告知宮里了嗎?”
吳宇重重的點了下頭︰“貴人放心吧,早上收到那人的消息後,吳某就遣人告知了司使。”
曹宇婷在心里默算一下,就喃喃自語︰“今天是初九,明天……,嗯,後天就是正日子了。”
隨即又從袖筒里抽出記錄的一頁紙,指著上面輕聲細數︰“老太監……,嗯,通知過了。皇後姑姑那里……,嗯,也能保證萬全。”
一番低語過後,就抬起頭看向房頂︰“可我這心怎麼就不踏實呢。”
吳宇淺笑搖頭,在旁輕聲寬慰︰“貴人,事已至此,你也無需太過緊張。咱們已經將事情做到最好了,除了放王財那些人多活一陣外,可謂是堪稱完美,實在沒必要太過憂慮。”
曹宇婷一想也是,就暫且把懸著的心放下。
不止是曹宇婷在心中推演,此時的張義也躺在床上,思考著還有沒有遺漏的事情。
這一次,等于是官家用自己的安危為他背書,一旦出了什麼紕漏,導致什麼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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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可就不是心懷愧疚那麼簡單了,估計到時連死的心都有。
“則成,想什麼呢?”
正在苦思冥想間,王財破天荒的主動來找張義。
張義翻身坐起︰“有事啊?”
“沒!就是看看你干什麼呢?”
王財走進房間,就四處打量。
張義疑惑的看著對方。他才不相信,王財會干些沒用的閑事。
果不其然,在彼此說了幾句閑話後,對方終于表明了來意。
“你收拾收拾吧,咱們明天得換個地方。”
張義心中更是疑惑了。
難道對方發現了什麼?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門外,見那些手下沒有異常舉動。就輕聲問道︰“怎麼想起換地方了?難道有什麼不對?”
王財搖了搖頭,就順勢找了把椅子坐下︰“沒!你之前有句話,我還是挺認可的。皇城司那些人太厲害,所以我尋思著,咱們這伙人在這里住久了,會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就打算重新換個地方。”
張義看著面色平淡的王財,同時在心里琢磨對方的話。
要說站在王財的角度考慮也不無道理,他們十余個遼人租住在一個院子,在沒有任何女眷的情況下,確實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可直覺告訴他,事情未必如對方所說的那樣。或許這只是一個借口,背後說不定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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