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系統的威脅,面對她們的暗中動作。
林會采取完全相同的準則,這也導致——系統現在幾乎處于一種有恃無恐的地步。
只要它不采取直接的,和林敵對的行為,林就不會和它徹底翻臉。
這讓芙蕾雅她們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即便我們找到了系統在圖謀什麼的事實,主人也多半不會采取行動——嗯……”ai娘皺著眉。
芙蕾雅沉默不語。
看了看兩人,阿拉克涅的手指輕點著空無一物的空氣。
“我覺得你們把事情想的太過復雜了。如果按照你們的想法,在我們向主人說明了系統的圖謀之後,主人確實可能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但是……我們本來也就沒有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主人——至少我沒有。”
“嗯?”
ai娘投來詢問的視線。
“……主人和系統相處的距離很近,即便沒有其他的影響,想要在不驚動系統的情況下告知主人一些事情也是非常困難的。所以從一開始,我們的行動就是圍繞著——由我們自己來處理掉系統。這一目的展開的。不是嗎?”
看了看另外兩人,阿拉克涅的表情一如往常(面無表情)
“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這件事非常困難,所以從最開始,我們的打算不就是由我們來為主人掃清不必要的阻礙嗎?……別告訴我你們兩個在打退堂鼓。”
“不可能。”ai娘立刻否認,她皺了皺眉,卻沒有緊隨其後跟上下一句話。
阿拉克涅所說的——自己在打退堂鼓嗎?
ai阿寧不這麼覺得,那麼——自己腦海中的那種情緒又是因為什麼?
“大概……只是忽然意識到主人可能會站在系統那邊——稍微有些心情低落吧。”
“主人就是這樣的。力量本身就帶著代價。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自有價碼。主人懷抱著對我們一視同仁的愛——而這代價便是,她對那些可能威脅她的,也會帶著這一份愛。力量,與代價。”
阿拉克涅打斷了ai娘的話。
後者看了眼阿拉克涅,沒有接話。
芙蕾雅釋放了一個小範圍的靈能脈沖,將兩人之間的氣氛沖散。
“……我想的比你要多一些。阿拉克涅。主人……主人確實是會這樣做的。所以主人才是主人。但……這種特定的行動模式也可能成為她的軟肋——我不想放任這種軟肋存在。所以……”
芙蕾雅說著自己的想法。
但阿拉克涅的態度依然尖銳。
“那你的想法可能有些太過稚嫩了——每個人都會有軟肋。我的軟肋是主人的安全,難道為了更進一步,我就要把這根軟肋拔除嗎?”
“……”
“主人的軟肋確實存在,但這不代表我們需要做些什麼。你或許覺得,系統可能會利用主人的軟肋,從而謀取某些利益。所以要讓主人改變。但,在我們的影響下改變了這一點的主人,還會是她自己嗎?”
“……”
芙蕾雅沒有接話,只是輕輕用手指按壓自己的太陽穴。
“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為主人掃清威脅。
我們不知道系統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用什麼方式傷害主人。
所以我們要找到它,然後摧毀它。事情沒有那麼復雜,只是現在,我們想要讓行動盡可能冷靜克制,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
畢竟……如果系統真的要鬧出什麼大動靜,事情可能會超出我們的預料。屆時主人也會……”
阿拉克涅的視線掃過周圍,無形的氣勢微微逸散,而後被她迅速地收起。
“主人現在應當得到一段長久的歇息,而我們,要為她護衛這段時光,不管系統想要做什麼,我們要做的事情始終都不會變。”
說完這句,阿拉克涅後退了兩步“……有時候我也會想。憑什麼,我們能夠得到主人的愛。我們真的有那麼優秀和特別嗎?
最終,我得到的答案並不是我自己有多麼多麼特別,或許有另一個人站在和我一樣的位置上,她能夠比我做的更好。芙蕾雅,ai娘。如果情景互換,你們站在我的過去,你們或許也能夠成就我今天的偉業。
但這並不代表,我,魔蛛們的母親與女王。或者你們,能夠成就偉業的某人。有多麼多麼特別。
相反,主人,那個並不因為我們身上所謂的特別之處才對我們另眼相看的主人,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她身上有著我們,或者像我們這樣的存在,所不同的特質。”
(從一般的角度來理解,阿拉克涅口中的‘不同的特質’可以被理解為‘主角的身份’。
但阿拉克涅並非以配角的身份說出這句話的——而是以主角的身份……
所以……這些所謂不同的特質,是指一種超越尋常主角的特別之處……具體是什麼呢……)
“我們憑什麼被主人另眼相待?在談及系統的新身軀時,我們都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因為我們都知道我們並不特殊。面對擁有與我們一般外表的系統,主人也會同等的將她的愛意傾注過去。
她會看護我們,所以我們也要看護她。兩位——
別讓我覺得主人對你們的關注和熱愛是多余的。”
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阿拉克涅轉身離開了。
場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看起來那位客人離開了。”瑟琳並不受另外兩人的沉重心情影響,她的聲音一如先前“所以,有人能夠為我解答一下,‘主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嗎?
或者需要我按照自己的印象為你們的‘主人’繪制一個簡單的畫像嗎?”
“別亂動!……另外,阿拉克涅沒有離開,她——”
ai娘的話說到一半,有些沉默。
“……作為神明,她的感知範圍籠罩的範圍很大。”
“……哦,也就是說那位與神話傳說中的生物同名的蜘蛛女士——依然能夠听到我的話是嗎?”
瑟琳的語氣中帶著些許驚訝。
知道對方是在刻意(表演的)維持對話的ai娘扯了扯嘴角。有些莫名的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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