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郡王府
曹佾剛下朝回府,曹宇婷就迎了上來。
“爹爹,朝堂上商議誰當承旨了嗎?”
曹佾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只是點了點頭,就向著前廳走去。
曹宇婷也不以為意,連忙緊追兩步,抱著老爹的胳膊說道︰“人選定的誰啊?”
曹佾掙脫了兩下,見對方抓的緊,也只能放棄抵抗︰“你一個女孩子,管那些作甚?”
“女兒好奇嘛!就是隨便問問!”
說話間,父女二人就走進了前廳房間。
曹宇婷今天表現的異常殷勤,親自扶著老爹坐下以後,又從管家手中接過茶水,恭恭敬敬的擺在老爹面前。
“爹!早就渴了吧,先喝口茶,潤潤喉嚨。”
說著,又向管家使了個眼色,示意所有人出去。
一會兒功夫,等房間里只剩父女二人的時候,她才輕聲問道︰“爹爹,你就說說嘛,人選到底定的誰啊?”
此時,曹佾心情煩躁的不行,被對方問的急了,就略帶訓斥的說道︰“沒看為父煩著呢!這些都是國朝大事,你一個小女孩打听那麼多做什麼!快回自己屋去,練好女紅才是正經!”
誰承想,曹宇婷在被老爹訓斥以後,不僅沒有覺得委屈,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燦爛了。
“爹爹,就算您不說,女兒也能猜出一二。”
說著,還傲嬌的揚了揚下巴。
只可惜,此時的曹佾根本就沒心情看對方,只顧著坐在那里生悶氣。
曹宇婷對此卻是不以為意,坐在那里自言自語︰“承旨不過一個正五品的差事,可手中的權勢卻是不小。最關鍵的是他能調動京城以及周邊禁軍。這麼一個差事,以前沒引起官家注意也就罷了。可這次不論是爹爹您的好心提醒,還是說他主動發現,總之是引起了重視。所以,官家絕不會把這個位置輕易許給旁人,必須牢牢攥在自己人手里才心里踏實。”
曹佾白了閨女一眼,依然沒有說話的心思。
曹宇婷也不氣餒,又繼續說道︰“這麼算來,能符合官家要求的官員,就剩不下幾個了。北海郡王那些皇族子弟肯定不行,真讓他們掌了權,官家就更睡不著覺了。那麼,人選就只有後宮娘娘家里的勛戚。別看他們數量不少,可能夠勝任且還被官家信任的也不過曹張兩家。”
說著,她就一臉笑意的看向老爹︰“以爹爹您的性子,肯定會主動避嫌的,以免讓人抓了把柄。那麼,就只有張貴妃的爹爹張堯佐了!此人在去年被罷黜了官職,此時正賦閑在家。官家不管是出于愛屋及烏的心理,還是為哄張貴妃開心,張堯佐都是不二人選。所以,女兒斷定,官家定的就是此人。”
曹宇婷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因為吃驚而合不攏嘴的老爹︰“爹爹,女兒猜的對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曹佾終于從震驚中醒來︰“閨女,你可惜是個女兒身啊。假若要是男子,爹爹一定……。”
曹佾說到一半,已經眼含熱淚,哽咽不能出聲。
曹宇婷連忙掏出手帕為其擦拭淚水︰“爹爹,女子又怎麼了?女兒就是要向世人證明,曹家的女子也能做成大事。”
“對對對!我兒說的對,曹家的女子也能做大事!”
稍後,曹佾的心情恢復穩定,才無奈的嘆息一聲︰“你是不知道啊,當官家宣布讓張堯佐掌教閱房的時候,爹爹是何等的心情。他張家的閨女,在後宮想要壓你姑姑一頭也就算了,結果朝堂上,官家還對張堯佐偏幫于此。”
他說到這里,就抬頭看著閨女,語帶埋怨的說道︰“你也是的,偏偏讓爹爹說那些話,等于變相提醒了官家,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倘若官家想不起來,他張堯佐不就沒機會……。”
曹佾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連忙止住話頭,一臉驚訝神情的看著自己的寶貝閨女。
曹宇婷見老爹反應過來了,就坦然的點了點頭︰“爹爹,您猜的沒錯,這一切都是女兒的手筆。孟悅那條腿是我請老供奉打的,甚至讓你說的那些話,會導致張堯佐上位,也在女兒的預料之中。”
曹佾實在無法理解閨女的心思,情緒激動的說道︰“你……,你……,你這是為了什麼啊?張貴妃本就在後宮作威作福,不把你姑姑這個正宮娘娘放在眼里,甚至聯合著官家一起欺負你姑姑。現在你還幫著他爹張堯佐升官!閨女,你到底怎麼想的?”
曹宇婷對此也只是輕笑一聲,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很簡單啊,他張家做了初一,我曹家就要做十五。她張貴妃不是欺負我姑姑嗎?那他爹就不用活了!”
“啊!”
曹佾驚呼一聲,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幾步來到門後,拉開房門向守在門外的老管家使了個眼色。老管家立即會意,讓守在周遭的護衛離前廳遠些。
當房門重新關閉,曹佾才來到女兒面前︰“閨女,這使不得啊。一旦被皇城司察覺到了你的心思,再呈報給官家。咱家……,咱家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爹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皇城司什麼都不會得到。因為,女兒根本就不打算參與進去,整件事情根本就不會有曹家的影子。”
“那也不能干!所謂萬一萬一,萬里還有一呢,真要出了差錯,可是塌天大禍!”
“爹爹,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計劃已經開始執行了。”
“什麼?都開始了?”
在父女二人議事的同時,一封請柬已經被送到了壽喜手中。
“郡王府曹主事?”壽喜看向送請柬的年輕人。
年輕人似乎有些看不起面前的商賈,斜撇著對方說道︰“老頭兒,能跟我們郡王府做生意,也是你祖墳上冒青煙了。跟你說了吧,要不是郡主吩咐下來,你這種商賈,曹主事根本就不會搭理。”
說著,他就指著壽喜手中的請柬︰“你要是想做成生意,就盡快趕過去。去晚了,我們曹主事可沒空等你。”
一番話說完,年輕人調頭就走,只留下一臉怒氣的阿五和保持慈祥模樣的壽喜。
“東家!此人實在欠打,要不我……。”
不等阿五說完,就被壽喜用狠厲眼神逼了回去。
“去收拾收拾,陪老夫赴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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