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張義看著遙遙在望的涼州城,心情暢快︰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只是在張義回城的同時,劉琛卻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反復在宅子的後院里踱步,同時又幾次催問管家。
“那些人回來沒有?”
管家伸頭看了看前院方向,就無奈回稟︰“老爺,老奴給前後門的門子都吩咐過了,讓那些人回來以後,立即領到後院見您。”
劉琛聞言,只能頹然的坐在石墩上唉聲嘆氣。
不等他坐穩,前院的主事來報,說青木先生要找老爺敘話。
劉琛不耐煩的瞪了主事一眼,隨即又無奈的吩咐一聲︰“領他進來。”
當青木先生走進後院的時候,劉琛已經整理好儀容站在涼亭旁等候。
等二人各自落座,劉琛才揮退下人︰“先生,昨夜休息的可好?”
青木卻沒有閑談的興趣,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那幾人回來沒有?”
“還是沒有消息。”劉琛蹙眉搖頭。
青木聞言便急切的問道︰“那你沒派人去沿途打探一下?”
劉琛搖了搖頭,不等對方追問,他就主動解釋︰“非是本官不願派人打探,而是從昨天中午開始,府門外突然多了許多陌生面孔。找人辨認了才知道,有一個竟然是沒藏赤地的屬下。您說說,本官哪里還敢有太多動作?也只能派了家丁以采買的名義,守在城門附近。”
青木先生听完講述,臉上也是變顏變色。臨行之時太子可是千叮萬囑,讓自己暗中行事。怎麼就被飛龍院那幫爪牙發現行蹤了呢。
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就見管家疾步走了過來︰“老爺,劉奇回城了。”
“什麼!!!”劉琛和青木二人不敢置信的對視一眼,如今自己派的刺客音信皆無,劉奇那小子反而安然回城。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二人再清楚不過了。
劉府
已經回到家里的張義,還沒等洗漱一番,就接到小三子的稟報,說是沒藏赤地已經在正堂等待。
“他怎麼來了?”他一邊慢條斯理的洗臉,一邊借機問道。
小三子搖了搖頭︰“他沒說啊,不過看著一臉急切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緊要事情吧。”
片刻,當張義走進正堂的時候,沒藏赤地幾步走到面前,一番仔細打量過後,這才開口問道︰“听說你從濟桑縣回來了,這一路上沒發生什麼吧?”
張義伸手請對方入座︰“沒有啊,這一路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司馬遲交辦的差事也是……。”
不等他說完,沒藏赤地就不禁埋怨︰“你小子怎麼就不听話呢,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膽子到處亂跑。”
張義只是思忖片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當即苦著臉解釋︰“哥哥,我是看不上司馬遲,可無論如何他都是小弟的上官。他交辦下來的差事,小弟能不辦嘛?你說是不是?”
說著,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吩咐小三子去酒樓要一桌宴席,說要在家中設宴款待沒藏赤地。
布置完畢,張義才扭回頭︰“今天就留下來喝幾杯,權當感謝哥哥為小弟擔心操勞了。”
張義話說的漂亮,沒藏赤地自然沒有推拒的道理,也就欣然接受了邀請。
待小三子走遠,張義才看著站在房間外的幾個探子︰“哥哥,你出門帶了多少人啊?”
沒藏赤地一邊品嘗熱茶,一邊隨口說道︰“四個。”
“太少了吧?”張義故意頓了一下,隨即說道︰“哥哥,您別總是擔心小弟的安全。自己出入也得多派些人手護衛,萬一那些人的目標不是小弟,而是您呢?”
“敢對俺下手,嚇不死他們!!”沒藏赤地不屑的撇了撇嘴。
張義當即不敢再勸,話鋒一轉就和對方聊起了興慶府的一些奇聞趣事。
二人只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小三子就領著酒樓的伙計,提著幾個餐盒走了進來。
隨著酒宴擺下,張義親自給沒藏赤地倒了杯酒,又說一番感謝的話,這才一飲而盡。
只是,一杯酒剛入口,他就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
說著,又把門外的傅文叫來︰“你去田家作坊一趟,拿幾壺上好的白酒過來。”
等傅文依令走出房間,張義才對同桌的沒藏赤地說道︰“哥哥,白酒您還沒喝過吧?一會兒您嘗嘗,可比這種渾酒好喝百倍。”
沒藏赤地也是久聞白酒的大名,頓時來了興趣,就跟劉奇一邊閑聊,一邊等著傅文拿酒回來。
二人直等到外面的天色昏暗,傅文才抱著幾壺田家老酒走進了房間。
張義又吩咐小三子去拿自己收藏的西域琉璃杯。
“唉,兄弟,用啥杯子喝酒不是一樣啊。”
“哥哥,這區別可大了。”
張義也不說破,只讓對方稍作等待。
一會兒的功夫,小三子就兩手空空的跑了回來。
“郎君,您說的地方小的找遍了,沒有琉璃杯啊。”
張義不喜的瞪了對方一眼,跟沒藏赤地交代了幾句,就領著小三子去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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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倒是沒讓沒藏赤地久等,只是張義回到房間的時候,也是兩手空空。
他尷尬一笑︰“杯子可能離開興慶府的時候,忘裝箱了。等改日吧,讓人給捎回來,再請哥哥欣賞。”
沒藏赤地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當即讓劉奇坐下,兄弟二人就這樣交杯換盞,一時間倒也是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只是沒藏赤地不知道的是,從後院轉出來的小三子,將傅文拉到了一邊,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而此時酒桌上的張義,也是頻頻舉杯,各種祝酒詞是層出不窮。總能惹的沒藏赤地頻頻發笑,對這位小兄弟的敬酒也是來者不拒,幾乎是酒到杯干。
二人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將整整四壺酒喝了個干淨。
已經醉眼朦朧的張義,當即讓小三子再去拿酒。此時的沒藏赤地也是酒興正濃,並未出言相勸,還喊著多拿些回來。
小三子應了一聲,就來到廳堂外吩咐傅文去田家取酒。
只是,當傅文剛離開不久,沒藏赤地就看著劉奇捂住口鼻疾步向後面跑去。
片刻的功夫,就听見帷幕後面傳來嘔吐的聲音。
這時伺候在旁的小三子也轉進了帷幕後面︰“郎君,小人去給您拿漱口水。”
直等了許久,小三子才攙扶著走路蹣跚的劉奇走回廳堂,對著沒藏赤地無奈說道︰“官爺,我家郎君實在是不勝酒力,您看這場酒宴……?”
此時的沒藏赤地也是酒意上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那就照顧你家郎君休息吧,咱這就回去了。”
話音剛落,劉奇就掙脫開小三子,步履蹣跚的來到沒藏赤地面前︰“哥哥,今天……,今天沒陪好你。”
沒藏赤地看著對方這副酒鬼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囑咐了小三子一番,就轉身走出房間。
他這邊剛要走出房間,就听劉奇不顧小三子的勸說,要親自送哥哥出府。
片刻後,兄弟二人就勾肩搭背,左搖右晃的來到府門前。
正當沒藏赤地要告辭離去的時候,就听到一陣破風之聲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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